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绑着锁链的鬼差返回血色巨型门户前,身后用锁链捆绑着三只鬼魂,正是在调戏李三手的贪吃鬼、吊死鬼和淹死鬼,三鬼表情幽怨,狰狞之色,难看至极。
“我回来了,没发生其他事情吧。”披着锁链的鬼差问了一句。
“没有,但是刚刚感应到有略微的空间波动,不过转瞬就消失了。”持锣鬼差说道。
披着锁链的鬼差看了一眼血色门户,还未说话,那握着琵琶钩的鬼差便不以为然的说道:
“能有什么事,应该是小周天境的环境影响了鬼门的稳定。”
披着锁链的鬼差没有说话,微微的点了下头,倒是持锣鬼差走到披着锁链的鬼差身后,一巴掌呼在了**丝鬼的头上,不爽的说道:
“胆肥了?不知道不能去打扰生人,回去好好治你。”
“鬼差大人,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吊死鬼哭丧着脸,眼神向披着锁链的鬼差投去,像是在求救。
持锣鬼差还想伸手再打,便被披着滴血锁链的鬼差摆手阻止,说道:
“好了,什么事情回去再处理,我们安心守着鬼门,等时辰到了便回去。”
贪吃鬼、吊死鬼和淹死鬼沮丧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胆小鬼则是心怀愧疚的时不时看向三鬼。显然,因为他的通风报信,导致他们四个错过了接下来的血食盛宴,只能在这苦等万鬼回归,让他过意不去。
另一方面,陈缘撞入光幕后,进入到一个阴森的空间里面,到处弥漫着血色光芒,却不见一个鬼影,陈缘不禁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难不成这天地狱也放假不成?竟是这般冷清。”
陈缘不知道,他猜对了,在三月三这天,正是冥府工作者的节假日,放假一天,甚至新死的鬼魂都要多在土地庙停留一天,除了少数值守的鬼差,无论是阎君还是其他工作人员都不用工作,所以陈缘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到处瞅。
不过,一旦过了寅时,值守鬼差携众鬼归来的时候,陈缘就必须离开了,不然不仅出不去,还有可能被鬼差抓住,处以恐怖极刑。
陈缘往前走去,四周皆是血光弥漫,不见其他的物件,若是说不害怕,那是假的,陈缘此刻心中已经敲起了大鼓,脖子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任陈缘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到了传说的冥府,还这么大模大样的到处乱逛。
时间紧迫,心中的恐惧让陈缘不知觉的加快了脚步,穿过血色地带,陈缘便看到一方高大几十丈、宽十几丈的牌坊,上面刻画着不同狰狞的恶鬼和骷髅头,中间的黑匾上写着冥府两个血色大字,让陈缘身体抖了一下。
跨过牌坊,陈缘继续往深处走去,只见一条笔直的血色鹅卵石铺就的大道直通幽暗,大道两畔是无尽头的大河,翻滚着橙黄色的河水。
陈缘踏上血色鹅卵石大道,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大道两侧翻滚的橙黄色河水,小声嘀咕道:
“这就是传说当中的黄泉路?听说黄泉无情,可溶万物,太危险了。我竟然走在黄泉路上?算了,还是赶紧找到东西离开吧。”
陈缘小心的走在黄泉路上,路两旁的黄泉发出阵阵惊涛之声,水花飞溅,却是不曾落到黄泉路上半滴,让陈缘紧张的心放松了不少。
走过黄泉路,陈缘估摸了一下,这黄泉路的长度大概在一千丈左右,着实不短。
再往前走去,陈缘看到高高一个石台,发出阵阵阴光,坐卧路转之势,上可回头瞻望,书写三个赤红大字望乡台。
望向台陈缘知道,传说,走到了望乡台,几乎就没有还魂的可能了,阳间的肉身这个时候也差不多都到了入柜装殓的时候了。据说这望乡台是佛教一位大德菩萨体恤众生不愿死亡、惦念家中亲人的真情实意,发愿而成。
让亡故的灵魂,站在望乡台上最后的看一眼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亲人。站上了望乡台,能看到阳世的家宅,看到亲朋好友,看到了自己已经死亡的肉身躺在那里。
陈缘走上望乡台,回头看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看到,不禁自嘲起来,自己没死,能看见什么。
陈缘下了望乡台一路前行,忽听见一阵阵的狗吠声,那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听的人毛骨悚然。陈缘吓的一哆嗦,因为入眼的便是数条三头恶犬,面露狰狞凶狂之色,不过好在被粗大的锁链禁锢着,陈缘不顾恶犬的叫声,硬着头皮穿了过去。
陈缘虽然奇怪,目前自己唯一遇到的活物便是这恶犬,但又想到庄高歌自信的神色,心中布满疑云的同时,为庄高歌对地府了如指掌所惊讶,暗想难不成他来过冥府不成?
摇了摇头,陈缘不再多想,几乎以奔跑的速度往前面走去,在他看来,一切灵异与他无关,只要自己拿到血魂石,解释这段纠葛就是了。
奔跑间,陈缘穿过了满山遍野都是大公鸡的山岭,路过一个无人荒废的小村子,随后,陈缘方才看见一座宏伟的暗青色大殿,大殿浑然一体,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跑到大殿近前,陈缘从怀中掏出一方二尺长的兽皮,兽皮上刻画着一座与眼前大殿一般无二的宫殿,上面还标注着**殿三个字,陈缘抬头,见大殿匾额上所写正是**殿。
不过,兽皮上却是用一条红线画出了一条路线,指引陈缘绕过正殿,从侧殿的一个小门里进去。陈缘收起兽皮,揣进怀里,从正殿的廊道旁悄悄走去,避过正殿的大门。
此刻正殿里,两个鬼差坐在一张小桌子旁,喝着小酒,随身的武器随意的扔在旁边。
“唉,你说我俩倒不倒霉,他们都出剪刀,就我俩出布,搞的我们连家都回不了,要留在这里值守。”圆脸鬼差苦闷的喝了一口酒,说道。
“谁说不是,也不知道那些高层怎么想的,明明根本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还要留几个人在这,没事找事。”瘦脸鬼差也抱怨了一句。
“怎么,想你家婆娘了,心里痒了?”圆脸鬼差促狭的笑着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瘦脸鬼差。
“去去,鬼才想那头好吃懒做的肥猪,老子回去就把她休了。”瘦脸鬼差硬气的说道。
“哎呦,那我可要看看,她可是牛头大人的义女,我怕你没那胆子。”圆脸鬼差哈哈大笑起来,嘲笑味十足。
“得得得,不说这了,喝酒喝酒。”瘦脸鬼差郁闷的摆了摆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正是两鬼差喝的正痛快的时候,陈缘已经穿过了偏殿,轻轻的推开了一个小门,走了进去后 ,又缓缓的将小门合上。
当陈缘转身望去,才发现这简直就是个屠宰场,各式各样的刑具摆在那里,有带着倒刺的弯刀,有烧的通红的烙铁,有碎骨的大斧,闪着寒光的长锯,陈缘眼了了一下口水,四处看了看,只见一个另类的盒子独立的放在一个方形台子上,盒子里放着一颗鹌鹑蛋大小血红色的石头,通体浑圆,放着赤芒,散发着浓郁的血气。
陈缘知道,这便是血魂石,和兽皮上画的很相似,不待过多的思量,陈缘将盒子的盖子合上后,抓起盒子便塞进了怀中,小心的走出了昏暗的小屋子。
陈缘快速的穿过偏殿,走到了正殿的长廊,匆匆的奔走间,忽然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倒地的同时,连忙掏出异兽面具戴在了脸上。
“糟了!”陈缘心里大呼,定睛的同时发现一个圆脸的鬼差同样躺在地上,痛苦的揉着屁股。
“哎呦,妈的,疼死老子了。”圆脸鬼差吼了一声。
陈缘大惊,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