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谢晏深无所期待。
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失望不失望的。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顺手将笔记本电脑合上,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相信谢霄有这个本事,能闯进宁安区行凶。第一个计划不成功,这是你的第二个计划,对不对?你知道她逃不过了,就想用这种方式给她脱罪!谢晏深,你……”
谢晏深:“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不要说这种话。”
秦卿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心里有一种很深的无力感,她微微张着嘴,还没开口,谢晏深便断了她的念头,“我妈被烧成重伤,最后不治身亡,我希望你能尊重她一点。”
秦卿低笑,“谢晏深,你真的不配。”
“禹禄。”谢晏深没看她,只是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禹禄立刻进来。
谢晏深:“给我弄套衣服过来,我带她去殡仪馆。”
禹禄愣了愣,“可是……”
“不用可是,我本来就打算过去,快点去准备吧。”
禹禄默了几秒,应了声是。
谢晏深还有一瓶半的点滴,他调整了一下速度,放到最快那一档。
秦卿心口拧了一下,上前又给他调整到了原来的速度。
她弄完就出去了,跟夏时一块站在门口。
二十分钟后,禹禄弄了套衣服过来,进去帮谢晏深穿好,再出来时,谢晏深看起来像是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走吧。”
车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殡仪馆。
姜凤泉的遗体经过入殓师的处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受了严重的烧伤,她被安置在水晶棺内,经过化妆,看起来还挺安详。
秦卿死死盯着那张脸,这张脸,即便化成灰她也记着。
此时,姜森也在,沉着一张脸站在旁边,姜伟还要明天才能到。
姜氏一些旁支也纷纷赶来。
谢家的人,只谢倪和谢川两人到场。
谢霄如今被扣押在警局。
鞠春趴在棺材边上哭,她的哭声,给这出丧礼添了一些伤感。
姜森:“不是说交给我么?你受了伤,就先好好休息,等明天火化再来也不迟。”
“不要紧,我身为儿子,理应要来。”
姜森:“那赶紧去那边坐着,阿凤身前最挂心的就是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才行。”
“知道。”
谢晏深拉着秦卿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灵堂内人不少,秦卿不能失态,两人坐下。
谢晏深说:“看清楚了?我妈死了。”
秦卿在心里冷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开口说话。
“事发的时候,还有两名警察在场,你不信可以去问。”
正说着,徐琛带着几个人进来,他们皆身着警服。
姜森主动上前,“徐局,你这是?”
徐琛扫了一圈,走到了谢晏深跟前,出示了拘捕令,“谢晏深先生,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一起非法的**器官买卖有关,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谢晏深愣了几秒,并不多问,只是跟禹禄交代了一声,就跟着他们去了警局。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秦卿先跟着去了一趟警局了解情况,禹禄找的律师是陆熹年的父亲。
他们到警局的时候,陆父也到了。
经过了解得知警方手里证据并不充足,所以只能拘留谢晏深七十二小时,不得保释,除了律师谁也不能见。
但由于他受了伤,给转到了警方指定医院内进行拘留。
禹禄:“夏时,你们先回去。”
秦卿:“我们去殡仪馆,这边有什么情况第一是件通知我。”
禹禄看了她一眼。
秦卿:“我现在是他妻子,有些事儿我有义务去做。”
现在谢晏深被警方盯上,她回不回颐中府都一样,所以禹禄也没有坚持,只是嘱咐了夏时几句。
回到殡仪馆,人又多了一点。
秦卿走到鞠春身侧,这个距离,能看的更清楚。
“春姨,有什么要我做的,只管说。”
鞠春似是沉静与痛苦中,人趴在棺材边缘,哭的不能自己。
秦卿伸手搭在她背上,都能感觉到她的悲痛。
姜森:“阿深那边什么情况?”
秦卿:“跟一起四年前的案子有关,不能保释,拘留七十二小时。到时候没有进一步证明他作案的证据,就能出来。不过陆律师说,警方应该是咬定了他,所以七十二小时以后,他们还会找另外的借口,再拘。”
姜森面色微沉。
秦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来这边,替谢晏深守着。”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棺材里的人。
……
医院内。
李彦淮给谢晏深重新挂上点滴,又把一天要吃的药,写清楚剂量和次数,一并交给任溪。
李彦淮出了病房,徐琛站在门口,朝着他笑了笑,“跟我说说情况。”
十分钟后,徐琛进了病房。
谢晏深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
徐琛站在床尾,弯下身,手肘抵在小桌板上,“我问了李医生,他说你伤口情况良好,头脑清醒,不妨碍我问问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谢晏深微笑,“我一向都很配合徐局你的工作。”
“那就好。其实如果没有发生昨晚上的事儿,今天被带去警局问话的,还有姜凤泉女士。”提到姜凤泉,徐琛叹口气,“抱歉,是我们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你妈妈。请节哀。”
“谢谢。但却是对你们很失望,就因为有你们在,所以我才没有加强安保,是我太相信你们的实力。”
徐琛将夹在手臂上的文件袋拿下来,从里面拿了一张照片,举到谢晏深跟前,“认识这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