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陈百草已于薛武、乔轻竹两人会合。街道上早就空无一人,三人站在街口显得格外突兀。
薛武眼神一凝:“那老鬼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是小心些为妙!你们两个在城中搜索,我去城外看看!”
陈百草与乔轻竹点点头,三人便分头行动。
离铁与那老头两人身高体形相仿,再加上离铁已换上后者送来的这身装扮,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在大街上两人像极了相识多年的老友。
休息了大半天离铁也算是恢复了几分元气,他将手中钱袋递于老者,突然指天说道:“老丈,你看天上飘着的是何物?”
老者下意识的顺着离铁手指望去,刚好抬起头,离铁便猛地一只手按住老者嘴巴,另一只手掏出匕首从他颈子上抹过,只见老者身体剧烈颤抖了几下,很快便断了生机。
离铁轻轻的将老者放于地上,说道:“老人家,天上飘的,便是你的索命符!”说罢伸手往自己脸上一抓,一张人 皮面具脱落了下来。
这哪是血刀堂离铁,明明是南宫墨抒!
他望着老者尸体轻声说道:“对不住了!老人家!”
细心将老丈尸体藏好之后,南宫墨抒忍着剧痛绕了回去。他此次前来一是继续探查陈家,二便是设法让胡正亲眼所见胡宁所练功法。
所幸之前担心有所败露,才易容成离铁模样。如今虽然伤得不轻,但南宫枫落交代的任务总算是勉强完成。南宫墨抒看了看胸前深可见骨的伤口,慢慢的往陈家大宅走去。
......
陈家密室之中,胡正望着陈天南问道:“宁儿伤势如何?”
“伤势本无碍,只是不知为何,宁儿气息异常紊乱,似是走火入魔一般。”陈天南摇摇头。
胡正大骂:“方才我便看出些许不对劲,果不出我料!南宫枫落那个畜生!竟将游龙枪功法故意修改之后传给我儿,定是想以此打探我等虚实!如今宁儿第一重功法便修炼错误,若是不及时修正,日后必要酿成大祸!”
“这可如何是好?”
陈天南大急:“宁儿此时尚在昏睡中,不如待他醒来,你便教他正确功法!否则时日一长的话,便来不及了!”
“不可!”胡正冷声道:“我们已经等了二十年,如今万事具备,怎能因他而毁了我们多年心血!”
“可他是你的儿子啊!”陈天南又急又恼。
“既然是我的儿子,报仇之事自然也应该承担一部分职责!”胡正心坚如铁。
“你!!!!唉!!!”
昨夜陈天南便告诫众人,此事绝不能让胡、陈母亲知晓,所以
次日陈家一如往常,将昨夜之事很好的掩饰起来。
胡宁一夜休息,又有陈天南用药,自然是好了许多。倒是南宫墨抒脸色微白,想是担心被众人看出端倪,早早起身便借故与众人辞行后独自离开。
午膳过后众人齐聚门口,薛武决定带着陈百草游历江湖,乔轻竹亦有事暂且不打算回门,所以这次只有胡宁、乐璃两人归去。
离别之时两位母亲仍是双眼噙泪,依依不舍。慕容秋哽咽着拿出两枚护身符递给胡宁与陈百草:“前些日子我们四人去大佛寺上香时求得。你们两个拿好,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
陈天南亦从怀中取出几只玉瓶:“你们将这些护心丹收好,若是突发意外,这个或许能解一时之急!”
陈百草将宝剑负于身后,恭敬对陈天南等人行礼说道:“父亲!母亲!胡伯伯!秋姨!百草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还望几位长辈保重身体!”再起身轻轻抱了一下胡宁:“你也保重!我爹娘...就麻烦你了!”
“那是自然!保重!”两人的感情自然不用多言,胡宁轻笑着答道。
“乐璃妹子,保重!”
“嗯,百草大哥保重!好好跟着薛长老学武!”
陈百草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望向乔轻竹。后者却抢先抛出一句:“我想送送你。”
“...嗯”
胡正叹了口气:“去吧!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胡宁与乐璃点头上马一同离去,薛武牵着马儿望向陈百草:“你们小两口有什么话慢慢说吧!我在城门外等你。不过莫要耽误太久,今日还有很长的路要赶。”
“是!师父!”陈百草又转身看了看陈天南等人,与乔轻竹缓缓离开。
陈百草牵着白马,与乔轻竹并肩穿过市集,穿过小桥,穿过城门口。一路上两人心有灵犀一般默不作声,只是缓缓的走着,不觉间已可看到薛武的身影伫立在远处。陈百草仰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走了!”
“你...此行要去往何方?”
“不知。”
“那你何时归来?”
“不知。”
乔轻竹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陈百草凝视着这张绝美容颜,深吸一口气说道:“师姐...虽然我们相识不过半载,但...”
话还没说完,两根芊芊细指贴在陈百草嘴唇:“不必多说!不管万水千山!也不管十年八载!轻竹,一直会等你归来...”
陈百草长舒一口气,将乔轻竹揽入怀中,两人紧紧相拥。不知过了多久,陈百草放开乔轻竹:“我走了,保重!另外,小心南宫墨抒!”
“嗯!”
陈百草转身上马,向远方奔驰。不知是风儿调皮,还是马儿强劲,一蹄一生烟,撩起阵阵灰尘,也撩动佳人青纱。
乔轻竹望着远去的背影,泪如雨下。她自然是早就知道南宫墨抒心怀不轨,可是自己也是那局中棋子,身不由己。乔轻竹看着尘土飞扬,呢喃道:“要是早点遇见你,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