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山山腹,洞道曲折不绝。
姜珣已经在此处徘徊了近一个时辰。
不知是自己还是他人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好似有千百个人与自己一同行走似的。
嘈杂的脚步声惹得姜珣心绪烦躁,重重一跺脚便停在原地不再走动。
终于,石壁间回荡的脚步声被越来越响的跺脚声替代,单一的咚咚声在姜珣耳边回旋,先前纷乱的脚步声便消停了下来。
姜珣浮躁的心神也随之平静,又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似有若无,无处不在。
突然,姜珣灵光一闪,抬手挥剑。
身侧的石壁应声而破,开了一个大洞将姜珣吸入,但转瞬间便恢复如初,寂静如常。
……
四周都是水流,边上的石壁湿滑异常而站不住脚,不时还有些石头与自己相撞,姜珣只得抱紧荷花枝蜷缩身体,随波逐流。
幸而水中的石块被打磨得很是光滑,无有棱角而呈球形,经过金布甲缓冲,姜珣只受到撞击的一点点余波。
而她落入的水流并不似外界活水,其很是粘稠,像是鱼胶一般,但流动性又强,裹挟着姜珣和众多石块冲向不知处。
靠在一块圆石上,姜珣才有了喘息之机。她能觉察到自己是在往上,甚至越过了进山的石洞,在顶端拐过了一个弯。流水复又向下猛冲,稍稍平缓后便是一个螺壳大圈绕行。也不知这山腹里怎的有这般水道。
不知过了过久,裹挟姜珣的水流渐渐平缓,似是从圆柱变成了一张薄纸,铺在了纸堆上。
一张一张,如千层糕一般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