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天,秦卿倒是没闹腾。
一直待在房间里,给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也不挑剔。
谢晏深是在第五天的晚上到的。
秦卿刚刚吃完晚饭,呆坐在床上。
周围很安静。
秦卿这几天暗搓搓的观察了地形,可惜因为被密林包围,她什么也没观察出来。
她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应该是被送进这里之前,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屋子里没有网络,电视没有信号,有一大堆的影碟。
书房里有很多书,都能给她打发时间。
屋内的佣人,一共有五个,不包括夏时。
每个人看着都是经过专业训练,明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仔细观察,就知道全是练家子。
至于外面,有多少人看守者,谁知道。
这里的温度白天热,晚上凉,但气候刚刚好。
只需要穿裙子,晚上再凉,也只需要穿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可以。
秦卿昨天在后院里看蚂蚁搬家,看了快一个下午。
她看出来,这里的蚂蚁,好像比别的地方要大一点。
她感觉自己可能是被抛到看一座孤岛,要怎么逃出去?怎么都逃不出去吧!
谢晏深进来时。
电视上在放电影,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已经循环了一天了,电视放电视的,她则低着头,看书。
听到动静也没抬头。
可能是无所事事,秦卿现在都会听脚步声了。
基本上,会来她房间的,只能是夏时。
夏时脚步比较轻。
来的是,谢晏深。
他推门进来的一瞬,秦卿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书,一直压制在心底的那股火,此时熊熊燃起。
她在强忍着,要等他走到身边,她才动手。
谢晏深还未站定,秦卿手里的书就飞了出去,直接砸在了他的腹部。
他倒是没躲。
但一直侯在门口的禹禄,见此情景,必然不能坐视不理。
秦卿的手还没碰到谢晏深,禹禄就进来阻止,两人过了几招,最后跟后到的夏时一块,将秦卿擒住。
摁在了床上。
谢晏深没阻止,他自然清楚,禹禄和夏时下手会有分寸,绝不会伤到她半分。
秦卿:“你这个混蛋!你骗我!你想利用我做什么?你想拿我做人质,是不是?!”
谢晏深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眸色淡淡。
她用力挣扎。
她恼恨极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回忆,回忆跟谢晏深之间就的相处,回忆她代替秦茗之后的每一天,做的每一件事。
她在想,谢晏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他的演技怎么就那么好?
她想到了他对她那些别样的情绪,想到他那一日对她的表白。
嗬,爱上她了?!
真他妈可笑,这就是在迷惑她!迷惑她,让她对他放松警惕!让她逐渐的去相信他,也许是个好人,也许是她误会!
可恨的是,她竟然真的被迷惑了!
她开始质疑自己,甚至质疑周以尧。
她恨他,同样也恨自己。
谢晏深:“你们先出去。”
禹禄有些不放心,看了他一眼后,还是松了手。
两人出了房间。
秦卿爬起来,背对着他站定,深吸一口气,“陆熹年呢?”
“死了。”
他的语气微冷,没有犹豫,没有任何情绪的吐出这两个字。
秦卿猛地转头,她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去,为陆熹年报仇。
谢晏深想,她是真的在乎,并且非常在乎。
秦卿只觉眼前发黑,有那么一瞬,感觉要晕过去一样,但她站住了。面色越发的苍白,她冷笑着,说:“为了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还平白的叫人搭上一条命。”
“心疼?”
“当然心疼。这么好的人,就这么死了,怎么能不心疼。偏偏像你这种冷血无情,毫无底线的人,却还活生生的站在我跟前,我就心疼极了!”
秦卿怒极攻心,愤然扬手。
他没躲,没拦着。
秦卿却没有打下去,只突然的拿起旁边的杯子,杯口朝着柜子狠狠砸下去,碎裂的杯口锋利,她毫不犹豫的抵住他的脖子,“放我出去。”
谢晏深没动,沉默不语。
秦卿用力的捏着玻璃杯,坚决的说:“两条路,要么放我走,要么今天我们就同归于尽!”
破碎的玻璃尖锐,玻璃刺破她的手,鲜血缓慢的蔓延到她的手腕,无声无息的滴落。
许是,房间里太过安静,那一滴鲜血落到地板上,仿佛有声。
谢晏深抬手,然而,他还未碰到秦卿的手。
她情绪不稳,极快的转手,就那么朝着他的胸口刺过去。
玻璃扎进去,也扎不了太深,根本要不了他的命。
然而,伤他的不是她手里的武器,而是她的举动。
谢晏深的眉目只微微动了动,由始至终,他的神情都是淡淡的。
秦卿憎恶他的无波无澜,她发了狠的使劲,谢晏深往后退了一步。
由着禹禄始终不放心,听到动静,他就想冲进来,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推门看了一眼。
入眼的便是,秦卿那要人命的举动。
禹禄情急,一把将秦卿拽开,力气之大,秦卿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手里都是血,那是她自己的血。
脱手的瞬间,那残破的玻璃杯落地,上面混着两人的血,慢慢融合在一起。
不等禹禄说话,谢晏深将他拉开。
几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将她拉到跟前,带着盛怒,狠道:“识相的话,就给我乖乖的待在这里。否则,你连累的只会是你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