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茫茫,暴风雪没完没了的肆虐着,去往北庭的路似乎没有尽头。
“嗷呜~”雪狼王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刚刚喜得贵子不久的它感觉体内有着挥霍不尽的体力。
它一匹狼就可以拖拽起一驾装满粮食的爬犁在雪地上飞驰。
在雪狼王的带领下,两百多只成年的雪狼两两一组拉着爬犁一往无前,狼嚎声响彻在天地之间。
张鹏坐在爬犁上,颠簸的车身几乎把他三天前吃的馊饭都给要颠吐出来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张鹏,你还好吧,”徐婉仪骑着追风白凤驹紧跟在张鹏的座驾旁。
张鹏摇头晃脑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事。
“幸好有黑背雄鹰在半空中指引方向,为我们规避了许多危险,”徐婉仪松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向了前方半空中盘旋着的飞鹰方阵。
虽然不知道黑鹰和狼王之间是怎么沟通的,但它们一个敢带路,一个敢跟着,行进速度竟然比张鹏原先规划的还要快上几分。
张鹏又瞥了一眼徐婉仪座下的追风白玉驹,今天他才发现这匹马也是个王者!
段禾队伍中所有的战马不敢和狼群同行,骑兵们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坐骑,直到追风白玉驹一声“咴𠷈𠷈”的嘶鸣之后才安抚了所有的战马。
张鹏发誓自己绝对看到了白狼王、黑背雄鹰和追风白凤驹三个不同的物种阵营的扛把子碰了个头会议,从那之后整个爬犁运输队就开始变得顺顺利利。
这个世界的动物真的很神奇啊,准确说是拥有真气的动物个体都很神奇。
真气……张鹏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历史从东汉之后发生了偏移,而真气这种神奇物质也是从东汉时期开始出现的。
这两者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什么特殊关系?否则也太巧合了吧?
作为一名来自21世纪的唯物主义者,他不相信什么神神怪怪的传说,但是如今他自己也修炼出了真气,以往小说中才会出现的飞檐走壁,踏雪无痕,单臂举鼎这种事情他也可以做到了,这就让他有了一种紧迫感,一种想要通过科学的方式来解释真气这一概念的紧迫感,否则,他觉得自己的信仰会崩溃。
回去之后一定要抓紧把显微镜给造出来!这段时间收集的透明无色水晶应该足够多了……张鹏迎着风雪,脸颊因寒冷而泛红,他轻轻调动真气就可以让自己感觉温暖。
“看,前面是残阳河!”徐婉仪突然遥指前方。
听言,张鹏从爬犁上站了起来,果然,白茫茫的雪地中出现了一条蜿蜒的河流,河面已经上冻,如果不仔细分辨还真的看不出来。
“按照我们的速度计算,再有一天时间我们就可以抵达北庭城,”徐婉仪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笑容。
张鹏也笑了,看到了残阳河他就放心了,他伸出了大拇指,一想到自己又一次解救了北庭城,他心中得意的计算了起来……这次估计抵得过二百万贯钱了吧,哎呀呀,照这个速度,欠款很快就要还完了……
距离北庭城暴乱,粮仓被焚已经过了第七天了,北庭城内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令人糟心的声音。
全城人都吃稀粥的日子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过的,大部分平民家中已经没有粮食了,全靠将军府四处搭建的粥棚度日。
徐仙芝和长公主的早餐很简陋,一份粥,一份咸菜,府里的其他食物已经全部分发下去了。
“彤妹,这几日,让你受苦了,”徐仙芝看着自己的妻子跟着自己和稀粥,他很是过意不去。
“你的决定是对的,稳定全城百姓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长公主虽说是锦衣玉食的长大,但也是吃过苦的,所以她不觉得自己遭了罪。
“第七天了,希望婉儿和鹏儿可以赶到吧,北庭城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徐仙芝放下碗筷,叹息道。
“我相信他们俩……”长公主给徐仙芝打气。
“大将军,长公主,官驿里面出事了!”这时候,剑萍从突然忧心忡忡的走了过来,行礼后禀报起来,“有几名官员不满意今早送去的早饭,对我们送饭的将士打骂了起来。”
“哼,他们不满意?他们有什么资格不满意?”徐仙芝听到这话立刻就怒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本帅和长公主都还喝着稀粥呢,给他们送去的早饭里还有肉食,他们想干嘛?”
“他们……”剑萍低着头回答,“他们想要将士从北庭大学里的大棚菜园中给他们采摘绿菜!”
“大棚菜园里能采摘的都已经采摘过了,剩下的都是独一份的种子作物!”长公主也怒了,这些官员得寸进尺的贪婪让她实在是气不过,“冯禹兮呢!他就放任这些官员胡作非为吗?”
剑萍回答:“冯侍郎已经病倒了,昨天就开始卧床不起了,听说是进食过少导致的。”
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罢了,传令下去,从府中再分一些腌过得的干菜给他们送过去吧,”徐仙芝叹了一口气,“告诉他们,大棚菜园里的绿菜不可能给他们采摘,只有腌菜了,爱吃不吃,再闹事,本帅他们们全部关禁闭!”
“可……”剑萍面色为难塞继续说,“那几个官员已经冲到北庭大学里了,现在正在大棚菜园外面和拉缇丝客卿对峙!”
“反了天了!”长公主怒气上头了,“分明是想借故窥探我北庭大棚种植反季节蔬菜的秘辛!”
徐仙芝气乐了,冷笑了一声:“这些年本帅看来是过于宽容了,他们似乎忘记了‘徐屠夫’的外号还是他们给本帅起的呢!很好,今天本帅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屠夫!”
“大将军不要冲动!”长公主赶忙拦住了要往外冲的徐仙芝,“这件事情让我出面处理比较好,我长公主身份,他们不敢对我怎样,反倒是你,你去了,万一真的一怒之下大开杀戒,可就又给了朝廷拿捏你的把柄了。”
徐仙芝胸口不断地起伏,可见他的怒火之盛,但他最终还是听从了长公主的建议:“彤妹,辛苦你了。”
长公主歉意一笑:“我知道,忍气吞声不是你的性格,但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况且……哼,女人解决问题的办法,说不定会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