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寇仲的打仗逻辑,最好的破敌之策,就是他自己。莽就完事了。只是这也太中二,太盲目自信了吧?朱友珪和罗士信听的满脸黑线,就连一旁的李世民和徐子陵也是脸色微微抽搐,本来大家都还满怀期待想听听寇仲有什么高谈阔论,没想到得出这么一个荒唐答案?人家张须陀好好的一个兵马大元帅,给你一个无名小卒让位?你怕是在想屁吃。玉盘珍馐的桌子上相比自我感觉良好的寇仲,徐子陵和李世民皆是恨不得把头埋在桌子底下,一时羞于此人为伍。朱友珪却不以为意笑了笑,很好,这很寇仲。本就市井小混混出身的寇仲的一生根本没接触过什么兵法兵书,但打起仗来却是总奇思妙想智计百出,冲锋陷阵带兵厮杀更是骁勇无比。可以说寇仲打仗几乎都是凭着直觉和本能,更离谱还几乎都是屡战屡胜,什么阴谋诡计都是虚的,可以说是天生的将才。在原着之中甚至敢和李世民率领的玄甲军比赛,双方各出百人比拼军势实力,以此来争霸定鼎天下归属。寇仲天不怕地不怕,凭借着一股脑的冲劲率领百骑骑兵热血冲锋硬是和御兵如神的李世民打成了平局。寇仲的骁勇连李世民都亲口承认佩服,厉害足可见一斑。楼上并无食客,异常清净。五人围桌而坐,各怀心事,其中自称李世民的气概男子眯着一双眼睛锐利似星目,推杯换盏间不停向友珪和罗士信搭话。意在拉拢人才,似想了解更多信息情报。只可惜朱友珪冷漠寡言,似乎在对待他的态度上出奇的不喜,导致李世民屡屡碰壁。而罗士信更是没朱友珪吩咐,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埋头干饭,两个腮帮塞得鼓鼓的,大块朵颐的喝酒吃菜好不快活。毕竟白嫖的就是香。李世民一咬牙不甘心毫无进展,决定施展苦肉计来吸引同情。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唉声叹气,流露出忿懑不平的神色道:“怜世间苦隋久矣!”此话一出效果斐然,瞬间引得众人目光瞩目到他一人身上。一瞬间,李世民如愿以偿仿佛成为了中心最靓的仔。朱友珪目光骤冷,冷笑的凝望杯内清洌的酒,伸指在杯沿轻弹一下,发出一响清音,徐徐玩味道:“哦,怎么个苦法?”连旁边心无旁骛一心埋头干饭的罗士信也一时顿住,脸色古怪,差点一口饭菜咽死,妈呀,现在人胆子这么大的吗?敢在杨广亲赐的天宝大将军面前泼大隋的脏水。这么说,你小子很勇哦!就连寇仲和徐子陵也不由得好奇起来,想知道这货能说出什么花样。李世民一见有戏,瞬间眼神闪过一丝悲悯天人的情怀,大倒苦水道:“众所周知炀帝无道,为人好大喜功,自登基以来不断大兴土木实乃劳民伤财之举,后又不自省三征高丽导致天下生灵涂炭,试问当世如今群雄并起,苍生离乱,不正值乱世将近吗?”这话有理有据,寇仲和徐子陵很快陷入李世民的节奏中,认真沉思,觉得非常有道理。毕竟杨广确实德不配位,导致民不聊生,当今天下也确实需要一个明主站出来了。李世民观察后暗自满意,接着双目寒芒一闪,长身拍案而起,继言豪气万丈道:“世民不才,愿推翻暴君,解百姓倒悬之苦。”李世民在说这番话时,是真情流露,显示出他悲天悯人的胸怀。除了朱友珪以外,寇仲和徐子陵几人都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蓦地有人低呼道:“说得好!“几人愕然瞧去,只见酒馆内一个客人,坐在相对最远的另一角落,正背对他们,独自一人自斟自饮。此人只是从背影便显得修长优雅,透出一股飘逸潇洒的味儿,束了一个文士髻的头发乌黑闪亮,非常引人。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都掩不住心中的惊异。此人明显是刚来不久,可是两人都没有发觉他是何时进来。而几人是在雅厅中说话时都在运功尽量压低和束聚声音,不使外散。而对方离他们至少有五、六丈的距离,若仍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只凭这点,便知对方是个顶级的高手。对方回过身来,端着一白瓷小酒壶的朝他们走了过来,步履轻盈,落地似飞燕抄水无声轻鸿。明显身怀极其上乘的轻功。朱友珪眨眼看了看,是个容貌白皙十足的白脸书生。嗯,比他还白。而且更稀罕的是,眼前书生的五官精致出尘,一双泛着剪水波粼的秋水眸子正玲珑剔透的观察着自己几人,仿佛想要将他们全身的秘密看透一样。“刚才的话讲的不错。”此时这个白面书生眯着一双好看的秋水眸子,目光顾盼生辉,在几个人的身上流转不定,其中犹对带着痛苦面具的朱友珪着重感兴趣。李世民忍不住了,扬声道:“兄台刚才的话,不知是否针对在下来说?“那白面书生笑道:“不错,山林雅人久未履尘世,没想到随意寻个喝酒地方,也能偶听到阁下畅舒已见,了表宏伟大志。某听后不胜钦佩,特来拜会诸位英雄顺路讨一杯酒水。”李世民哈哈一笑道:“天下每多特立独行之士,请问阁下怎么称呼?”那人徐徐道:“姓名只是人为的记号,两位便当我叫秦川吧!”几人愈来愈感到这白面书生很不简单。李世民和徐子陵几人听得脸脸相觑,均泛起高深难测的感觉。不过秦川的声音低沉,缓慢却又非常悦耳,似乎并无恶意。要知李世民乃李阀最重要的人物,李渊现在的江山有九成是他打回来的。若泄露行藏,敌对的各大势力谁不欲得之而甘心。若非机缘巧合,绝不会现身来此。徐子陵和寇仲暗自倾耳细听,发觉酒馆外并无异样情况,放下戒心。唯有朱友珪怔怔盯着秦川看了很久,眼神犀利深邃,颇具侵略性的眼神正用一种莫名的熟悉看的秦川浑身不舒服,直感觉在朱友珪的眼睛里没有秘密一样。朱友珪终收敛异色,露出猫戏老鼠的笑容,淡声道:“秦兄,确定只是单纯过来喝杯水酒?“不搞点事,都对不起你的马甲。秦川闻言一证沉默,内心发堵,感觉眼前这人好像知道自己目的不纯一样。徐子陵神色一肃,打破沉默道:“请恕我多言,秦兄想必是佛道中人,又或与佛道有缘,不知我有猜错吗?““何止,且看你长得细皮嫩肉跟小姑娘家似的,说不定是带发修行的小尼姑呢。”朱友珪喝着清淡小酒,随意调侃了一句。这二人的话瞬间令秦川的眼孔猛然一缩,虽然他不在乎身份暴露,但也不想引来太多麻烦。幸好在座的没人当真,让他松了一口气。李世民到是愕然瞧着徐子陵和朱友珪,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何徐子陵和朱友珪言辞凿凿一口咬定对方与佛有关。秦川却丝毫不以为异,应声道:“徐兄和朱兄的感觉确是高明得异乎寻常,在下确实与佛门有些渊源。“佛?寇仲和罗士信对于佛门一知半解,热血上头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唯有徐子陵机缘巧合了解过一些。秦川不待几人说话试探,揭过道:“在座诸位都是盖世英豪,在下有个问题想向诸位请教。“李世民好奇道:“秦兄尚有什么话要说?“秦川环视众人,重点在朱友珪的痛苦面具上停留了一下,毕竟那面具太辣眼睛了。稍后平复心神,他缓缓道:“便从世民兄开始吧,我想向世民兄请教为君之道。“徐子陵和李世民几人都给秦川耍得一头雾水。不过,这为君之道,怎么这么熟悉啊?很快,李世民联系到最近江湖热点传闻,得益于某个说书人到处剧透,他突然恍然大悟,好像猜到了这个秦川的身份,连带着呼吸急促全身兴奋起来了。剩下的寇仲和徐子陵也是后知后觉,紧跟其后猜到了秦川可能是个假身份,其极大可能就是是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师妃暄!毕竟江湖上早有传闻师妃暄仗剑下山,于此非常时期踏足尘世,不但是要对付阴癸派,还负有更重要的使命,就是为万民找寻真主。秦川将一切表情尽收眼底,丝毫不在意身份泄露,有些事情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的,对她来说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继续沉声问李世民道:“大乱之后,如何实现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