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封妃是大事,可我听宇文公公的话,恐怕朝中大臣的反对会影响封妃大典,委屈你了。”
商秋云说:“娘娘刚不是说真情难得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不喜欢,皇上的心意最重要。”
皇后对商秋云越看越满意,可惜身体太弱,坐在这里说了半晌话精神都没了。
商秋云起身告退,走时皇后让身边的崔嬷嬷相送,这个举动更说明皇后很看重她,那崔嬷嬷送人时小心翼翼,商秋云问点什么,她就老老实实回答。
“听闻皇后娘娘病了许久,太医署的太医束手无策,可有托人到宫外寻找名医?”高手在民间,商秋云很看好乡间野外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医者。
崔嬷嬷叹气道:“找过了,莫说是京中名医,外地的也找来不少,都没辙……”
“是病就有因,对症下药怎会没辙?娘娘深居后宫,不可能从别处沾染上其难杂症,依我看,还是这些大夫没用。回头我写信给哥哥,他去过的地方多,看能不能找到名医,进宫替皇后娘娘医治。”商秋云不停重复皇后是生病,似乎自己对这个理由深信不疑。
而跟在皇后身边的崔嬷嬷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她还看不透这位云妃,不敢乱说话:“多谢娘娘好意,皇后娘娘喜静,平日里不乐意让嫔妃来打扰自己,今日所见,娘娘倒是很喜欢云妃娘娘,若是有空,云妃娘娘不如常来凤翎宫坐坐,陪娘娘说说话。”
商秋云莞尔答应下来。
凤翎宫门外站了不少人,崔嬷嬷说这些都是尚宫局的人,应该是收到封妃的旨意,特意来此处等云妃娘娘:“娘娘封妃后住所变动,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管吩咐尚宫局修整。”
“多谢嬷嬷。”当着尚宫局的人这样说,崔嬷嬷是在告诉他们,云妃自有皇后替她做主,怠慢不得。
目送一行人离开,崔嬷嬷回去找皇后。
皇后精神不佳,已经宽衣到床上躺着去了。
崔嬷嬷让其他人都出去,自己留下来照顾,陪皇后说说话。
“嬷嬷怎么看这位云妃?”
“奴婢,看不透……”崔嬷嬷实话实话,“早前听闻大将军府中这位小姐是个脾气直爽之人,行事做派,说好听点是好打抱不平,说难听点不就是到处惹是生非。奴婢觉着她今天闹这么一场,不是被舒妃和兰嫔逼的,也不是发现喻妃不好相处临时起意搓搓她锐气,恐怕来凤翎宫前已经想好如何给喻妃一个下马威了。”
皇后微微颔首:“她装作不懂宫里的事,实则心里明镜一般,喻妃是她往后最大的威胁,她不想受其摆布,干脆,刚见面就来这么一出,表明自己的态度。”
崔嬷嬷说:“娘娘不觉得这位云妃太跋扈了吗?”
“跋扈?”皇后轻笑,“她有本钱跋扈,有资格跋扈,当年我若能同她一样跋扈一场,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娘娘别这样说……”
“你不用劝我,眼看我的日子就要到头了,想明白想通透,又有什么用。”
“娘娘……”
皇后摆摆手,微微一笑,让崔嬷嬷多留意云妃那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