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天镜中,无厌的尸身化为乌有,辰瑶昏倒的身影渐渐淡去,镜中恢复平静,映出几道人影。
“方才在无厌用藤蔓造出的结界中,它究竟对辰瑶说了什么?”一位瘦高老者眉头微簇,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忧色。对面矮胖之人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终于还是无法将胸中的怒火压下,暴跳如雷道,“当年没有除了无厌这个祸患,我就知道会有今日之忧!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两位兄长不必过分担忧,”阴暗中,一人缓缓开口,“无厌已死,也算去了咱们的一块心头大患。至于那个辰瑶,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一并除去就是。”
他的话语轻飘的如同一根羽毛,一条人命于他来说,不过是比蝼蚁更加轻贱的东西。
“不可!”瘦高老者眉心展开,“留着她还有用。”
“哼!”矮胖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既然无厌已经死了,就算那个废物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又如何?她的话,会有几个人相信!”
“不可小觑了她!”阴暗中的男人打断矮胖男子的话,“三人成虎,决不允许有人坏了咱们的大计。”
“此事不必再争执,”瘦高老者一锤定音,“只要牢牢盯住她,一旦有所异动立即动手除去也就是了!”
沼泽森林,雷家的木屋中。
雷渲跪在祖母面前,将仅剩的一粒药丸捧在手心里高高举起,“这便是那怪物无厌的双目化作的解药,请祖母验过,给兄长服下!”
“这就是你说的解药?”雷家祖母并未去接那药丸,而是目光灼灼的盯住雷渲,“你如何证明这药可以救得兆儿性命,而不是害了他呢?”
祖母的疑心表露无疑,雷渲心底一片寒凉。他舍生忘死的带回解药,却被无端质疑,都说血浓于水,可在他和祖母之间,这血脉亲情却成了横亘在他们中间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无力的垂下头,雷渲必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才能换得祖母的认同。只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一时半刻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