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江湖 第二十一章 练剑

大雕一声高鸣，声音充满了欣喜。想必几十年来，有人能够再度拿起这把独孤求败的长剑，大雕心中也是欣慰。

“雕兄，我当你是答应了！”亡小路气运丹田，挺剑刺出。大雕左翅飞掠，与那重剑一碰，亡小路只觉一股极沉猛的大力从剑上传来，长剑似欲脱手而出，眼见大雕跟着右翅横扫，往自己足胫上掠来。

亡小路纵身而起，从大雕头顶飞跃而过，抢到了内侧，反手出剑，噗的一响，又与其尖嘴相交。

大雕力气实在太强，展翅扫来，疾风劲力，便似数位高手的掌风并力齐施一般。

重剑在亡小路手中虽不至于挥不起来，但他惯用轻灵长剑，此刻换了如此重剑，即使勉强能使出全真剑法，又哪里还是原本的样子，剑法中的精要意境使不出来，招式变换间也是慌乱无比，有些招式使出来歪歪斜斜。

亡小路心知难以使出精妙招式，便索性不再用什么剑法了，只是用那最基本的“劈，斩，截，撩，挑，钩，刺”等剑的基础用法，与那大雕斗了起来。

不过跟大雕比起来，亡小路的力气实在是个硬伤，虽然他可以使用内力，但这是练剑的好机会，用上内力的话，练剑的效果便有些大打折扣了。

只有先把剑练好，待对敌时再使上内力，那才是威力无匹。

且说亡小路力气不如大雕，于是他便利用身子巧妙趋避，剑法也更重于牵引挪移。如此一来，大雕力气再大，也无法奈何得了亡小路。

大雕这些年一直与畜生相斗，如今能与人比剑，当然极为高兴，俗话说，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天，它是斗不过了，翅膀短小，且其上连毛都没多少了，飞不起来，拿什么资本去跟天斗？与地它也不知道怎么斗，那么只能与人斗，反正都是乐无穷。

而亡小路使用重剑与大雕过招，也慢慢的由一开始的生硬，渐渐地变得如意起来，似乎找到一点使用重剑的窍门了。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一人一雕溜下平台，回到山洞。

亡小路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再说，他对独孤求败所言的重剑无锋和无剑胜有剑之境有兴趣，这两者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领悟的，所以他便在这山谷中住了下来。

次日晨曦，亡小路醒转，大雕已衔了三枚深紫色的腥臭圆球放在他身边，亡小路细加审视，猜想这可能便是电视中能增长力气与内力的蛇胆了。

于是拿了一颗跑出洞外，不见大雕。等了一会儿，但闻一声高鸣，大雕自远处走来，于是举起手中的圆球对着大雕道，

“雕兄，这是蛇胆么？”

咕咕两声，大雕点点头回应。

亡小路拿起来一闻，腥臭无比，但想到这胆囊的好处，便憋着一股气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进的洞中，如此又将另两枚也吞了下去。

就地盘膝打坐，然后运功调息。却感到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沿着经脉缓缓流动。等他运功完毕，竟感觉到自己功力变得醇厚了一些，就连身体气力也是增加了。

亡小路内心欢喜，心想这金庸老爷子果然没骗人。

跃起身来，提起重剑，出得洞外，又与大雕练剑。此时已去了几分畏惧之心，虽仍是避多挡少，但在大雕凌厉无比的翅力之间，已能偶尔乘隙还招。

如此练剑数日，亡小路提着重剑时，手上已不如先前沉重，击刺挥掠，渐感得心应手。

练剑之时，想起独孤求败在青石上所留“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其中境界，远胜世上诸般精妙的剑招。

于是他一面和大雕搏击，一面凝思剑招的去势回路，渐渐褪去剑术的繁杂，花巧。但觉越是平平无奇的一招，对方越是难以抗御。比如挺剑直刺，只要劲力强猛，威力远比全真剑法中变幻奇妙的剑招更大。

而他每日服食大雕衔来的蛇胆，不知不觉间臂力激增，几月之后，已经勉强能和大雕惊人的巨力相抗，发剑击刺，呼呼风响，这令亡小路更加高兴不已。

这一日清晨，天空布满乌云，大雨倾盆而下。亡小路对大雕道，“雕兄，这般大雨，咱们还练剑吗？”

大雕衔着他的衣角，拉着他往东北方行了几步，随即迈开步子，纵跃而去。亡小路见此，只得提起重剑，冒雨跟去。

行了数里，隐隐听到轰轰之声，不绝于耳，越走声音越响，由声音来看，是水流撞击造成。转过一个山峡，水声震耳欲聋，只见山峰间一条大白龙似的瀑布奔泻而下，冲入一条溪流，奔胜雷鸣，湍急异常，水中挟着树枝石块，转眼便流得不知去向。

“雕兄啊，你是要让我去那瀑布下练剑吗？这水流这么急，我看还是算了吧！”见到这个瀑布的时候，亡小路就知道了大雕的用意，电视中杨过便是在瀑布下练剑的。

大雕咕的一声，昂首长啼，跃入溪中，稳稳站在溪心的一块巨石之上，左翅前挥，将上流冲下来的一块岩石击了回去，待那岩石再次顺水流冲下，又挥翅击回，如此反复，那巨石始终流不过它身边。

而后大雕振翅一击，将那岩石击得飞出了溪水，落在岸边，大雕也跃回亡小路身边，歪着脑袋看着亡小路。

亡小路嘴角一抽，“雕兄，今日就算了吧，要不改日....”亡小路话还没说完，便听“啊！”的一声，人已经被大雕拍落水中。

一落入水中，亡小路便被水流冲得东倒西歪，急中生智之下，亡小路使出千斤坠的身法，稳定身形，然后来到大雕之前站过的那块巨石之上。山洪猛烈，冲得他左摇右晃，难于站稳。

当即屏气凝神，奋力与洪流相抗，但想伸剑挑动山洪中挟带而至的岩石，却是力所不能及的了。

不过亡小路自然不会干站着什么都不做，气沉下盘，牢牢站定，时刻稍久，渐渐悟得凝气用力的法门，山洪虽然越来越大，直浸到了腰间，但他反而不觉得如先前的难以支持。

又过得片刻，山洪直浸到了胸口，逐步漫至嘴边，只得纵跃回岸。

哪知神雕守在岸边，见他从空跃至，不待他双足落地，已是展翅扑出。亡小路伸剑抵挡，却被它这一扑之力推回溪心，扑通一声，跌入了山洪。

“雕兄，你不地道，唔...”亡小路正待抗议，一大口水冲进嘴里。

当下凝气守中，双足稳稳站定，不再呼吸，过了一会儿，双足一撑，跃起半空，口中一条水箭激射而出，随即又沉入溪心，让山洪从头顶轰隆轰隆的冲过，身子便如中流砥柱般在水中屹立不动。

他心中渐渐宁定，又想起大雕挥翅击石之举，于是便举剑挑刺，向上流反推而去。岩石在水中轻了许多，那重剑受水力一托，也已不如平时沉重，出手反感灵便。

他挑刺掠击，直练到筋疲力尽，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这才返回岸上。

大雕又待举翅搏击，亡小路苦着脸对大雕道，“雕兄，让我歇会儿。”

大雕不听，依旧挥翅拍来，亡小路挺剑回刺，三个回合过去，亡小路竟将大雕逼得退了一步。

亡小路眼睛一亮，哈哈一笑，“雕兄，得罪了！”

说罢又是挺剑刺去。只听得剑刃刺出时嗤嗤声响，与往时已颇有不同。大雕见他的剑尖刺近，也已不敢硬接，迫得闪跃退避。

“我不过在山洪中练习一日不到，竟有如此精进。”亡小路又惊又喜，想是那怪蛇的蛇胆发挥了药效，以致在不知不觉中，内力、气力皆有增长，此时于危急之际生发出来，自己这才知觉。

亡小路心中欢喜，坐下运功调息片刻，力气尽复。也不须神雕逼迫，自行跃入溪心，提剑挑刺。二次跃上时，神雕已不在溪边，不知去了何处。眼见雨势渐小，心想山洪倏来倏去，明日再来，水力必弱，趁着此时并不觉得如何疲惫，不如多练一会儿，当下又跃入溪心。

练到第四次跃上，只见岸边放着两枚怪蛇的蛇胆，亡小路心中好生感激，便即吃了，又入溪心练剑。练至深夜，山洪渐渐小了。

回到山洞，亡小路开始运转易筋锻骨篇调息身体，虽然白天那般练剑可以突飞猛进，但若长此以往，身体必然会留下许多暗疾。亡小路可不想顾此失彼。

这九阴真经乃是黄裳阅尽三千道藏所著的无上道家功法，对于道家的养生方面还是有一定的涉及的。

待亡小路感觉身体已无大碍，睁开双眼醒来，却已是第二天早上，耗时之长，实乃罕见。他心想，这般练法果然有诸多弊端，此番幸好自己有易筋锻骨篇，不然他日暗伤显现，却是悔之晚矣！

他回想着昨日在水中悟得的许多顺刺，逆击，横削，倒劈的剑理，到这时方始大悟，以此使剑，真是无坚不摧，剑上何必有锋？

但若非这一柄比平常长剑重了数十倍的重剑，这门剑法也施展不出，寻常利剑只须在手里轻轻一抖，劲力未发，剑刃便早断了。

亡小路这才理解了何为重剑无锋，大巧不工。重剑的剑法他已经尽数掌握，不须再练了。等日后修为精深，所用之剑便可日轻，终于使木剑如重剑，那只是功力自浅而深，全是自己修为，至于剑术，却至此而达止境。

而那无剑胜有剑之境，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领悟了。

他来到剑冢，想着若不是独孤求败留下这柄重剑，又有大雕从旁诱导，还有那蛇胆增加气力，这举世无双的重剑之法只怕是再也无法重现世间了。

这独孤求败全凭自己悟得重剑之法，又更上一层楼达到无剑胜有剑之境，这绝世天资，实乃罕见。

亡小路走到放着木剑的冢边，拿起木剑，感觉此刻手上轻飘飘的，十分的不适应。正待把木剑放回原处，却发现木剑下的石碑似乎有些不平整，被人刻出了一个手柄来。上次拿起木剑之时，只顾着那神雕中名气极大的玄铁重剑了，倒是忽略了这处所在的不同。

亡小路抓着那手柄往上一提，只见下方居然埋着一个青铜盒子，其上镌刻道：“既拿起木剑，当窥无剑之境，可传我神剑妙术。后世小子习之，行当纵横天下，老夫死且不朽矣。”

打开青铜盒子一看，只见里头摆着一本发黄的书册，上头写着“独孤九剑”四字。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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