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天机见状,只好放弃了继续问亡小路的想法。既然亡小路自己也不知道石珠的来历,而甄天机自己的境界提升又印证在这石珠之上,那么目前来看,唯有一种可行的方法了。

“亡居士,我欲教你一种驱物之法,不知你是否愿学?”甄天机做出了决定之后,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古井不波。

甄天机之所以这般问,乃是因为他想通过教会亡小路驱使器物,以此沟通那颗似是法宝的石珠,了解其功用,然后找出自己境界提升的秘诀。

“驱物?”亡小路疑惑的看向他,“是甄道长方才所使的法术么?”

“是,也不是。”甄天机开口解释道,“这只是一种术法,非是法术。法术乃是仙人所能为,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使得的。”

“哦?”亡小路眼珠一转,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既然甄道长有心传授,那亡某学来也无妨。”

“甚好!”甄天机抚掌称快。

亡小路见他要授与自己传说中的术法,竟也这般高兴,想到自己将要学习比武功更高层次的术法,他的心情不禁有些急切起来。“甄道长,那这驱物之法何时开始教授与亡某?”

“唔,不急不急!”甄天机先是摆了摆手,在亡小路以为他诓骗自己,心中失望之际,甄天机又说道,“明日开始教授罢!”

于是,甄天机便就此在无忧谷中住了下来。开始的几日甄天机并没有如他所言的那般,教授亡小路术法,而主要是将一些修道知识告知亡小路。在一些基本的东西都说清楚之后,甄天机才真正开始教授亡小路术法。

由于术法的使用需要的并不是内力,而是一种存于天地间的天地灵气。是以亡小路在学习术法之前还要先感受天地灵气,并将之按照甄天机所言的方法吸纳入体,导入丹田。

这一过程是最简单也是最难的。简单是因为这个过程成功与否是根据每个人的资质来决定的,这个资质与练武的资质不同,练武的资质看的而是根骨,而修道的资质则是讲究所谓的灵根。

灵根,一种不可考证的东西,许多修道有成的人也无法知晓,为何有的人有灵根,而为何又有的人无灵根。这一切都只能归咎于天注定。

所幸亡小路感应灵气不出一天便已成功,只是这术法绝不仅仅是一星半点灵气便能使出来的。就好像那武功招式一般,没有内力的武功招式也只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这术法也是一样,术法需要掐诀,通过体内的灵气引动天地间的灵气,以此施展出一些凡人所不能为的威力、妙用。所以亡小路在感应到灵气之后,又在甄天机的教导之下继续进行练气。

在亡小路努力练气,日子过得舒心不已,幻想自己将来御剑乘风的时候。无忧谷外的世界,襄阳附近,却是有一人神情悲苦,眼中无神,嘴角胡茬凌乱,看上去已有几天不曾梳洗。

这人看其年纪已是中年,但是透过那脏乱的脸庞,仍可以瞧出他是一个英俊之人,说不得其年少之时还迷倒过不少闺中痴情女子。

若是亡小路与李莫愁在此的话,那么他们二人定然会惊呼出声。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小龙女一起隐居终南山多年的杨过。

走在林间小道的杨过,脚下步伐忽急忽缓,脸上一直挂着悲苦之色。只见他行走中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曲臂带回之时,手上已多出了一个酒葫芦。

他将手中的酒葫芦拿至嘴边,直接用牙咬掉葫芦塞子,然后把头一仰,开着的葫芦口子凑进长满胡茬的嘴中,在咕噜咕噜声中,酒水与泪水一齐贴着他的肌肤流淌下来。

一口酒罢,杨过陡然一甩拿着酒葫芦的右手,然后疯也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笑弯了腰,蹲下了身,笑出了泪,哭出了声。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呜呜……”杨过蹲在地上,泣声语道,“姑姑……你为什么不要过儿了?过儿哪里不好?姑姑……”

“过儿好想你!你怎么能够抛下过儿,说走就走了呢?姑姑,你可知过儿不能没有你啊!呜呜……”

寂静的荒林野径中,悲伤的哭泣声在回旋,控诉的是老天的不公,是逝妻者的痛苦绝响,也是坚强者的懦弱展现。

人世间有太多的突然,突然到让人措手不及,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准备。一击即溃的心境,痛苦弥漫久久不散。

逝去者如斯,生还者久悲。

在杨过低声悲泣的时候,前路忽然传来马蹄声。“踢踏!踢踏!”马蹄声轻慢,来人像是在漫步,并无急急赶路之心。

而杨过听见声音传来,他渐渐止住哭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站起身抬起头来。杨过本想让道一旁,等来人过去之后再继续悲伤,不想这抬头一见之下却是直接愣在了那里。

只见来的是一个三十许的少妇,她骑坐在一匹黑马背上,腰间悬有一柄价值不凡的佩剑。原本这样打扮的人当是风姿飒爽的侠女才对,可是这女子脸上却是怎也化不开的愁容。便是黑马行近,路边有人站立一旁,她也不曾瞧见。

“郭芙!”杨过见到来人,呆愣过后便是下意识的开口唤出了声。

马背上的少妇听得有人叫自己名字,不禁下意识拿眼看去,只见眼前一个中年男子挺胸而立,隐隐有几分傲气透出。只是其人穿着却是……

不仅衣角破损污浊,而且脸上的胡茬也是不曾修理,满头油发用一根丝带随意捆扎,束在脑后,看起来比之丐帮的污衣弟子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人虽然邋遢了些,但是马背上的郭芙却是眼中光芒一亮,原本愁容满面的她忽而露出了一丝笑容。语气颇有些惊喜的道,

“杨大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二人一同发问道。

“还是杨大哥你先说吧。”二人尴尬一番后,郭芙强笑道。

“你怎的不在襄阳城中?一个人骑着马到了这荒林野径来?”杨过见也没有客气,直接问出而来自己疑惑。

“唉!”哪知听了他这个问题,郭芙却是长叹一口气,然后面有悲色的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事情是这样这样的……”

于是郭芙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述之。耶律齐的叛变自裁,她失夫心伤,久久不能走出伤心的情绪,遂骑了一匹黑马出来,打算四处散散心。

杨过默默无言的听完之后又被郭芙问起自己,于是杨过同样苦笑一声,将自己的事情一一交待。

大体是二人隐居终南山古墓,多年来却不曾诞下一子一女。未能得子的小龙女整日郁郁寡欢,言语渐少,不是练功便是练功。

再加上小龙女练的古墓武功本就是以活死人为终极目标,禁情绝欲。一个动情都能走火入魔的功夫,这般练下来,她便越发不像一个活人了。

直至最近的某一天,小龙女睡下之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杨过一探鼻息之下,发现她早已停止了呼吸,寒冰床上的身体也结了霜,僵硬非常。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悲伤之下的杨过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是他等了两天两夜,不闭眼守在小龙女身边,依然不见小龙女醒转。最后他只能强忍心中悲痛,将姑姑小龙女葬入了石室的那口预备石棺之中。

郭芙听罢,只觉悲从心来,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她恨老天为什么这般不公,待她与杨大哥如此悲苦。只是伤心得多了,情绪也就难有波动了,悲痛得过度了,麻木也就习以为常了。

两个同样命运的凄苦人儿,凭着一颗同样悲伤的心,决意再次启程,一同四处晃荡,慰藉着彼此的心,舔舐着未愈的伤。

风雨兼程,便是相守余生。

——

郭杨二人携手同游一个月后,大理境内,一个身着红妆,英气逼人的女子来到了无忧谷外。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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