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奕平儿自己都没发现,她执着真相的原因中,穆德清早就超过了真相本身。
被严玉静戳破小心思,奕平儿忙说不是。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之间的事,我现在不想知道,更不想掺和。”严玉静提到穆德清时,是咬着牙说的,“他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心里只有你。我这个人吧,想必你也听说过不少传闻,我大可像以前那样用手段留住他,可他做的那些事,实在让我心寒,让我恶心……我不想犯贱了,那个穆宅留给你们,我走。”
奕平儿说她自己不知道那些事。
“又不是你让他那样做的,你自然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我会见你的原因。”严玉静清楚,穆德清的所作所为虽是为了奕平儿,她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废话说的够多了。
回到主题吧。
严玉静说:“你刚才质问我奕家的事情是不是严家做的,我告诉你,不应该来质问我,而是找到证据后怒气冲冲来到我面前,再把证据摔在我脸上,底气十足的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现在有什么?听了两句胡言,现在想听我乖乖认罪吗?”
奕平儿从话里拿出一份严父签字的订购单,订购的是一批仿造古董:“这个算证据吧?你作何解释?”
严玉静接过订购单仔细看了看:“这上面的东西是古董铺里搜出的赝品吗?”
奕平儿事后了解过,那些是赝品她心里有账:“有些是,有些……不是……”
“既如此,这份订购单算什么证据?”严玉静将单子还给她,“你要是想用这东西去告发我父亲造假陷害,随便吧。”
奕平儿说:“莫名其妙的,严管事为何要签一份赝品订购单?就算上面的东西不全是在奕家铺子里找出的赝品,也不能说严管事完全没有牵连。”
严玉静问她:“你知道管事一天要签多少单子吗?我父亲贪财,大的没胆子贪,就贪些底下掌柜的孝敬钱。他每天要签很多单子,收了人家的钱,替人家签署一些不合规矩却也无大碍的单子,大家一起发财嘛。你把这单子放到他面前去,他大概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为了谁签的,更不清楚这些赝品去向,是否用来陷害你们奕家。若是有心,以此发难,说我父亲陷害奕家,倒也行……”
奕平儿说:“我没那么无耻,用这样一份不清不楚的订购单硬说严家有罪!我只是……”她哽咽一下,接着说,“我找了很久,什么证据都找不到,我父亲没有做那种事情,他明明是被人陷害的,怎么就找不到线索找不到证据呢?这份订购单是我无意间发现,上面的赝品有一些和古董铺里找出的赝品一致,下面还有严管事的签字,加上……”
“加上穆德清回去告诉你,他早就怀疑事情是严家做的,只是没有证据能证明,你便觉得订购单上的信息不是巧合,是可以指证严家的证据。”严玉静替她说完,又问她,“既如此,你为何不把东西交给穆德清或者家主,让他们替奕家犯案?你拿着东西来找我,想从我这里听见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