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交响乐 第一篇 黑色星期天 第二十五章 真假

从医院回来，曲言就去了李局办公室。和他商讨了于工的事。开始李局并不想答应曲言关于于工手术的事，最后曲言说到怀疑于工体内的那个东西与本案有关，还有他不明原因的疯掉可能都与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李局听到这脸色突变，居然有这等事？他突然从内心深处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为了极力掩饰这种感觉他点起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才慢慢的稳下心来。

“这样吧，我去和他们院长好好沟通下。”

经过两方领导间的沟通，于工的手术安排了。在手术之后，曲言驱车赶到。从于工的体内拿出的东西确实是失踪一些日子的MP3，他那时经历了什么，才能把这一个不太小的硬物吞下去的？他的声带因此都被它划破，所以才会变了声音吗？

从体内取出的MP3被放在了托盘中，甚至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和一些呈金黄色黏液的消化后的废物，让人看到后胃部有些翻涌的感觉，还有那作呕的气味在空气中挥之不去。

曲言手上拿着纸巾，把它从一滩如豆腐脑状的物体中拿出来，不时的MP3上面还滴答着粘液并扯着涎流下来。旁边的护士看到他这些动作，感觉非常的难以让人接受，纷纷捂着鼻子侧过脸去。

曲言对这些都不以为然，再恶心恶劣的他也经历过。记得刚参加工作时，他们就接到了一个杀人碎尸案。死者是一名女子，被人杀死后碎尸扔进了农村的旱厕中。那还是炎热的夏季，那女尸已经在那里泡了一个星期严重的变形腐烂，大粪的臭气遮盖了尸体散发的腐烂味道，所以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直到一个掏粪的工人在他工作的时，发现厕所的粪坑中有一支手臂，刚开始还以为是假人模特的，没太注意。不过当他淘到一颗瞪着眼睛的人头时，他全身已经颤抖不已了，那头发上粘着黄乎乎的排泄物，还有红白的手纸屑在脸上和嘴里，甚至他看到了黑色的蛆还带如细线一般的尾巴，在她的嘴里进进出出的蠕动着。等警察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吓得没了魂儿，小便都已失禁。

曲言刚看到那粪水中的尸体，第一个感觉就是恶心，他当时也吐得七荤八素的。好几天都吃不下去东西，想想那时他们也是不容易。不过现在的他好了，基本上看到那些东西都没有感觉了，已经习惯了。

他把它擦净，重新的装进了衣兜里，如获珍宝一般，这个的确是一个宝贝，它是破案的关键也是一个祸害。如果要是让别人捡去打开了那首音乐，不知道后果该如何？曲言看了看术后安静躺在病床上的于工，他的麻醉剂还没有过劲儿，看上去是安静的睡着了，这颗毒瘤已经从他身子上拔出去了，曲言有种错觉于工好像恢复了正常人。他叹了口气，就要离开时，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捏住了。

曲言手腕处传来的痛，让他眉头微锁，他用力反手别开钳制他的手，那股压力从他手腕处消失了。曲言转身看到于工正对着他阴笑着，嘴角处裸露出的黄牙好像那颗粪水中捞出来的人头。他怎么都无法把这个怪异的表情与他相识的同志联系起来，怎么看都是两个人。

“你，是于明？”曲言有些不自信的问着那个即陌生又熟悉的人。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桀桀”的笑着，发出鬼哭的声音。

“于明，你在干什么？”曲言凝眉注视着他的眼，他好像看到眼前的人似乎有什么话要告诉他，可是于工像是再用什么来掩饰着他的目的，他究竟怕什么？

于工还是阴恻恻的笑着，但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房间里的一个顶角，好像再提示着曲言那里有什么一样。曲言没有顺着他的提示扭头，这个房间里除了他们俩还有一个护士，于工是在极力的伪装着自己，曲言不能破坏掉他苦心伪装的一切。所以他对护士说：

“护士，病人疯病发作了，你快去找医生来。”曲言第一反应是支走护士。被吓呆的小护士听了曲言的话，连忙去叫医生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曲言和于工二人了，这时，于工突然扑到曲言身上，面目狰狞。他抱着曲言把他压倒，然后把头臭到他耳边，看上去像是要咬着曲言的脖子一样，突然他小声说着：“救我，医……”还没等他说完，赶来的医生已经到了门口。他们迅速分开了曲言和于工，等待于工的是一针管的镇定剂。曲言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于工绝望的眼神望着他，那是一种毁灭再也没有希望可言。

“于工，他没有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曲言心中思忖着，当他转身要出去的时候，抬起头正好看到病房的墙角上有一支摄像头，那个位置刚好是刚才于工眼神看向的地方。

曲言把刚才的一切回想一遍，于工知道些什么？他要告诉我什么？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后面要说什么？这些都是盘旋在曲言脑中的疑问。他要想办法尽快的救出于工，那时一切会真相大白的，想到这他便去找医院的院长。

曲言把他杜撰的来意告诉那个院长，他说他的同事在这家医院治疗的效果不是很明显，他想换一家医院。希望院长能在短时间内办理完出院的事。院长听到他的建议很爽快的同意了，看来他也很头疼遇到这种病人，在一个月的干预治疗中一点起色都没有，有这样的病人在，根本体现不出他们医院的能力，弄不好会损坏掉他们医院多年积累的声誉。

“那好，谢谢您了。”曲言在告别时对那个院长说道。

“你客气了。”院长也非常礼貌的回敬道。

之后，曲言如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离开了医院。在回局里的路上，他一直在想那句于工在他耳边说的话，救我？医院里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于工难道是假疯？他开始怀疑，但当他回想起一个月前的时候，于工疯的那天情景。怎么可能一个假疯的人会把自己的眼睛剜出来吃掉吗？那个可怕的画面又出现在曲言的脑海里，那会是假的吗？如果，那个是真的他再装疯，那么他再害怕什么？人在警局里都会有怕的东西？他们的敌人有那么强大吗？曲言不敢想了，他感觉凶手无处不在就生活在他的中间，可是他依然不知道那个黑暗中的人是谁？

曲言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拿出三封黑色神秘的信笺，从第一封到他最后收到的那封信，信封上都注明着曲言收，写信的人怎么知道他就是曲言，并且知道是他在办理这个案子。因为案件的特殊性局里只有很少数人才知道这个案子由他负责。会是谁从中泄的秘，他们中间有内鬼吗？他越想越感觉不解恐惧，身边的人谁会出卖他？他以后该相信谁？原来他刚接到信时的异样感觉就是这个，现在他才弄明白当时的第一感觉。

正在这时，手机又响起来了，每次那诡异的钢琴曲都会把他从沉思中叫醒过来。这次也不例外，他掏出手机，已经安静了一天的手机现在终于醒了过来，他打开手机上的消息。

“曲警官，

一段时间我们没有聊天了，你一定再等着我吧，很抱歉我一直忙于为您备一份厚礼，曲警官您回警局看看吧。”曲言看到这个短信他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个人正对着他发笑，那种阴冷的笑容只会停留在地下，阴寒无比，让他浑身不自在。

“礼物，你要做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曲言的心中盘旋，他扔下手机，狠狠的踩了一脚油，车子带动着地上的尘土滚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