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回去时,拎了一份打包好的馄饨,专门盯着老板做,没有放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跑出去近两个小时,凌晨四点回来,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
她本想把馄饨拿上去,看他睡了没有。
想了下,就这点,再不睡觉,他得废。
最终没上去,自己坐在客厅,把馄饨吃了,就当是早餐。
吃完,她裹着衣服就躺沙发上睡了。
其实也睡不着,脑子乱糟糟,想着书房里的个人资料,因为是关键信息,所以她一眼就记住了那家人的住址,包括捐赠者父亲的身份证号码,她也给记了下来。
这些,她都告诉了周以尧,让他去查。
夜间冷,她里面就穿了单薄的睡衣,外面一件呢子大衣,两只脚暴露在空气里,冷,入心入肺的冷。从脚底心开始,一阵阵冷上来。那一定是谢晏深有意放在那里,用来掩人耳目。
周以尧用极肯定的口吻,表示他查到的一切都属实,绝对不可能有错。
虽然,他现在已经拿不出证据,因为所有的证据都被清理干净。
天蒙蒙亮的时候,秦卿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谢晏深下楼,便瞧见她缩成一团,躺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有她吃剩下的外卖。
外面传来动静,片刻后,柏润带着两个佣人进来。
秦卿听到脚步声,但她不想睁开眼睛,所以继续睡,一动没动。
柏润瞧见,立刻放轻了脚步,示意两人先去厨房准备早点。
谢晏深没留在家里吃早餐,他要去赶飞机。
秦卿被佣人叫醒是七点半。
其实她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所以谢晏深走的时候,她也听到了。
她上楼冲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化好妆,下楼吃了两口早餐就去上班了。
禹禄已经在门口等着。
路上,禹禄给她做了简单的汇报。
黎芸两年前确实有一个国外户口,有一笔五个亿的收款,时间线合得上。
并且,还查到,她这两年,陆陆续续已经将秦鸿宇的私人账户掏空,将他的个人财产基本都转移干净。初步估算,一个亿
“你说,她把李勤叫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人是秦义昌叫来的。”禹禄纠正。
秦卿挑眉,“秦义昌叫来的人,却找黎芸要钱?”
禹禄提醒:“你最近小心些。”
“小心什么,不上当怎么露出马脚。”她说着,打了个哈欠,泪花都出来了,“放些话出去,就说我跟谢晏深感情不和。昨天夜里我跑出去,你知道吧?”
禹禄知道。
秦卿:“就拿这个做文章。谢晏深那边你交代一下。”
到了公司,正好碰上来上任的秦故。
单枪匹马的来,连助理都没自己带一个。
秦卿彻夜没睡,虽然擦了粉底,但还是难掩憔悴。
电梯内,秦故询问:“没睡好?”
她点点头,“你怎么一个人来,也不带个助理,自己的人用起来方便。”j
“用他们的人更方便。”
“谢谢。”
他笑了下,“你怎么就认定,我不是狼子野心?”
秦卿闭着眼,没睡好,她眼睛有点不舒服,“谁都揣着一颗狼子野心,不差你一个。”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控制住语气,睁开眼时,对上的是秦故幽深的目光。
她倒也淡然,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有些不一样。”
她笑了下,“人都会改变,以前我活在象牙塔,有一天从塔里出来,发现世界跟我想的不一样。那我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回到象牙塔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等那些坏人将象牙塔摧毁,我跟着死在里面。第二个选择,是认清现实,从象牙塔出来,面对一切。那我就不能再跟以前一样。”
“妈妈死了,爸爸疯了,大哥死了,二哥成了瘾君子,连秦卿也死了。我们一家,就只剩下我一个正常人。小叔,你觉得我还能跟以前一样么?”
她眼里流露出真切的悲痛,还有憎恨。
秦故压下了心底的冲动,“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不想连累人。本来跟谢晏深谈妥,但因为秦卿的死,我们的关系有点僵。他有野心想要拿下秦氏,但我现在不想秦氏落到他手里。所以没办法才跟你摊牌,希望你回来帮忙。”
秦故在心里微的叹口气,抬手碰了碰她的头,正好电梯到达二十三层。
两人先后出去,秦故直接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秦卿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收拾好了情绪,做自己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