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扶着旁边的桌子,结果手上都没力气,尝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
她就觉得好笑,一个人脆弱的时候,竟然连站起来都费劲。她索性坐着缓一缓。没想到缓了好一会,都没缓过来。还等来了谢晏深,让他看了笑话。
谢晏深走到她跟前,她本想说不用,可没等她说呢,谢晏深已经掐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而后避开她的伤口,扣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牢牢的固定在自己怀里。
秦卿现在懒得跟他吵闹,逞强说:“我没吃饭而已。从昨晚开始到现在,就喝了一杯水。”
谢晏深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来,拿了她手里的杯子,被她弄了糖水。这游艇上东西是挺齐全,禹禄检查过,这上面的食物储备,在海上飘一个月都没有问题。
“我已经让人熬粥了,一会就可以吃。”
“三天后我们就靠岸,到时候先带你去一趟医院。”他的语气,不似昨天那般冷硬,不过也没那么多情绪。
嘴角的淤青更显眼了,脸颊上的五指印也还没褪。
秦卿盯着他看了一会,就转开头,“嗯。”
有气无力,嘴都不想动。
谢晏深:“今天有风,船可能会晃。”
这一点秦卿看出来了,这船晃的她难受,有点想吐。她一只手撑住脑袋,软弱无力的点了点头。
她没了昨天的张牙舞爪,成了一只病猫,十分的乖顺。
一时无话,谢晏深坐了一会,起身出去。
等他走出去,秦卿就趴在了桌子上。
一刻钟后,谢晏深端着清粥过来,还配了一点小菜。
顺带把她要吃的药都拿过来。
秦卿虽然饿,但也没什么胃口,这寡淡无味的粥,勾不起她吃东西的**。
但为了身体着想,自然还是要吃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调羹慢吞吞的吃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很重的呼吸,还没吃一半,就吃不下去了。
乖顺的吞了药,她现在十分的后悔,就不该多此一举的救他,不救他,她可以自保。那样就不用得罪了陈烬,留在游轮上,总比在这里强。
或者,她当时就该跟医生说自己疼的要死,说不定就能提前把她送回南城,也就不用遭罪。
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
于其跟自己怄气,倒不如想点开心的。
留在这里的好处,大概就是跟谢晏深能深入接触,当然前提还是要她忍得住脾气。
可这一点,还真难。
毕竟身子不舒服,心态就会不稳定,就没那么好的自制力。
**可能有点困难,不骂他都不错了。
秦卿吃下药,呆坐在那里,兀自出神。
谢晏深坐在另一侧,他的午餐简单丰盛。禹禄早上钓了鱼,亲自下厨做了鱼汤,闻着很香,但秦卿现在不能吃荤腥,就只能闻着。
船舱内,只有外面呼呼的风声。
两个人谁都没搭理谁,一个发呆,一个自顾自的吃东西。
秦卿是走不动,才坐在这里,要是能动,她已经回里面躺着了。
但她真的不想主动求助谢晏深,过了一会,她就趴在桌上,这样也挺舒服。就这么等着人进来,到时候求助别人好了。
她半睁着眼,盯着外面。
谢晏深吃完,拿起水杯,慢吞吞的喝水,余光时不时的朝着边上的人看一眼。
这时,禹禄进来,拿了水果。
秦卿看到他,仿佛看到了就醒,先抬起手,冲着他晃了晃,“那个,禹禄。”
禹禄闻言,整个人微的一怔,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这叫声,多少有点点暧昧。
声音软绵绵的,她其实是在求救,但听在正常人耳朵里,那就是在撒娇吧!
禹禄额角落下一滴冷汗,眼观鼻鼻观心,没理她,把她当成是一抹空气。径自走到谢晏深跟前,把水果放下。又收拾了碗筷。
秦卿不放弃,“禹禄,你能帮我一下么?只要你扶着我进门,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你有什么事,我一定帮忙。”
谢晏深薄唇微抿,握着水杯的手紧了一下。
禹禄只想赶紧跑,可秦卿不死心,反复的叫他的名字。
直到他跑出去,秦卿还在叫。
秦卿看着落荒而逃的人,把心里的话都骂出来了,“妈的。根本就不是个男人,竟然怕一个病秧子!”
谢晏深眸色一沉,转瞬低笑,幽幽的说:“禹禄是我的人,只听我的吩咐。你求他,不如求我。”
“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用武力解决,你见过几个领导者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