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君庭以西·武安惊鸿殿后方
“那么,你还有没有可以等来的人,能帮我们解决掉眼前这万人之师?”
“有是有,就是不一定来。”云沐笙说着便握紧了手中雪寒,似乎是做好了什么觉悟。
“。。。”
风晚与墨玉青二人见状亦是无奈,各自抄出手中利器,随着云沐笙缓步朝着眼前的万人之师走去。
身后的虎氏两姐妹望着眼前三人,面面相觑道:“他们是打算以三人敌一万?疯了吧!”
“就目前看来,确实如此。”
“墨墨,风晚!”云沐笙边走着,却不曾回头地唤道。
“上次咱们打群架,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墨玉青摇晃着手中折扇,笑颜乘着春风道:“自然是两年多以前,泸州白辰山庄那次。”
“呵,别提了,说来丢脸。”一旁的风晚转着手中的乌金短匕道。
“哦?为何丢人呐?”
“就那么大点院子杀六十个甲士,还弄得一身狼狈,这要传出去,可是要败了劫月教派的名声。”
一点雪花渐渐从雪寒的剑周随风飘起,云沐笙的脚步逐渐加快。
“那么这回杀一万个甲士,应该不会败坏劫月的名声了吧。”
“勉强,达标。”风晚脚下步子亦是泛起影流,眼中杀气不断倾泻。
“对于我瑶池而言亦如此。”墨玉青的眼中泛着蓝色的涟漪,似乎已然将眼前万人体内的经脉穴位看的清清楚楚。
“那么,死战不退!”
中原·君庭西南部·雀巢关
“将军英武!我等侯府将士亦不能怯懦,随我们冲破雀巢关,杀!”
葛楼风,姬多许二人挥起两杆子大戟,骑着战马率一众侯府军向着被砂糖独自扛起的青铜门处冲杀而去。
将刀尖插入砂糖的夏侯冀满脸的不解,这帮子憨兵,主将都死了还冲个什么劲儿,不要命的?
他转头上马向内侧逃去,又回过头,不屑地向着即将冲阵而来的侯府将士吐了口唾沫,不禁嘲讽道:“哼,你们不会以为破了我的青铜门便可洋洋得意了吧,待会儿让你们尝尝烈火焚烧的滋味!”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七千多侯府军开始涌入青铜门,姬多许与葛楼风二人的马匹从砂糖的左右两边略过。
两人各自伸出手来拍了一下砂糖的肩膀,便疾驰而去,虽说只有一瞬,却是完成了责任的交接,新的戈矛会代替旧的大刀,斩破那前方楼兰,此一别,再无相见。
待七千侯府军全数冲过那道青铜大门,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那是来自侯府的激昂。
来到墙后,便是来到了雀巢关的内营,过路的守关卫士被全数斩杀,一路高歌猛进。
此时,空气中忽地传来些许硝石与硫磺的气息。
“多许?”
“早闻见了,看来不止咱们会用火,这雀巢关易守难攻,居高临下,的确是他们更好用火。”
葛楼风未再多言,只是仍然向着前方马不停蹄得前进。
“怎的,怕了?”
“笑话,我葛楼风自从加入侯府以来,就没把自己当作过活人,哪怕烈火焚烧。。。”
“诶诶行了行了。”姬多许打断了葛楼风的话。
“咱们俩兄弟都多少年的交情,就别整那套英勇就义的屁话了,前面估计又是个专克咱们骑兵的枪盾阵,赶紧想想怎么破阵,别白把命搭进去。”
葛楼风皱了皱眉头道:“咱们的赤粉与火药都用光了,自是不能像先前那般跃入人群以花火开路。”
“我说楼风,你当咱们侯府的兵都是吃素的?就算没有花火开路,他们一样能从惊鸿的盾阵上边跳过去,一会儿咱俩先打个样。”
听闻此言,葛楼风才是眉目舒展了些许:“那么,今日,这里便是咱俩的终末之地了。
说罢,葛楼风伸手向着后方的侯府军做了个手势,意指让众将士紧随着他俩而动。
“呸呸呸!”姬多许打断道。“你能不能别说些晦气话,嘘~你瞧,这是啥子。”
葛楼风朝着多许眼睛所望之处看去,只见他的甲胄间,裸露出一根绳头,连着一个个白色的布袋。
“多许,你!”
“诶诶诶,别急,方才你也闻见了,那惊鸿殿的人想把咱引入那盾阵,然后再将咱们烧死,老子特意留了这一手,他们只要敢放火,咱就把这火烧神一洒,到时就是被烧死,也要毒死那些个惊鸿猪!”
穿过一众营帐,果然发现了惊鸿殿甲士的枪盾大阵,后方是一座双开的大门,门上烫金色的惊鸿二字瞩目。
“过了这道门便是武安惊鸿殿了,咱们冲,一定要破了那道门!”楼风多许二人瞅准时机,一个纵跃翻身落入阵内。
后方的侯府军亦是效仿着两位将军,纷纷跃入,一时间,两军扭打在了一起,双方混战不休。
此时,惊鸿的守关将领夏侯冀气喘吁吁地来到城门之上,粗气不断之余,露出邪恶的笑容,来人,将油桶滚下去,丢火把!
“娘的夏侯冀,他打算连自己人一起烧么!不行,这一烧咱们的军队就全完了,不能让他在这里放火,多许,咱们俩杀上城楼去!”
“楼风,遇事莫要慌。”姬多许凝视着眼前不断滚落的油桶,正当城楼上的卫士要点火把之际,他挥动大戟一挑,将其中一桶扔回了楼上。
谁知那城楼的壁垒之中忽地探出一圈帆布制成的棚子,又将那油桶挡了回去。
夏侯冀当即放声大笑道:“魏军师虽说软弱,倒是有几分聪慧,早就算到你们会有这份歪心思,这大棚,便专治你这奸计!”
姬多许并未多言,只是踩着一个油桶直勾勾盯着眼前大门,随后突然喝令道:“一队二队持盾一字排开,用盾牌挡住油桶,其余部队在后方掩护,挡住地面上剩下的惊鸿军!”
“得令!”
一部分将士不由分说,很快便持盾列阵,几十个油桶暂且被挡在了盾牌之下。
夏侯冀见此情形不由得觉得好笑:“你们以为区区盾牌能挡得住这番爆炸?简直痴人说梦!众将士听令,丢火把!”
“总要有人带着兄弟去死的,喂楼风。”姬多许忽地侧过头来望着葛楼风,脸上挂着一丝浅笑。
“别总不把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儿,多活几天总是好的,媳妇都没娶呢吧,嘿嘿,小鸡雏。”
话音刚落,不等葛楼风反应,姬多许忽地飞起一脚将其踹向队伍之中,一队二队的侯府甲士排列接上,将其挡在了身后。
“众将士听令!跟老子冲过去,用他们惊鸿的火,炸他们惊鸿的大门!咱们侯府军的军威,会震碎他夏侯冀的头颅!”
“得令!”
一堆火把倾泻而下,姬多许一个蹬腿起身,大戟扯下一块硕大的帆布,再大手一挥,将火把全数裹挟到了大门之处。
一众举盾的侯府军推着油桶冲上阵前。
“夏侯冀,你万人驻守的雀巢关,今朝被我侯府破了!”
随着一声冲破云霄的巨响之后,一丝曙光从前方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