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在北城待了一周。
傅云兰带着她出去吃了几次饭。
这天,傅云兰带着她去参加了个公益活动,是妇联会办的,下访到城镇和指定的村落。
讲座会上,秦卿遇到了贺月莲女士,也就是姜伟的太太。
气质出众,言谈举止上,自有一种居于高位者的风度,她脸上一直噙着温善的笑,听妇女群众说话的时候,极是认真,对她们的问题,也都一一给出解决的办法。
她更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姜家的那些事儿,似乎对她没有丝毫影响,起码她没有愁的变老,一点都没有。
结束的时候,她主动过来跟傅云兰说了几句话。
语气里是遗憾像傅云兰这样优秀的人,早早退居三线。
贺莲现在的职位不低,女人堆里,她也排的上名号。
但,傅云兰曾几何时跟贺莲也是平起平坐,不是冤家不聚头,当初若不是傅云兰发生了点意外,工作被贺莲占了功劳,她现在也不至于只在妇联会挂个闲职。
贺月莲看着笑盈盈,实则心思重,嫉妒心也很强。
她心里是绝不承认自己比不上傅云兰,但她又十分忌惮她,所以上位之后,处处压制,不给她任何翻盘的余地。
若不是两年前姜家出了那档子事儿,她如今哪儿还需要跟傅云兰寒暄?
姜凤泉那个疯婆子干的事儿,几乎耗了他们一半的血。贺莲对姜伟是非常不满的,不满他没有管好自己的家人,浪费了他们这么多年的部署和计划。
那疯婆子和她生的那儿子,就是个祸害。
要不是这两拖后腿的,温家拍马都赶不上他们的。
贺月莲的目光落到秦卿身上,I秦卿跟谢晏深那点子事儿,她都清楚。她仔细将秦卿打量了一番,露出长辈的慈祥,“真想不到啊,兜兜转转,晏深最后要娶的还是你。”
秦卿笑了一笑。
贺月莲:“他这孩子自小跟其他人就不太一样,脾气性格都叫人难以琢磨,再加上他那身子,结婚以后,你可是要多担待一些。”她说着,又看向傅云兰,道:“这么说起来,咱们还是攀上了亲戚。咱们两家,也算是兜兜转转逃不开的缘分。”
这话听起来意有所指。
如今两家,只是维持一个表面的平和。
时移世易,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如今上头那位弄了个特殊重案组出来,针对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傅云兰没有接她的话,正好有其他人过来跟贺莲说话,傅云兰就领着秦卿出去。
这两人之间的暗流,秦卿是觉出来了。
傅云兰从工作人员手里拿了册子,“她就是贺莲,严格说起来,我同她算是从小比到大,从来都是竞争对手。结婚之前,她样样都比不过我,什么都只能屈居第二。她的婚姻是父母安排,自然是强强联合。姜家历来是武将,一直到姜伟从文,姓姜的在部队的威望是这个。”
她比了个手指,“温博忠是我自己选的,他的家室就差点意思,没有那么深厚的背景。不过我父亲看重的是人品,更重要的还是两情相悦。所以结婚以后,我与她的距离就拉开了。她一定很不服气如今的局面,换以前,她在我跟前还要嚣张一些。”
傅云兰的语气听起来风轻云淡,但秦卿觉得她并不似表面这般看的淡泊。
她在温家待的这三天,她能感受到温家给她营造的那种清正廉洁,淡泊名利的姿态,温博忠的书房里,还挂着一个民字。
温博忠两个儿子,二儿子温宗霖常年驻守在部队,很少回来。
大儿子温宗平则在规划局。
三女儿温佳檬在外交部。
唯有温佳柠是个游手好闲的,没有固定工作,可即便如此,温佳柠也还是很优秀。
中午,温佳柠过来,带着秦卿去别处吃饭,下访的事儿,就没让秦卿跟着。
餐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一点尴尬。
再怎么样,两人都是情敌关系。
秦卿对温佳柠是介怀的,实话实说,那天的她,多少还是被温佳柠刺激到。
她根本不能想,他们结婚的样子,婚后的生活。
谢晏深身边出现过的女人不少,但最令秦卿心慌的,只有温佳柠。
秦卿垂着眼帘,快吃完的时候,她开口道:“很抱歉。但谢晏深只能是我的。”
她抬起眼,看向温佳柠。
温佳柠被她的眼神震慑到,她这是强势的宣誓主权。
秦卿继续道:“现在我是他的合法妻子,我不希望你们两个私下里再单独见面,我脾气不好,心眼也小。我知道你很好,对他很好,也为了他付出了很多,我很感谢你,但今后,他就由我来照顾了,不再需要你多余的关心。”
温佳柠没想到秦卿会跟她说这番话,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喜忧参半。
她是有成全的心思的,只是……只是如今掺和了家里的事儿,她就没那么的由衷。
她快把提拉米苏戳烂了,“你一会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秦卿:“你不必陪我,我自己有安排。”
她能感觉到温佳柠的不快,所以没必要互相膈应。
送走温佳柠后,秦卿去了水弥寺。
她是来想看看那个福袋,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姻缘树竟然被砍了,而且树叶掉了好多,看起来快死了。
更让她诧异的是,被砍掉的树枝,正是挂着她和谢晏深姻缘石的福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