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笑道:“我看面壁三日的应该是公子吧!要不是他……”。二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不觉间已到黄昏之时,落日的余晖映衬在人们的脸上,皮肤变成了金黄色,街上的人们脚步开始加快,行人变得越来越少,叫卖的掌柜有的开始了收拾摊子。
只见彩儿和天雷从远处慢慢走来,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两人的手竟牵在了一起,外人看来真是一对儿佳人,好不让人羡慕。待来到主人近前,同时道:“公子(小姐)!,我们走吧,老伯(老爷)已经吩咐小二做了一桌酒菜,在客栈等着我们呐!”
龙女逗趣地赞道:“你们二人这么快!都心有灵犀了!”无名配合的点了点头,表示意见一致,彩儿顿时脸上露出红晕,天雷竟也有些羞涩不自然,刚才还那么多嘴帮过公子,如今轮到自己也是不知所以然。
不过倒是反应够快,劝公子道:“公子,我们快走吧,耽搁久了饭菜可就不好吃了,”龙女附和道:“是啊!耽搁久了饭菜就不好吃了!”龙女学着天雷的样子逗的大伙儿哈哈大笑。
四人在一起好热闹,不过片刻便到了客栈,只见正门之上,挂着一块大匾,上面刻着四个镶金大字:“悦来客栈”。
前脚刚进大门,那店里小二就急忙跑了过来,面带笑容扯了扯嗓门儿招呼道:“几位客官楼上请!”
当然龟丞相有过交代,店小二自然知道,所以就算不认得龙女和无名,后面那两个人儿有过照面儿,所以一进店便客气相迎。
店里生意红火,几乎没有空桌,在座儿的本来吃菜喝酒,听这么一声吆喝,不由的多撇了一眼,这一瞧不打紧,大伙儿竟忘记了手中酒,盘中菜,眼睛瞪得溜圆,哟!这是谁府上的大家闺秀?
衣着淡装素雅、二月春来妙龄年华、腰枝如随风细柳,倾城之色可比那月里嫦娥,秀发如瀑布般直下,而连根头发丝儿,都在空中散播着香气,更不用说衣衫下面时隐时现的绣花鞋,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正应了那句话:自古英雄爱美人!
只见仙女如薄雾轻纱从眼前匆匆飘过,瞅着上楼的身姿曼影,唏嘘连连忘乎所以,竟有人叹曰:“此生能遇见如此美人,生已无憾亦。”
话声传出美人早已消失在了眼前,众人顿时感到食之无味,巴不得上楼与佳人一叙,哪怕是一言半句,可惜那美人旁边自有护花使者,先不说那公子英姿勃发帅气凌人,只瞧背挎玄铁宝剑,也是厉害的主儿,哪敢有非份之意。
上的二楼雅间,竟然见得龟丞相已经睡意朦胧,不知者以为是当真睡去,只有修行之人才能看出,人家在功态之中。
听到来人,果然睁开了双眼,气色又胜似一分,急忙起身言道:“老朽身老年迈,行不得远路,一时犯困竟不知何时睡着了,怠慢了公子,还望不要介意!”
无名其实这时也是后脚刚刚进屋,不成想打扰了老伯的睡意,心中却是觉得欠妥,没想到老伯倒先客气了起来,不由起了敬佩之心,道:“老伯,此言差矣,我等年少无知,打扰了您的休息,哪有怠慢之说。”
龙女见龟丞相和无名礼敬如宾,客气话说的你来我去,不由摸了一下肚子娇嗔道:“爹!女儿我都饿了,您们再不吃,我可要吃了哟!”
龟丞相恍然大悟:“哎哟!你瞧瞧,爹老糊涂了,当真只顾说话,这菜放久了可就不中吃了,公子请!”无名辑手:“伯伯您也请,”说着大伙儿纷纷入坐。
天雷给众人斟酒,彩儿细心倒茶,尽了仆人本分,无名不时向老伯敬酒,几番下来甚是尽兴,彼此褒奖对方海量,后又让小二上了几盘热菜。
时间匆匆过去,龙女早已经饭饱,跟随彩儿来到了屋外空地,美眸望着夜晚的星空凝神,突然发现北斗七星所处方位,有一颗扫把星穿过,心中不由揣测,暗道:“不好!”
话说李府,此时已经过二更,府上所有人灯灭人息,有一间偏房,烛光隐隐发亮。
长富突然感觉身体一痛,却从睡梦中惊醒,发现兰香正一只手支撑着半边脸,几乎睡着了的模样,身子坐在椅子上,长发自然流淌,发梢盘旋在了桌面上。
长富双眼打量着香儿,竟然连睡着的模样都会有如此的美,又看自己卧病在床,此时此刻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如此相似,想起自己儿时年轻貌美的娘亲。
“娘!你怎么还不睡啊?”长富躺在床上,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半睡半醒中问道。“
云杰,为娘睡不着,等一会儿药熬好了,你吃完了药再睡;”
场景又换:“娘,这是什么呀?”长富看着一个荷包十分奇怪。
长富母亲回道:“这是咱们的传家宝,来杰儿,娘亲给你带上,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会逢凶化吉,千万不要丢了啊!”
长富回道:“娘!杰儿很乖不会丢的;”
画面又换:“娘,你不能死,娘,你不能丢下孩儿不管,”只见爹爹娘亲双双死去,鲜血染红了地面,沾满了长富的双手,只记得是被仇家找上门惨害而死。
长富正沉浸在回忆之中,突然被一个声音惊扰,听到香儿在睡梦中哭泣:“长富哥哥,都是我害了你……长富哥疼吗……?”原来长富也是官宦之子,不知得罪了哪个奸臣,却遭满门抄斩,幸好当时他被丫鬟带出游玩,免了杀身之祸,乳名刘云杰。
后来怕恶人斩草除根更名长富,被李乾收留。进李府之后,不多久李府来了一个丫头,却知是兰香,天长日久两人如同兄妹,刘云杰英俊出众,兰香知书达理不免互生爱慕之情。
云杰听到兰香哭声,甚是心疼,轻声唤道:“兰香,醒醒,兰香……”
香儿模糊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渐渐睁开了双眼,“长富哥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还疼吗?”急忙站了起来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没事!你看——”说着云杰就要作势起来,可惜没能成功,香儿故作生气说道:“长富哥!我就知道你在撒谎,以后不准再骗人家了!听话,不要乱动了,啊!”
云杰强笑了一下:“好!什么都听你的,”“那就对了!”香儿甚是满意破涕为笑。
此时外面已经夜黑风高,黑兴率领二十多号人,身穿夜行衣,唯独显露出两只小眼睛,有的拿刀;有的提剑;还有的身藏匕首,只要能要人命的利器配带的倒是周全,浩浩荡荡的直奔李府。
李府门外灯笼高挂,随夜风吹拂轻轻摇摆,使得府门前两尊石狮子的脸,忽明忽暗似乎将要怒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几刻,几只家犬的叫声,却是远远传来,街上的猫儿蹬上墙头赶紧躲避,一行人如似鬼魅,悄悄地靠近府外。
一个瘦子突然翻墙入院,眼光往周围扫了一圈儿,发现空空无人,于是迅速去开院门,轻微作一个摆手的姿势,十几个黑衣人疯狂涌入,并且抖了抖手上明晃晃的刀子,院子里充满了杀气,竟然连夜晚频繁出现的老鼠,都不敢妄自探出头来。
香儿正在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刘云杰的脸,云杰也呆呆的望着兰香,突然有人敲门,让两人心里俱是一惊,因为平常时候都是外面人先要知会一声才敲门,这门外究竟是何人?为何没人应答,不过想想说不定是风吹的杂物;也许是哪只淘气猫儿,若不是非常时刻,得罪了那黑兴,老爷的叮嘱,兰香才不管这些,必然会跑着去开门,不过咚咚又听到了几声,两人对视了一眼,撇了一眼蜡烛,于是将灯吹灭。
外面的人看见屋内没了光亮,用匕首伸进了门缝,去将那插门棍慢慢的移动,兰香看到那明晃晃反光的什么东西,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不禁一个哆嗦,差一点叫出声儿来。
随着瞳孔的增大,以及外面淡淡的夜色,室内的光线渐渐的变的清晰。刘云杰究竟是男儿,处事临危不乱,倒是努力靠近香儿,用手指告诉她抓紧下去床下的密室。
兰香果断的摇了摇头,担心云杰的安危,非要和云杰共处一块儿,大有要死就死在一起决心。
这般推来推去,时间随着消磨而逐渐流逝,只听啪嗒一声,那插门棍竟然掉在了地上,突然进来一个人影,由于屋内比外面光线暗,那人又没拿火把,几乎是摸着黑,倒是右手用刀挡在身前,尝试小步前进。
不巧的是对方知道这间房里有人,趁机又进来一个,此时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云杰和香儿又不敢大喘一口气儿,手心倒是捏了把汗,照这样拖下去,一旦给黑衣人足够的时间,他们的眼睛也会慢慢适应屋里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