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药店附近。
禹禄把袋子递进去,便走开了几步,站在行道树底下候着。
谢晏深这次咬的很过分,到现在,他唇上还染着血迹,跟刚吸了血的吸血鬼一样,皮肤很白,唇色很艳。
秦卿捂着胸口,一阵阵的疼。
她气的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他。
“给你清理一下。”
“滚,滚,滚!”每一个字,都有情绪上的递进。
谢晏深可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扯开她的手,她直接挥开,想拉开车门下去。
谢晏深自然不能让她得逞,掐住她的胳膊,“我是男人,我还看不出来他眼睛里透出来的龌龊心思?”
“所以呢?就是在你眼里,我姐是个有分寸的人,而我没有。你是想说我男女不分,还是想说我随便?”
“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么?”
“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秦卿梗着脖子,“你敢说你不是这个意思?”
谢晏深暗自吸口气,“我只是在提醒你,既然他对你产生了那样不可取的心思,你就该跟他保持距离。男人的胳膊随便抱的?”
秦卿气死了,“我那是无缘无故抱的么?还不是拉架?你在这儿跟我上纲上线,你自己好到哪里去?你还跟人共处一室呢!谁知道我们上来之前,你两在干什么?”
“谢晏深,你就是无理取闹!你脑子有问题。哼,我现在是看清楚了,我跟我姐姐确实有壁,你对她又敬又爱。对我就胡作非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的感受一点也不重要。还羞辱我!你凭什么羞辱我,说我随便?!”
“去你妈的。”
她用力去掰他手指。
谢晏深疼了就松开,但又迅速的抓住她,并不给她甩下他的机会。
“现在是谁在无理取闹?我只是在提醒你。”
“我不要你来教我做事。哼,界限感,去你妈的界限感。你有么?当初我接近你勾引你的时候,你有界限感么?你有素质么?你有道德意识么?咱两谁都别说谁,我什么样,你什么样。要不然也凑不到一块去。”
秦卿不断掰扯他的手,可他着实难缠,胸口的疼痛让她炸毛,以牙还牙,低头咬住了他的手。
也挺狠,给咬的血刺拉忽。
不过咬完,气氛反倒缓和下来。
各自处理伤口。
谢晏深:“你是人么?”
秦卿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胸上的牙印,她嘲讽:“你以为你是?”
谢晏深:“正常的朋友,就不会劝你离婚。”
“真心的朋友,就会劝我离婚。”
秦卿觉得他不可理喻极了。
涂完碘酒,她将衣服裹紧,双手抱臂,“回家了,我想休息。”
谢晏深的血还未止住,纸巾用了一张又一张。
也不再出声。
秦卿没留情,确实咬的有点狠。
坐了一会,她才觉出点问题,中间的座位上已经丢着好几张纸巾。
“找李彦淮吧。”
谢晏深斜她一眼。
秦卿撇撇嘴,觉得自己确实咬得有点过头,“谁叫你气我。”
“我怪你了么?”
秦卿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憋了半天,语气强硬,说:“怪我也没用。”
随后,他们去了一趟李彦淮的诊所。
秦卿确实咬的有点厉害了,因为要缝针,两针。
幸好李彦淮不是多嘴多舌,问题很多的人,他默默的帮他处理好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秦卿在外间等着。
这时,门口传来推门声。她回头看过去,就看到个身影,片刻,那人才走进来。
是姜伶萧。
“秦茗。”
秦卿站起来,“表哥。”
“怎么在这里?”
正好,谢晏深出来,“表哥。”
姜伶萧了然,“手怎么了?”
“不小心割伤了。”
“那得小心些,你一受伤,姑姑就得难受了。”
谢晏深点了下头,“你呢?身子不舒服?”
“来找彦淮问点事儿。”
“那我们先走了。”
“行。”
谢晏深瞥了秦卿一眼,并未去拉她,径自往外走。
秦卿拿着包,快步的跟上去。
跟上后,她也没有靠近,两人之间隔着两三步的距离。
姜伶萧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这两人是吵架了?”
李彦淮摇摇头,表示不知。
他没再多问,跟李彦淮去了二楼。
谢晏深上车,视线在姜伶萧的车上停留了几分。
秦卿原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
……
除夕那天一早,秦卿自己准备了一些菜,然后准备去精神病院。
姜凤泉知道她的行程,“阿深呢?”
“他还在睡。”
姜凤泉招呼了柏润,“去叫他起床。”
秦卿:“不用了,他其实刚才问我是不是要陪我一块去,我说不用,叫他再睡一会。”
“这是礼数。不管你父亲变成什么样子,除夕春节就该是家人相聚的时候,他是你的丈夫,理应是要跟着你一块去。你现在一个人去,叫旁人知道,说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闲话。”姜凤泉冲着柏润努了努嘴,“去叫他下来。”
正说着,谢晏深已经走到楼梯口。
他臂弯上搭着黑色大衣,不冷不热的说;“你再等一会,我吃点东西。”
姜凤泉淡淡一笑,还算满意。
谢晏深在厨房随便对付了一口,就跟她一道出门。
秦卿醒来的时候,他还没醒,就偷偷摸摸的起床,没叫他。
昨晚上,他当然是没有手下留情的。
谢晏深弄了下头发,“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不知道你说什么。”她扭开头。
谢晏深肯定是猜不到,她这会脑子里想的是昨夜里的事儿。
“初一要去姜家吃饭,初二到初七有出游的安排。想不想回裕德镇?”
“想的。”
“那我们初六过去。”
“我可以自己去,也就是去拜祭一下。”
谢晏深笑了笑,“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而且过年这几天,总要演一演相敬如宾,压一压流言蜚语。新年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