静,竟是如此的安静,沉重的呼吸声此刻如同雷鸣。血腥味在风中飘散,肆意的钻进鼻子里,刺鼻的味道让人作呕,残阳亦如血,红冕照凄凉。
当陈缘手的剑从王乘安的胸膛抽出,热血撒苍穹,人魂断生路。
空洞涣散的眼,不甘苦涩的心,在王乘安魂断的那一刻,全都熄灭。
不见刀光剑影,不闻斧钺交响。残余剑气于无形中消散,混乱气机却是无法收回,只剩满地残肢、热血无辜。
算无遗面无血色的看着气喘如牛的陈缘神色复杂,双手颤抖,昔日总是欢声笑语的后生,此刻转眼疯魔,无情杀戮。
“缘...小子。”算无遗抖动着嘴唇,轻轻喊道,心中的是叹息,是悲伤。
“杀!”一声无情怒吼。
但见陈缘眼中红光大涨,转身出剑,一切都只在瞬间。算无遗满脸泪水,神色苦痛,对刺来的一剑不避不躲,而是闭上了眼睛。
时间流逝,疯魔而来的一剑却是迟迟未曾落下,算无遗眼睛缓缓睁开,入眼的皆是悲伤,陈缘血色的目光里尽是挣扎,握剑的手在抖动,脸上狰狞的表情在变化。
“走!”一声沉重的喝音,从陈缘口中吐出。
“不,是我害了你,是我,是我没用。”算无遗摇头,情绪低落,很难想象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在这一刻是有多么的痛心。
陈缘不言,神色挣扎间,气机陡转,将算无遗抛向虚空,待算无遗往下坠落之时,手中一枝春去,剑气凝形,化作数丈,落在算无遗身下,载着算无遗,往南飞去。
“啊!”一声痛苦悲嚎,压抑的魔心再难控制,迎着最后一缕残阳红冕,疯狂奔走。
寒梅山庄外,再多数十悲离尸骨,静等尘埃淹没。
陈缘陷入疯魔,意识已经深埋,奔走间横渡长河,直上高山,疯行数天数夜,最后闯入无人密林,暴走间,撞断根根大树,只为发泄满身混乱气机。
但见,陈缘身上骤现缕缕明黄色的玄幻之气,化作根根粗壮锁链,将陈缘全身捆绑起来,暴走的气机在锁链收缩间被渐渐压回体内。
然而,三道血色微光惊现,被强行拉回的气机骤涨,玄黄锁链碎裂的声音叮叮作响,玄黄崩溃,化作气机融入陈缘的身体,陈缘满身混乱的气机再度拔高。
此刻,但见乌云翻滚,遮住最后一丝残阳,雷声大动,大雨骤然落下。
通幽雷劫现,一境通幽,便入极境。陈缘的境界原本距离大不灭生只是一线之隔,如今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终于突破。
修者,无论顺应天道,还是逆天而行,终是夺取天之造化,天容则免,天不容则便要灭之。陈缘陷入疯魔,自是被天道当成那不容的一类,故而降下雷罚,欲将他灭杀。
“嗷!”陈缘仰天,怒而咆哮。
忽然,天似有感威严受到挑战,雷声大作,降下一道赤色电芒,直劈陈缘。
赤色电芒落在陈缘的身上,直接将陈缘的衣服击碎,化作火光四散。电芒落在陈缘的左肩之上,受到雷击的地方直接皮开肉绽一片焦黑,隐隐可闻血肉烤糊的气味。电芒余威在陈缘全身流转,乱窜的电流,使得陈缘出现痉挛,轻微抽搐起来。
然而,陈缘眼中红芒依旧殷红如血,状若野兽,不管不顾继续咆哮苍天。
但见天空雷鸣再起,更甚之前,两道橙色的雷芒落下,欲取陈缘性命,以此示威,从而警告亵渎天道之人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陈缘不再被动承受,跃向天空,主动迎击雷芒,行为疯狂。但见陈缘抬起拳头,便是一拳轰去,裹挟无尽气机。拳头与雷芒相接,陈缘被瞬间炸飞,拳头上的血肉飞溅,露出森森白骨。
然而陈缘却是视而不见,再次以身硬抗另外一道雷霆,浑身的气机骤然被雷电击溃,陈缘跌下虚空,再次落入密林,砸断一根合抱大树,掀起尘涛。
雷鸣渐熄,似乎即将消失,然而但听密林之中再次传来咆哮,只见陈缘再度迎天而上。将息的雷霆再起,一连七声震耳雷鸣骤然响起,七道橙色光芒从天而降。
陈缘疯魔无惧,张开嘴巴,大力吞吐,七道橙色雷芒直接被陈缘吸入腹中。但见陈缘全身华彩流转,全身皮肤由白转红,体温急速上升,蒸起阵阵白雾。
“噗!”只见陈缘大吐心血,双眼一闭,直接昏迷过去。
雷劫却是始终没有消散,似乎仍然在酝酿下一次更为强烈的雷罚,要将陈缘湮灭。
这时,玉殿仙宫里,仙衣飘逸的年轻人,看着远方酝酿的雷霆,轻哼一声,大袖一挥。只见还在酝酿中的雷霆陡然泯灭,消散的无影无踪,面露些许怒色,向着雷鸣之处说道:
“这样,过分了。”
“李白,你越界了!”但听一声怒吼,一道身影携着滚滚雷霆向着玉殿仙宫而来。
而那年轻人始终风轻云淡,不为所动,只有手中修长白剑轻提。
......
话说在那雄天关,张庭为庄高歌在雄天关买了一个宅子,花了八千两,送给庄高歌的时候,庄高歌也没有拒绝,满脸笑容的收下。
在庄宅的庭院里,庄高歌坐在石桌旁边扇着折扇,一旁的侍女荷花,正在仔细认真的弄茶。
“公子,那张庭为啥要送咱们这么大的宅子啊?”侍女荷花看着自家公子,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满眼期待的等着自家公子解答。
庄高歌没说话,看了侍女荷花好一会,随后伸出手,直接在侍女荷花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温柔的说道:
“不该问的不问。”
侍女荷花,脸颊飘红,眼中却是噙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公子说道:
“疼。”
旋即搂住侍女荷花纤细的腰肢,大手在侍女荷花的屁股上轻轻揉捏,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疼吗?”
侍女荷花脸上的红意更甚,只是嘴里依旧强硬的说道:
“疼!”
庄高歌轻笑摇头,一把将荷花搂入怀中,坐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扶着侍女荷花的腰肢,另一只仍然不停揉捏着侍女荷花柔软的屁股,在侍女荷花的耳边轻声说道:
“好了,我告诉你就是,是因为他欠我的。”
侍女荷花一脸好奇和疑问,搂着庄高歌的脖子,躺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道:
“为什么啊?那张庭不是一直供我们吃穿住,不是应该我们欠他的吗?”
庄高歌轻笑,声音懒散的说道:“哈哈,因为你家公子我提他做了一件大事!”
“哦,我知道了,还是咱们公子厉害。”荷花想了一下夸耀的说道。
“哈哈,自然,你家公子我厉害着呢!”庄高歌放声大笑,说的话似乎极为自恋,可是却是有着自恋的本钱。
陈缘失踪四天,而在这四天里,同州寒梅山庄的惨案便被公之于众,而且从王乘安等人的尸身上发现了桃山剑法和道山剑法留下的伤痕,后来又有知情人士透露,曾经看见桃山剑首驾着驴车在同州出现。
顿时江湖掀起惊天波澜,原本陈缘依靠剑榜稍稍缓和的形势,骤然急转,成为一片倒的形势。寒梅四老,在江湖上声誉极高,讨伐陈缘的声音在各处响起并且极快的受到响应。
在讨伐之人将江湖翻了个都没能找到陈缘的时候,桃山突然宣布封山,道山则是沉默。虽然两处都是江湖上的顶尖实力,可是依旧有人兴师问罪,这件事情,惊动了不少江湖上早已经不问世事的老一辈人物,让桃山给出个交代,迫于无奈,桃山只好封山。
同州一座小城的大街上,一个老人失魂落魄的走着,浑身脏乱,头发凌乱,怀里抱着一个布包,嘴里自言自语,低声呢喃:
“道尽天下无难事,阴阳在手算无遗?狗屁,都是狗屁!”
老人正是被陈缘用剑气送走的算无遗,算无遗在同州呆了数天,自然知道寒梅山庄的灭门案已经闹的江湖人尽皆知,陈缘已经被认定为真凶,处境已经危险到了极致。
而算无遗则是一直在自责当中,因为他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认为如果他能相信自己的心兆,提前让陈缘离开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可是接连的失利,占卜不通,让算无遗丧失了不少自信,让他最后没有相信自己的心中示警。
“该回去了,该回去了。”算无遗一声轻叹神情落寞,摇摇晃晃的出城。
南州桃山上,陈家家主陈起坐在家主位,神情凝重,两旁坐着都是长老阁举足轻重的人物。
“此事是我鲁莽了,对不起缘儿。”陈起缓声说道。
“你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是我们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大梁朝堂竟然会将陈缘逼入死境。”白长老劝解道,其他人也都纷纷劝解。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大长老,摆了摆手,众人声音骤止,大长老沉默了一会,方才说道:
“好了,都别说了,桃山剑首没有一代是靠桃山成事的,既然成了剑首,无论遇到什么,都是他自己的事,无须多管,生死由己,各安天命。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要知道大梁朝堂究竟意欲何为,想来不仅仅是逼死剑首,和桃山为敌这么简单,必然是有大动作,桃山封山也好,这样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去调查。”
说完,大长老便站了起来,缓缓走出了大厅,但听大长老声音飘来:
“桃山从来都不会逆来顺受。”
霸道的话出
大梁朝堂要做好面对桃山反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