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痛哭流涕的样子,柳曼心都要碎了。
原来这段时间她一直节衣缩食,是因为受到了方卓的胁迫?
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娇娇,你先起来。”柳曼再次上前,抓住沈娇娇的手臂,“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却不想,这一动作彻底激怒了沈远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她?!”沈远山厉声,“就算她是被方卓胁迫的又如何,药是她下的,做错事就要承担!”
柳曼被沈远山吓得一抖,旋即哽咽道:“老公,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娇娇是犯了错不假,但那杯果汁是她自己喝下去的,还被方卓占了便宜,现在她出轨的事人尽皆知,你还要她给沈知意道歉,是不是太过分了?”
见状,沈娇娇哭着道:“妈妈,没关系的,爸爸说得对,做错事就要承担,我愿意向姐姐道歉……”
闻言,沈远山也没犹豫,大手一挥:“那就去把阿意叫过来。”
柳曼没想到沈远山做的这么绝,抬眸,赤红着双眼:“沈远山,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怎么,心疼了?”沈远山冷声,“你只知道惯着她,却不教她怎么做人,再这么下去,正常人都要被你养废!”
柳曼握紧拳头。
指尖狠狠嵌入掌心。
这些年,她对沈娇娇是溺爱了些。
但还不是因为,沈知意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她只是想要弥补回来而已。
“好。”柳曼深吸一口气,“既然你这么瞧不上娇娇,那你也别认这个女儿了,从今往后,我们母女是一家,你自己一个人过吧。”
沈远山眼皮一跳:“你什么意思?”
柳曼板着脸,没说话。
“你是要跟我离婚?”沈远山追问。
“妈……”沈娇娇哭着摇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因为我影响了你和爸爸的关系,让姐姐过来吧,我跟她道歉。”
“不必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陡然开口。
声音仍是冷得冻人。
“我来之前知意就说了,她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晏沉风视线一转,落在沈娇娇身上,“何况沈二小姐也确实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不是吗?”
沈娇娇咬着嘴唇,唇瓣几乎沁出鲜血。
如果说之前捞女的传闻和山寨礼服的事已经让她在上流社会抬不起头。
那现在,她怕是彻底沦为众人口中的无耻荡妇了。
没有人会在意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家只会说,她沈娇娇放荡轻浮,在婚礼当天给新郎戴绿帽。
这件事,将成为她此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沉风,真的很抱歉,是我教女无方,才惹出这么多事端。”沈远山微微颔首,眉宇间尽是愧疚,“你大哥受了刺激,现在应该也不想看到娇娇,等他身体好一些,我再带娇娇去老宅负荆请罪。”
晏沉风不语,似乎对沈娇娇的事并不关心。
他松了松领口,从沙发上站起来:
“知意现在是我的妻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动她之前,先掂量掂量能不能过了我这关。”
“今天的事暂且算了,若再有下次,就算对方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再给他半分薄面。”
晏沉风说完,三人背后皆是一凉。
男人一番话就是想告诉他们,只要他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
今天他放过沈娇娇,是因为沈知意无恙。
如若不然,后果很难想象。
“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娇娇,绝不会让她重蹈覆辙。”沈远山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然而,晏沉风却是没说什么。
高大身影转身,消失于众人的视野之中。
金南也带着服务生走出房间。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沈娇娇跌坐在地上,目光涣散,仿若被抽干了灵魂。
沈远山沉默许久,终是忍不住道:“柳曼,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这对母女,一天天的净会给他添麻烦。
有时候,他真恨当年嫁给他的人不是莫静柔。
“娇娇是被方卓害的,她能怎么办?再说,要不是沈知意先认识的方卓,方卓也不会看上娇娇,一直像狗皮膏药似的黏着她……”
见柳曼这个时候还在帮沈娇娇说话,沈远山一气之下扬起右手。
“爸,别打妈妈!”沈娇娇护着柳曼,“要打就打我吧!”
沈远山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下了高高举起的手掌,撂下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女”,便转身离开。
这下,房间里就只剩下沈娇娇和柳曼两个人。
柳曼扶着沈娇娇坐到沙发上,将她搂进怀里,沉沉叹息:“娇娇,你糊涂呀……”
明明这一场婚礼之后,她就是晏家的大太太了。
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
“我也不想的,都是因为方卓。”沈娇娇眼眶通红,“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拍了一些视频,用那些视频威胁我。我怕启平看到之后会生气,这才答应他……”
“我知道你也是走投无路,但你怎么就不能缜密一点呢?”柳曼眉头紧锁,“药包上的指纹,现场的监控,哪一样不是证据?这些你都不处理好,就一口咬定是沈知意陷害你,你明知道以晏沉风的能力,查出这些不过是小菜一碟。”
说着,又是一声叹息:“眼下你惹怒了晏启平,又冲撞了沈知意,往后的路,怕是不好走了……”
沈娇娇缩在柳曼怀里抽噎了一会儿。
再抬头时,目光已转冷。
“不会的,妈妈,咱们还有机会的。”
柳曼不解:“什么机会?”
沈娇娇的手,缓缓滑至小腹:“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您……”
……
此时,另一边。
沈知意和晏明玉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喝茶。
晏辞安去了外面,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原本,他们是想直接走人的。
但晏沉风听到柳曼对她恶语相向,执意要过去敲打敲打她。
沈知意也知道,男人是受不了旁人污她清白,便由着他去了。
至于她,实在是不想面对那三张令人作呕的脸。
“姐,鼓捣什么呢?”沈知意见晏明玉一直在低头玩手机,有点好奇,“是在跟小鲜肉聊天吗?”
“什么小鲜肉,是更重要的事。”晏明玉挑起眉梢,卖了个关子。
话音刚落。
走廊里便传来“砰”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