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大阵阵势变动,向着胡娘子与被她护在身后的胡娘子绞杀而来。
一道道裂隙空痕交错纵横,向着两人封杀而去,将两人周身四方上下尽是都隔断绝了。
祝无伤手中掌心紧握,看着不断靠近的绞杀阵势,手心沁出汗来,就连握着的重山杖子与圆剑柄上都有些打滑。
还是掌心中灵力喷吐,才将手心中汗津扫去。
这座大阵确实玄奥,也他的修为连一道阵痕都足以在他肤表上留下深刻见骨的一道来。
更别提这一道道接连交错纵横,已是将他周身空位都给封尽了,连躲闪奔逃都没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阵势不断将自己锁死,越来越近,活生生的等死。
胡娘子三条沾染着血污与泥土的雪白长尾,早已是变得不堪。
忽地涨了起来,三道狐尾一转,将祝无伤绕住了,护在其中。
替他守住了那一道道锁紧来的必杀阵痕。
胡娘子口中含着的金丹吐出半截来,咬在齿中,面上露出狠色。
好看的脸上也是沉了下来。
口中一喷,磅礴如海渊一般的灵力自口中喷薄而出。
将还未被阵痕逼近的身处之地,尽数都笼罩遮掩住了,两人身躯也被浓浓灵力遮掩。
“杀!”
大鼠兴奋尖叫道,眼眸中通红嗜血之色兴奋的溢了出来。
豆子般大小的眼珠子兴奋的乱转,双手兴奋的舞动起来,止不住的颤抖。
其余鼠类,眼眸中嗜血之色也是随着大鼠一同涨了起来。
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想要在阵势封锁之下,冲进那浓浓灵力中,将两人啃食起来。
若不是顾忌那道道阵痕不辨敌我,只要是靠近,便会别其上锋锐所伤,一众鼠类早就冲杀上去,包围祝无伤与胡娘子两人了。
道道阵势逐渐逼近,切割进胡娘子自口中喷出的浓浓灵力中去。
胡娘子严阵以待,双目郑重的看着不断逼近的阵痕,手中不断动作。
施展出各种术法与手段来,想将那道道阵痕消弭或是延缓。
奈何并无任何功用,道道阵痕仍是不紧不慢,不急不缓的逼近,没有受到一点阻碍。
离着胡娘子越来越近,已是要侵入她凝脂白玉一般的肤表中去了。
胡娘子覆在肤表周身的护身术法全无任何功用,轻而易举的便被阵痕切割了进去。
在肤表上刻下道道浅浅的血痕,且这血痕也在不断的深刻进去。
侵入骨髓血肉之中,令人牙酸的声音散出。
“嗡!”
血液自胡娘子周身道道渗裂的伤口中溢出,在肤表上流溢下来。
在道道血液自伤口中溢出后,她肤表上附着的灵力忽地一变。
像是被染红了一般,立时成了淡淡红色,似是血液一般。
而侵入她血肉骨髓中的阵痕也是停止不动,静了下来。
自她周身外逼近的阵痕动作也是缓了起来。
祝无伤被三道狐尾环绕周身,道道阵痕只是侵入血污沾染的蓬松白尾些许,变停了下来,自是未曾被侵入半分。
同时,那一只只双目赤红的鼠类,在胡娘子流溢出的鲜血刺激下。
再也是无法忍受,一只筑基鼠类发了狂似的向那一道道阵痕跑去。
仿佛是未曾看到一般,直愣愣的撞到阵痕之上,顿时便竖着成了两截,向两处倒下。
切分成两半尸身上,一股浓郁香甜的血腥味道散了出来。
这血腥味散出后,更是有鼠类无法抑制,发疯了一般,向着一道道阵痕冲撞而去。
仍像是没有看见道道割裂纵横的阵痕一般,直愣愣的撞了上去,身躯化成无数碎块,落在地上。
只有一只筑基鼠类,因着好运气,未曾被阵痕割裂成碎裂尸块,只有头上竖起的耳朵,被削去了一块。
金丹胡娘子近前,扑上去,便要撕咬起来。
胡娘子因有那道道阵痕嵌在身躯中,动弹不得,一动便像是要将她身躯割裂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鼠类扑了上来。
祝无伤在胡娘子身后,被三条狐尾绕住,未曾受阵痕侵袭,手中猛地一掷,将那只筑基鼠类盯死在地下。
圆剑剑刃虽钝,但剑尖确是出奇的锋锐,像是一把短矛一般。
穿透鼠类身躯后,深深扎进泥土之中。
香甜血腥味愈发浓重起来,引得其余原本还勉强可以抑制本性的鼠类都发了狂一般,冲了过去。
除了已是发狂了的筑基鼠类外,还有十数金丹,也是蠢蠢欲动,被那香甜血腥气息勾引的不安分起来。
“不准去!不准去!”
大鼠尖声叫道,这一声下去,不少筑基鼠类已是清醒过来,可还有不少仍是发了疯一般,不要命的冲向道道阵痕。
大多数撞在阵痕上,被不分敌我,锋锐无匹的阵痕割裂成碎块。
只有少数鼠类,撞了大运,未曾立时被阵痕撞杀而死,只是上了身体,虽然身上伤势不轻,可也是不致命。
还能直接冲到胡娘子身前,毫无理智的冲了上去。
胡娘子体内金丹血液散着一股令他们几乎是要立时发狂的气味,分毫不能控制。
胡娘子自踏上仙路开始,一身皮肉血液便被灵气浸染,内力含着无尽灵力与生机。
对他们这些用秘法生生造出的镜中水月,空中楼阁有致命诱惑。
只要能食上些许,便能将他们修为巩固上来。
让他们这空中楼阁多些支撑出来,不易倾倒。
若是能食得一金丹完整血液皮肉,便能将他们用秘法生造出修为的缺陷尽数弥补。
使得这一身修为尽数更为自身所得。
镜中水月炼假为真,空中楼阁下也多出厚实根基来。
“彭!”
祝无伤另一手猛地一扔,手中重山杖子飞旋着撞了出去。
像是抛出了一座重重叠叠的山峦一般,将数只鼠类砸成血肉泥酱。
仍有三两只确是有些气运在身的筑基鼠类,侥幸躲过道道阵痕与祝无伤飞旋出的重山杖子,向着胡娘子扑去。
眼眸中闪着癫狂的嗜血之色,像是要渗出血液般,连眼眸瞳孔都已是被浓浓血色遮掩看不甚清了。
祝无伤眼中闪过焦急神色,那几只侥幸活下来的鼠类,已是起身扑向了胡娘子,只一两息之后,便能扑到胡娘子身上。
胡娘子如今被一道道阵痕侵入身子,不能动弹,只能是任由这几只鼠类啃食。
且不说方才胡娘子救了自己,将自己护在了狐尾中,才算是逃得了一命。
但只是说,胡娘子乃是一金丹,若是身陨,只怕自己也要落入险境中了。
那一众鼠类金丹,修为再是如何的不堪,再是如何的没有根基,可那一身金丹期的修为确是实打实的。
若是自己对上了,只怕生死也是在一瞬之间。
“轰!”
突得,自外处传来一声轰然打响。
紧接着,便看到无数妖类自四周天上,海渊下杀了进来。
一起破入了阵中。
声音浩大,振聋发聩,更是带着警示之意,将那些被胡娘子金丹血液皮肉所蛊惑的鼠类也是惊醒了一瞬。
抬起头颅,看向上方,向那声音来处寻去。
大鼠顿时神色慌乱起来,惊恐的向四周看去,其余一众金丹也皆是乱了起来。
本就不足的气势更是溃散上数分。
下一刻,无数筑基境界妖类自各处皆是厮杀了进来。
一起冲入了这座许进不许出的阵中来。
这座大阵再是如何玄奥,也只是一座残阵而已,如何挡得住这许多筑基境界的妖类来。
在他们一起闯入的那一瞬,就已经是岌岌可危了起来。
大鼠初一见到众多妖类,自四面各处齐齐闯了进来,眼眸中不禁慌乱神色更浓上了几分。
等豆子大小的老鼠眼珠子转了一圈,见到都是筑基境界,未有一个金丹大妖,才松懈了下来。
若是有金丹杀来,那他自然是只剩逃命一条路可走了。
能拦住胡娘子一位,就已经是天时地利人和,且已是到了极限。
若是再添上一位金丹,便是这座大阵不残,有十分威能,他也是要逃为上策。
看来族主轻的那几位已经是到了。
大鼠眼珠子乱转,催促其余金丹鼠类道。
“杀!将他们都杀了,免得把这座阵撑开!”
这座阵法遮掩声息的功效虽然已是无了,可它仍是好生生一座大阵。
若是遇到懂行的阵法大师,将这座古阵修缮一二,那也是一座罕有的大阵。
数十金丹与剩余的筑基妖类,在大鼠催促之下,顿时腾起而起,各自应向离自己最近的总氮山中妖类。
仅一交锋,大鼠心中便登时凉了下来,像是扒开头顶八片顶阳骨,倒进了半桶冰水进去。
透心凉,心飞扬。
仅是一个照面,一众妖类,无论是筑基还是金丹,便立刻都溃散了下来。
仿佛是鸡蛋撞石头,散沙冲山岳一般,立时溃散。
金丹鼠类还好些,冲撞之下还留得条性命。
筑基鼠类却是一个不存,仅一个罩面,就丢掉了性命。
大鼠沉下的心立时就又悬了起来,这与它平时在族中所见可是不同。
在族中,金丹遇上筑基,可谓是势如破竹。
如今筑基一触即死也就罢了,可怎么连金丹鼠类都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