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对秦故的了解其实不算太深,之前住他家的时候,只觉得他是孤家寡人一个。
那么大一个房子,就一个人住,要不是她去暂住一段时间,家里头连个佣人都不请。看起来像是没什么朋友,但未必人家就真的没有朋友。
秦卿放下咖啡杯,叹口气,说:“您有什么话,不如就直接说。”
方灿:“我觉得,他想完全掌控秦氏。”
秦卿点点头,“乔延是我们的人,所以秦故想要完全掌控,还是有点难度。”
“可我觉得,他如有神助。”
“好,我明白了,我会注意。”
方灿还是没从她脸上看到丝毫警惕,但话说到这里,也就足够了,她若是听不进去,说再多,那也听不进去。
方灿坐了一会就出去做事了。
虽说,秦卿面上没有表态,但这些话,她也放到心里。对秦故自然也需要多一分堤防。
毕竟她不是真的秦茗,哪天要是被秦故看破,以他对秦茗的那份感情,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她也不能够完全的信任他,把他当成自己人。
不过起码到现在为止,秦故应该还是站在她这边,他收回来的那百分之十的股权,他将一半放到了她的名下,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两人的股权,还是持平。
就是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把谢晏深手里的股权给搞过来。
这可不是轻轻松松能够搞定的事情。
想到这里,秦卿给秦故打了个电话。
正好他今天就回来,秦卿便约了他一块吃晚餐。
反正,谢晏深最近都不想看到她,她就先避一避。
下午,她又去了一趟画廊。
没想到,会碰上姜玺沉。
他一个人来的,由莫无陪同,正在看画。
秦卿前脚进门,后脚这天就开始下雨。
夏时帮她去订位子。
“表哥。”画廊的人告诉她来了贵客。
姜玺沉正在看秦茗生前画的最后一幅画,闻言,回过头,“你回来了?”
秦卿微笑的点头,“是啊,前两天刚回来。表哥怎么有空来这里。”
“我调任过来的,近五年都会在南城。”
秦卿暗自叫苦,本以为就过年见一次,是以她就没在心上。现在这人调到南城任职,那就糟糕了。
她脸上挂着笑,心里发愁。
话音刚落,秦卿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是禹禄。
她看了姜玺沉一眼,便走开几步接起了电话。
禹禄:“秦茗和姜玺沉的所有信息,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他调任,会一直留在南城。”
“嗯,他现在就在我画廊。”
“我知道。所以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秦卿又往前走了几步,她知道禹禄马上就要挂电话,刚才她已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夏时,但她跟她才认识,夏时完全就是一块冰,比禹禄还禹禄。
她说了半天,她别说是回答,连表情都没有。
“禹禄。”
有求于人,她的语气自然就软了很多。
但她并不知道,禹禄这会开的是免提,谢晏深就在旁边听着。
禹禄听到这一声,下意识的用余光看了谢晏深一眼,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说:“太太,您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就可以。”
这会包间里,只谢晏深在。
他神色淡淡,慢吞吞的倒茶。
秦卿说:“秋云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可以给我简单的说一下么?”
谢晏深放下茶壶,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禹禄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余光无数次的看谢晏深,想让他给一个提示。
但谢晏深什么也没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他慢慢的咽了口口水。
秦卿等了一会,“禹禄?”
谢晏深:“越越那边怎么样?”
谢晏深的声音一出来,秦卿就立刻闭了嘴,几秒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挂断,谢晏深的神色冷了两分。
禹禄:“柏润已经去接了。”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被人敲响,禹禄去开门。
向静姗带着越越站在门口。
“向小姐。”
谢晏深放下茶杯,越越已经自己跑进来,叫了声爸爸。
向静姗还是守着规矩和分寸,站在门口,对着禹禄说:“越越的情况有些复杂,我想着亲自过来跟晏深聊一下。”
她就站在门边,自然不需要禹禄再多此一举的把话传一遍。
谢晏深:“进来说吧。”
禹禄侧开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后,他带着越越出去,有些话是需要避开孩子讲的。
今个下午,谢晏深亲自把孩子送到向静姗手里。
袁瑶的教育方式,肯定对越越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影响。
向静姗是国内外都出名的心理医师。
交给她必然是没有错的。
向静姗:“他现在有轻微的自闭症倾向,当然,如果光只是这样,倒是好办。但我发现,他这么小,心理防御就很强。经过一个下午的观察,我发现了他有隐藏的暴力倾向,他心底有很强的的自我保护意识,继续这样下去,不进行心理疏导的话,会演变成人格分裂。”
谢晏深闻言,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这么严重?”
“当然,作为医生,我只是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你。到底会不会演变成最坏的结果,事在人为。”向静姗向来专业,谢晏深不怀疑她的诊断结果。
“他现在没有跟正常孩子一样正常上学,其实对他的成长也不利。当然,他现在的情况,直接去上幼儿园,可能会有点勉强,先找个专业的育儿园,适应集体生活。孩子的事儿,需要一步步来。”
“你也不用太着急,现在还来得及的。”
谢晏深点点头,“我自然相信你的业务能力。所以才把人送到你那儿。”
向静姗:“那你呢?你可是很久没来复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