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逝水年华,转眼见,青石来到二伯家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了。
他的二伯青林育有一子、一女,按族中辈分来算这两人便是他的堂哥、堂姐,只是以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人。
在他来到二伯家期间,因为二伯青林时常出差在外,所以这两人总是乘着其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刁难于他。
青石只能以打断了牙齿也得吞回肚子里的心态,默默的承受着失去父母之后这艰难困苦的人生路。
在这小半年的时间里,那姐弟虽然总是欺负他但是却聪明的紧。他们总是等二伯青林出差不在家了才会欺负他。
他们经常把青石当成跑腿的下人使唤,帮他们做些像出门买零食、提行李、拿鞋子、扫地等等这些日常杂事。
有时候他做的稍微有些不到位,那堂姐青水秀还好说话点。
不过那从小骄横惯了的青水进却总会凶恶地拿着他那件粗棍子狠狠地抽打他的小腿,屁股这些平常穿了衣服便不会被看到的地方。
青石记得有一次青水进让自己帮他拿拖鞋,而自己一不小心拿错了鞋子,那青水进便用他那粗木棍抽打自己的小腿,打的可狠了。
到最后啪的一声,那木棍当场便被打折成了半截。
青石当时只觉得小腿一麻继而像火烤一样热乎,最后那钻心的疼痛便传到了脑子里。
他当场就忍不住的坐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哇哇大哭起来,宣泄着积攒在心里的那些苦楚和委屈。
青水进一看手中的木棍被打断了而青石则躺在地上哇哇大哭,倒是把他也给吓的不轻;但是那天恰巧他的父母都不在家出去有事去了。
他便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任凭青石躺在地上哭泣;而他的姐姐则冷眼做壁上观。
要知道她的父母从小便重男轻女,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并不比青石高多少的;而那青水进发起脾气来有时候可是连她一起欺负的,
青石脑子里时不时便会想起这些日子里的过往之事。
他又想到那青水秀看似小家碧玉一般,其实性格泼辣、爱慕虚荣;时常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遇到真命天子一朝飞上枝头土鸡变凤凰。
有时候青石都会怀疑这姐弟到底是不是和自己是一个爷爷,怎么比家里的大黄追着不认识的过路路人撕咬还凶呢。
这小半年下来,自己已经不知道被这两姐弟斥责暴打过多少回了;而自己的二伯母花玲则对她这两个子女的行为不甚关注,对自己也是爱理不理。
只有在有外人来访,或者二伯在家里的时候才会突然对自己热情起来,等都走后就又会粗声粗气的冷眼对待他了。
青石慢慢明白,他这位二伯母是个人前热情做作,背后瞧不起人的两面嘴脸。
但是这种话,他明白自己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更不能和自己的二伯说这些事。
不然这个家怕是要不得安生了,自己肯定会更不好过;说不定真的会像那青水进所说的一样被撵回老家去。
自己还太小,干不了老家里的农活,现在回去实在是给祖母增加负担。
所以被欺负了也就只能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打气“忍耐,再忍耐些,再过几年等我长大了就好了!”。
有时候,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便会跑到茅厕里假装上厕所,这样他们便暂时不会使唤自己。
然后他自己就会用嘴咬着衣袖呜呜的哭一阵子发泄一下心里才会好受些,这样的苦日子一直持续到半年后某一天的早晨......
“喂喂,小土鳖醒醒,天亮了,今天你要和我去学堂那跟夫子学东西,你小子不要让我迟到,听见了吗!”
青石在床上听到青水进喊他,一个骨碌便翻起身来,然后惊讶的望着他低声问道:“什么?去学堂?学堂是干嘛的?夫子又是谁?”
“行了,行了问那么多干嘛?是爹让我喊你一起去的,快点收拾收拾去了你就知道了。”
青水进不耐烦的答到,自顾自的又出门去了。
青石赶忙穿好鞋子,衣服昨晚睡着了也没脱,用袖子抹了把惺忪的脸后便跟了上去。
出了东屋到院中,他发现二伯和二伯母还有堂姐青水秀已经站在院子中间了。
“小石头,今天你要和水进哥哥一起去学堂上学,学知识。进了学府后要好好读书识字哦!”青林对着他说道。
“嗯!”青石回答。
“好,那就走吧,”青林朗声道。
一家人便出了院子来到了大门口,这时候已经有一辆马车和牵马的伙计在候着了。众人上了马车,青林骑上自己的马带头一路往学府赶去。
“好大好高的门啊,而且这大门也太多了吧?”,青石望着伫立在自己面前足足有两三个成年人高、共有六扇大红漆门的院子面前,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