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没有停留。
秦茗见她逃跑,立刻追了过去。秦卿躲在楼梯口,秦茗上来的一瞬间,朝着她的头劈下去,力度掐的准,秦茗一下就晕了过去。
秦卿走后,谢晏深出来将秦茗抱回去。
秋云得了消息,一直等在门口,远远见着秦卿,就快速跑过去。
“没事吧?”
秦卿一路跑来,几乎到了身体极限,她一下扑到秋云怀里,穿着粗气:“有事,你能背我么?”
“没问题。”秋云直接来了个公主抱。
秦卿一下给她整的不好意思起来,她咳了一声,抱着她的脖子,说:“你这细胳膊,还挺有力气。”
“不瞒你说,我从小力气就大,我爸差点给我送举重队去。要不是遇上大地震,家里死的只剩下我一个,说不定我现在就是奥运冠军。”
她的语气轻松,可越是轻松,却越让人觉得心酸。
秦卿:“那你怎么跟了姐夫?”
“运气好呗。”
因为都死完了,她当时看着那一排尸体,人都绝望了。想死的时候,被谢晏深给拦下了。
那年谢晏深好像只有十八岁,拖着病体来到灾区。秋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谢晏深的情形,穿着纯白的短袖,黑色的长裤,脚上一双帆布鞋,全是泥。好似走了很多路,才进来。
他很白,整个人病气缠身。
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为什么会去那里,秋云不知道,也从来没问过。
她只知道,那时候他默默的帮了很多没了家的人,其中就包括秋云。
秋云没跟秦卿说这些。
抱着她回到屋子,就给她拿药,打针。
秋云问:“深哥没事吧?”
“需要好好静养。”
“那得您好好静养,深哥才能好好静养。”
秦卿:“你这是怪我折腾他了?”
秋云连忙道:“不敢不敢。只是深哥记挂您,您要是好好的,他才能安心嘛。”
“你的意思是,我对姐夫来说,很重要咯?”
“当然。”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要是重要,他还能跟姐姐结婚么?”她认真套话,认真表演吃醋,她叹气,又酸溜溜的说:“我对他来说,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玩物。他现在对我,不过是兴头上,等哪天玩腻了,就不会再多看我一眼。就算是现在,他对我还有兴趣呢,真到了危险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先救姐姐,然后看着我去死。”
“你呢,也不要给我洗脑,让我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
秋云:“那可不一样。我跟着深哥那么多年,没见过他对谁这样紧张过。连秦茗小姐也没有,你是第一个。”
秦卿暗暗看她的面部表情,分析她这句话的含金量。
秦卿想了想,认真的问:“那你觉得,我能不能把他抢过来?”
秋云一顿,“深哥做事总有他的道理,您……您还是让深哥省省心吧。”
秋云在心里说,可别再折腾了。
之后几天,秦卿没再折腾,好好的待在院子里修养。
谢晏深也没再来。
只老太太来了一趟,给弄了点吃的,来的时候,秦卿睡着,因此没有说上话。
那天秦茗被打晕,第二天醒来,就把事情跟老太太说了说。
怀疑是家里进了贼。
老太太一开始听了也慌,稍后才想明白,可能是东南院那位跑出来了。
就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秦茗也没起疑心,这事儿就过去了。
时间眨眼就过,很快就到了灯会。
秦茗和老太太做的两只灯笼规规矩矩,但灯笼上的画和字,堪称一绝。
字是老太太写的诗句。
与画的意境相称。
在制作灯笼的过程中,两人关系增进了不少,老太太对秦茗这个孙媳妇也越发的喜欢。
晚上,一行人出行。
谢晏深休息几日,精神好了许多,起色也恢复了不少。
出门的时候,老太太准备了几个面具,说是到时候还有个面具舞会。
很热闹。
谢晏深拿了狐狸面具,到了镇上,才知道,这灯笼节有多盛大。
长街上,各式各样的灯笼,两边都是摊位,应有尽有。
两条街交汇出,搭建着一个大舞台,上面展示评选出的最出色的灯笼。
到时间还有演出,都是镇上居民自己排练的。
老爷子跟老太太去订好的茶楼坐,留给他们两个二人世界,一起去玩一玩,增进感性。
谢晏深下车就把面具戴上了,只露出下半张脸,他兴致并不高,若是可以,也想跟着二老去茶室坐着。
他朝茶楼的方向扫了眼,余光正好扫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