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堆木球的李老头眼梢微抬,淡淡道:“谢亭啊,是位天才,和年轻时的清商不相上下。有人忧虑她被掌门钦定为下任掌门罢了。”
正欲细问,李老头却是不着调地打起了酒鼾,但其手还在晃悠木球,内里的酒液浑荡发出了沉沉的流动之音。姜珣摆摆手,反正已经回宗了,既然李老头不愿详说,那她稍后去问谢亭师姐好了。
“姜珣。”赵清商指节骨轻轻一敲空气,姜珣便觉身周的屏障尽消,入眼的是儒雅的赵掌门,曲师叔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你的事曲师兄与我说了一遍,宗门内也有些眉目,但我还是想听你亲自说一说,可否?”
见姜珣点头,赵清商轻轻一笑:“李师兄既然困了便去睡吧。”说罢,赵清商袖袍一挥欲将装睡的李老头送去偏殿。
“嚯,这酒劲——”李老头只顾着拿上一堆木球了,倒是没再说什么。
偌大的景阳殿只剩赵清商与姜珣二人。
“我现习得的《辨六气书》……”姜珣细细讲了前因后果,比前次流畅许多。
“先前几位传功长老也看过你交上来的秘术,结论是但修无妨,既然你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便顺从本心罢。”
听罢,赵清商按了按眉心,不起眼的光芒一闪而逝。
“只不过你说的紫雾林和猴儿岛,可否请你先藏在肚子里?此事不宜透露。”
姜珣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虽是你的机缘,但玉英云文的功法可不能听之任之,修行重悟性非懵懂。你拿着这玲珑玉书去找献文君,这玉书的代价便用你筑基后挑选功法的份额来换。日后你若要再选功法可就要自行去找缘法了。”
赵清商眨了眨眼,姜珣想起因上交《辨六气书》注解的缘故,李老头曾说她筑基时能挑选一门功法。功法也无需太多,这代价便无足轻重了。
姜珣蓦然觉得修仙宗门到底是一个宗门,众多修真者聚集在此,其管理绝非易事。但作为弟子,这些事多想无益。
“谢亭师姐不在宗内,先回小院吧。”
玉牌告知众人,姜珣盘坐在疾驰的荷叶上惬意地感受景虚宗的景色,相比东海,此时虽在半空,她却比走在猴儿岛上还更有脚踏实地之感,但与此同时,她又不免回味起海上的波澜壮阔和奇异风光。两相交替,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