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突然爆发了什么事件吗?”有人惊恐,四周同伴如割麦子一样倒下已经完全超出他们的预料范围了,从来没有人能让革新会如此狼狈过,他们甚至连死亡的端倪都没有发现,这些人死的毫无预兆。

“会不会是大夏市的什么人?”有人问,却立马被人反驳。

“你在开玩笑嘛?能做到这么大面积的袭击,对方的厉鬼得多恐怖,这么放肆的动用厉鬼的能力,他不可能承受得起,那只鬼绝对是在完全复苏状态,且极为恐怖。”

正说着,四周又有人倒下,又是那样的毫无预兆,他们甚至连厉鬼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是谁?刚刚他到底做了什么触发了这只鬼的规律,这么大面积的袭击,这只鬼的规律触发一定很容易,撤,赶紧撤,这不是我们能扛得住的。”

厉鬼的规律触发太过容易,袭击他们快的像是吃饭喝水,四周革新会的人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都已经死了,现在只要有脑子的都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他们可以应付的状态了。

“走,快走!”小区内,不止一个人在这样喊,原先涌入小区的革新会成员如今像是退潮一般开始逃离。

“尼玛的,时运不济,偏偏这个时候遇上了事件爆发。”

别墅内部,一个年轻人大骂一声,反手掀开了桌上的灵位照片。

那灵位的照片与他何其相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正这么想着,这年轻人的皮囊突然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样,有什么东西正在抽离,在看那相片上的人像,竟然像是慢慢走远一样,痕迹一点点淡化,到最后彻底成为一张空白的纸张。

隔着数百里的一栋民居内,同样的相片开始出现诡异的痕迹,之后,这年轻人像是从照片中缓缓走出,再出现时,已经在这里。

回头看了一眼照片,他还有些后怕。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差点死了,那里面的东西可怕到让他无法想象,这一次的危机感,不亚于他当年还没成为驭鬼者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恐怖的家伙。

是谁来着?年轻人有些发蒙,这么深刻的记忆,他为什么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几秒钟的时间,他像是慢慢想起了一切,可紧接着他的面色就满是惊恐。

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他记得,在当初遇到那个家伙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被那个家伙干掉了!

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吗?那他为什么现在还活着?

为什么?意识在涣散,余光的最后,他看向了自己那栩栩如生的遗像,最后的想法竟然很荒唐。

算不算,给家里人省事了?他连遗像都在很久之前就准备好了。

——

“走不脱,这里已经被极为恐怖的鬼域笼罩了,覆盖范围很广,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正在逃脱的小队里,穿着干练的女人咬牙开口。

她戴着口罩,裹着半张脸,勉强裸露出来的部分鼻子依稀能够看到对方的鼻子很不正常,有着密密麻麻的缝合线。

不是手术的那种缝合线,这线头黑中透红,伤口不曾愈合,比起缝合,这东西更像是尸体的拼接。

“那就不走,我们去秦殿那里,秦殿和余殿都在那里,以他们二位的能力,再加上我们这些人的辅助,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学生装开口,说话的口气也很稳重,跟他的打扮很不相符。

“我来指路,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你们最好放空脑袋,闭上双眼,截至目前,我们甚至不知道这只鬼的规律是什么。”有个矮小的老人抬脚。

肢体僵硬,皮肤惨白,就连脸上似乎都能看到对方密密麻麻的皮屑再掉落,样子十分恐怖。

他手中拿着一根纤细的竹竿,上面缠绕着白纸,只见他拿着拐杖连敲三下地面,哀嚎一声,喊着某个人的名字。

“苏雍和,一路走好。”

这是革新会留下来的灵异物品之一,算是一根哭丧棒,可并不完全,很残缺,只要手持哭丧棒高喊某个人的名字,就能为对方指路,指向一条通往死亡的路!

就像是民俗中的孝子贤孙哭嚎着为死者往生一样。

规律的触发直接让这老人看到了那条路,他招呼着四周人赶过去。

苏雍和正在和秦殿等人对峙,只要顺着这条路找到苏雍和,他们一样可以赶到秦殿旁边。

“别大意,那只鬼就在附近,现在空气中浓郁的恐怖味道已经快要让我作呕了,这只鬼很恐怖,恐怖到我们根本没办法想象,我们几乎等同于在面对一个全新的S级别事件。”那最先开口的女人表情很惊恐,来自厉鬼的鼻子能够让她捕捉到厉鬼的信息,同样,被她嗅到气息的活人一样会被诅咒死亡。

这能力给她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往常在她闻着极端恐怖的事件她就能避则避,可现在,避都没办法避。

“S级?又不是没遇到过,我倒要试试他能不能躲开那口棺。”那流里流气的学生装冷笑连连,朝着另一边穿着旗袍,打扮性感的女人看了一眼。

“给那边发消息,让他们开启生死棺。”

“你确定?秦殿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那个东西。”穿旗袍的女人发愣,没敢动手。

“万不得已?现在不是万不得已,什么时候是?秦殿把生死棺带来,不是放在那里当摆设的。动手!”

女人咬了咬牙,旗袍贴近胸口的缝隙里掏出了一根针和一条手帕。

那手帕背面贴着一张照片,每一针的缝合都足以穿透那照片和手帕,只要女人想,她随时可以在绣完要绣的东西后,弄死对方。

可女人刚拿起针线,整个人就僵硬在原地。

见没动作,学生装明显有了怒火。

“在等什么?你他吗在等对面干掉我们再慢慢绣花吗?”

女人听见了这话,抬起头,整个人有些懵,手在不停的抖。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绣。”

“你特么在开玩笑?你当时不是为了这东西,专门学了绣工手艺吗?”

女人下意识的想点头,可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可,可我记得,刚学的时候,就有人拦住我了。”

“拦住你了?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会拦住你?”学生装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看到了女人脸上明显的惊恐,那不是装出来的样子。

“说!快说!”或许是来自厉鬼的袭击,他必须让这女人在死前留下线索,否则他们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这只鬼一个个弄死。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女人在流泪,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惊恐的像是回忆起了自己这辈子最可怕的事。

“他要杀我,他要杀我,他杀了我,他在我学的时候杀了我,所以我没学会,我没学会。”女人癫狂的喊着,就那样喊着,喊着喊着就没了动静,整个人瘫倒在地,彻底成为一具尸体,紧接着快速的腐烂,逐渐呈现出部分白骨化的趋势。

她就像是在当年已经死了,这才是她现在该有的样子。

“发,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什么?”在场的几人都在发蒙,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无法反应,他们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恐。

“我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

死了,死的毫无征兆,他们完美的见证了女人从活着到死亡的全过程,可他们连厉鬼的样子都没看到。

“为什么?她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在说她之前学习绣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这不可能,因为她刚刚明明还活着,这只鬼难不成可以改变时间和历史?”

“不,或许是记忆,来自记忆中的死亡,直接入侵了现实!”学生装惊恐地发现了一切,可已经来不及。

因为他突然记起,在自己第一次经历恐怖事件,死里逃生,最为惊恐,也最为庆幸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之后的一切,伴随着意识涣散,已经来不及去想了。

——

“别反抗!”

苏雍和只听到了这一句,紧接着就看到眼前的沈林身影接连变化,之后竟然变成了他的模样。

自身的厉鬼在躁动,有莫名的灵异在入侵,不加以阻止,可能涉及到生死危机。

生死危机?有他妈比现在更容易死的吗?苏雍和直接躺平,说了不反抗,他就不反抗,虽然他不记得,可既然大家都说自己之前很信小沈,那现在再信他一次又如何?

之后,他像是看到了一尊之前只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虚幻鬼神,在沈林身上出现。

再之后,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势和压力开始大幅度消失,像是被某人开始平均。

与此同时,张远何涂身上在发生同样的事。

灵异的力量不强,如果说苏雍和身上的厉鬼可以重复施展,那现在降临的一切似乎只能勉强使用一次。

可那又怎样,这样的情况,一次就已经够了。

只要给苏雍和一个缓解的契机,他自己就可以完成一切!

当厉鬼的一切开始运转,苏雍和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之后,看着沈林慢慢返还本相的模样嘴巴瞪大的像是能吃一个鸡蛋。

“变成谁的样子就能用谁的鬼?你他妈开挂了吧。”

“沈队!”张远下意识的叫出口,脑海中有大量的记忆开始滋生,他像是慢慢开始记得一切一样。

“沈队,小心,对方的鬼很恐怖,可以将某个状态以诅咒的形式强行附加给别人或者自己。”

沈林侧头看了他一眼,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那一刻,那一秒,张远那浮沉了不知道多久的忐忑内心,像是被一根定海神针一样定住了。

可以了,没问题了,他下意识的就这么想。

“很危险的能力,似乎直接袭击意识。对方能在一瞬间干掉我,虽然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可哪怕他还活着,在鬼判的袭击下能活下来,他肯定也不好受。”秦明时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先走!虽然不认为对方能干掉他,可能够秒杀自己的恐怖厉鬼,加上苏雍和这个大麻烦也在这里,现在硬拼对自己太不利。”

秦明时舍弃的很果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想办法拦住他们。”对着一旁的余舟说了一句,紧接着秦明时就拔出了手里的骨刀,在一众人众目睽睽的注视下,挥刀刺向自己!

“自杀?为什么?他明明刚刚才利用重启恢复一切。”

苏雍和有些懵,秦明时不是个傻子,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反常的举动一定有什么问题。

属于自身的厉鬼感觉到秦明时那里的厉鬼在消逝,且消逝的极快,已经没有踪迹。

“该死,特么的,沈林,这家伙的能力很诡异,不止于我们知道的那么点,他逃了。”

别墅大厅中,看着尸体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的秦明时,沈林眯了眯眼,指了指余舟,对着背后的几人打了个手势,在之后,整个人像是一张泛黄褪白的老照片一样慢慢不见了。

有办法找到他?这小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苏雍和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现在的沈林给他一种很严重的危机感,那种感觉让他有种想要逃的冲动,生怕这小子一个不高兴对自己下手。

紧接着,记忆被沈林投影灌输,恢复完毕的苏雍和对沈林刚刚的做派嗤之以鼻。

“不说话,装什么高手,垃圾玩意。”

川府庭院的躺椅上,这个秦明时经常待着的地点,属于秦明时的身影像是被岁月一点点烙印一样,缓缓出现。

他还身着当时的那身黑色马褂,手里还拿着报纸和茶。

还没等他仔细思索一切,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危机感,快速转凉的身体,和记忆深处莫名的诡异变化让他一惊。

“怎么可能,这里相隔有数千里,自己甚至刚刚才重启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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