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秦卿一边喝中药,一边打针,双管齐下,这胎像倒是稳了不少。
稳定一些之后,她就费神给秋云施针。
因为秋云的特殊性,秦卿施针费不少心神,弄完就很累,要睡一天才行。她现在特别容易累,打针和喝中药,总归还是耗人。再加上,她心理上的那层枷锁,其实她每一日心情都不好,只是在努力的坚持让自己心情好一点,不要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秦卿睡觉,秋云叫夏时带她出去散步,趁着四下无人,她忍不住跟夏时说:“你就不知道给深哥打个电话,叫他来看看么?”
夏时直言不讳道:“还是不要了吧,来了这秦卿也不会说两句软话,到时候平白让深哥心情不好。”
秋云摇摇头,“那你觉得,深哥不来,不见,不听她说话,心情就能好么?”
夏时:“总能好一点吧。”
“那你是不是觉得,过了一阵,深哥还能不喜欢她了?”
她倒是没想这一点,眨眨眼,说:“那就正好。”
秋云叹气,“你这人啊,要我说你什么好。我这来了都快一个月了,晚上你给深哥打个电话,让他有空就来看看。”
夏时心里不愿意,但还是应下,说:“我给禹哥打吧。”
“都行。”
晚上,秋云又忍不住拿眼神催促夏时。
夏时最后还是给禹禄打了。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谢晏深在乔野的会所,正与人谈事。他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谢晏深余光瞥了眼,心思几转,而后就有几分心不在焉。
幸好苏韫在旁,自然的接过话头。
结束后,苏韫送人出去。
谢晏深:“那边来的电话?”
禹禄点头,“说是叫你有空过去一趟,这话应该是秋云让夏时说的,秋云总是心软些。”
旁的禹禄也没多说,但这话一出,多少是希望他不要走这一趟。
有时候想想,两人还是隔得远些好。
虽然,谢晏深未必心情就好,总比跑过去自己找虐要强。
谢晏深只点了下头,没有表态。
没一会,苏韫回来,禹禄又推到一旁,两人又说了一会事儿。
谢晏深丧偶之后,很少出来应酬,娱乐活动更是没有。
苏韫说:“一会温常鸣过来,再坐会?”
“好。”他点了下头,他们几个也确实好一阵没聚。
等人的空档,苏韫说了说,这段时间谈成的生意,预估了收入。当然,他说这个是想让谢晏深高兴点,虽然丧偶,但事业方面还是红红火火。
但他也知道谢晏深对钱从来都看的很淡,亏了赚了,态度都是淡淡然。顶多亏了的时候,略略皱下眉头。
二十分钟后,温常鸣到了。
四个人坐下来,陪着谢晏深一块喝白水。
秦茗没了之后,他们还没聚过,谢晏深又深居简出,想宽慰他都找不到机会。
谢晏深说:“喝酒吧。”
乔野:“最近我这儿出了种果酒,味道还不错,度数还低。你尝尝?”
谢晏深白他一眼,“看不起我?”
“哪儿敢啊,就是想让你们尝尝鲜。”
“别了,今天喝威士忌吧。”
乔野叫人上酒,那果酒照常上了。
谢晏深没碰,其他人都尝了一口,果子酒,味道偏甜一些。
男人之间不说正事儿的时候,大多就聊一些爱好,乔野最近喜欢上玩机车,行头装备搞了一套又一套,钱烧的厉害。
不过他也是真喜欢,一聊起来,话都止不住。
温常鸣正好也感兴趣,苏韫也有几分兴趣,但听到价格的时候,就劝退。再怎么都是肉包铁,他也没想过开个机车去上班。
谢晏深安静的听,不知不觉,旁边那瓶威士忌都快见底。
还是温常鸣见着,在他又要开一瓶新的时,给摁下,“差不多了。试试这款果酒,味道还不错的。”
他把那杯被谢晏深闲置在旁边的果酒递过去。
谢晏深没注意到自己竟然喝了一瓶威士忌,他只当是喝白水,听乔野跟人比赛的威风劲,听的入神就没注意。
乔野这会才止住话头,因为在兴头上,又喝了酒,说话就没个把门,“老四,下一步就是升官了。”
温常鸣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踢他一脚,“才喝了两杯就醉了?”
谢晏深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
等结束的时候,温常鸣同谢晏深一块走。
他自是单独有话想要跟他说一说。
车上。
谢晏深一只手撑着头,轻揉着眉心。
温常鸣说:“还真是给乔野说着了。”
“什么?”
温常鸣正色道:“他家小姑娘回国了,吵着想来见你呢。”他笑着打趣,“你还没到中年,就把男人三大喜事给占全了。”
谢晏深闭上眼,扯了扯嘴角。
等把温常鸣送到住处,车子往宁安区走。
快到的时候,谢晏深才道:“去看看她。”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又是一番舟车劳顿。
禹禄在心里叹气,也不知道自己把秋云弄过去,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