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枫定定的看着她,眸中幽深漆黑一片,嘴角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意。
这个女人如此厌恶他,他还偏就要把人绑在身边。
敲!她竟然拿一个油王没有办法。梁秋月被他的眼神看的发毛,怒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个秀才。
他油盐不进,她只能再把人打一顿出气了。
夜长枫被揍两顿,看着她扬长而去,非但没有生气,还很诡异的勾了勾唇角。
他暗中的属下们都觉得他要么是被揍疯了,要么是脑子真有问题。
北境试炼开启前,风王府可热闹了。
见过梁秋月和张覃切磋的木吾婉儿老实了一阵后,听闻唐紫荆住进了王府,一下触碰到了她敏感的心弦。
木吾婉儿干脆也在王府住下了,日日和唐紫荆别苗头。
有这两个现成的幌子,夜长枫也不流连风月之地做样子了,日日和这俩女人打的火热,两人为他争风吃醋,唐紫荆没少背地里伤心难过。
风王府的香艳轶事传遍了冰原城。
最贱的是,夜长枫有事没事还总把“本王的王妃”挂在嘴边,给梁秋月吸引那俩人的火力。
唐紫荆每每见到她,都一副“还说王爷不喜欢你,你骗我你是个坏人我恨你”的表情。
她干脆回了自己买的小院,还落个清净。
结果街上的传言就更离谱了,说什么风王和自己的妻妹打的火热,把王妃气走了。
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倒是木吾家对于木吾婉儿和风王闹出的绯闻没有一点反应,似乎只要她高兴怎么样都好。
数万里之遥的皇城中,御案之上收到了一封密折。皇帝看后,眉眼陡然深沉了许多,“召国师。”
仅仅是一柱香不到的时间,须发皆白看起来病歪歪的国师就拄着拐杖来了。
“不知陛下召臣有吩咐?”国师恭敬的跪地俯首。
皇帝看着国师,眼中喜怒不定,眉目冷沉把手中密折扔向他。
“你有何话要说?”
国师颤巍巍的看完密折,俯首扣耳喊冤,“老臣冤枉啊,这些年老臣身体每况日下,时日已经无多,根本不足以支撑耗费精血的占卜之术,只能看看星轨,预测国家命数,星轨并无异样,不知陛下是从哪得知的这种消息。”
“哦,这么说,还是朕错怪你了?”皇帝语气低沉。
国师身子俯的更低,诚惶诚恐的说道:“老臣有错,已配不上国师之位,这就去摘星楼占卜。”
皇帝轻哼一声,让他退下,显然是要等国师占卜的结果。
国师弯着脊梁,扶着拐杖,走动时仿佛下一瞬就要栽倒。他灰白色的眉毛轻轻抖动,心中暗叹,他的命就在今日了。
“国师,您怎么愁眉苦脸的?”摘星楼的弟子担忧的问道。
国师轻轻叹了口气,夜氏皇朝统治玄灵大陆万年之久,完全将上界与此界隔绝开来。他身负占卜天赋,活的越久,越能感悟天机。
国师将弟子打发出去,殿中的一只凡鸟落在他身前的桌案上,他给鸟喂进去一颗圆润的腊丸,随即开始闭目占卜了起来。
殿外的弟子在外站了许久,皇帝派来盯着的人也等了许久,待推门进去时,就见国师趴伏在桌案前的身影。
走近一看,才看到国师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弟子大惊失色,随即悲痛大哭。
一只凡鸟立在殿中的高架上,黑豆眼很是漠然的看着殿中的情景。
皇帝派来的人拍了拍弟子,“这桌案上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大哭的弟子看着国师死前的绝笔,辨认了半天,哆哆嗦嗦的说道:“好似是有人要造反,剑指西南。”
皇帝的心腹揪着国师府的弟子进了宫,把国师死了和他占卜的结果一说。
“把摘星楼的弟子都查一遍。”他要看看,国师这些年是真的老不中用了还是有异心,他让他占卜的没个结果不说,还扯出造反的事。
“派龙卫去北境,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皇帝冷漠无情的说道。
任何可能会危及皇氏的人,哪怕是没有根据的传言,身为夜氏当权者,都不会放过。
从前国师府还为夜长枫的婚事占卜过,国师说,唐氏两女都可为七殿下的良配,二人命数都是极好的,可辅助七殿下。所以当他收到唐家送出的是已经被废的大小姐时,心中虽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但皇帝现在回想起来,连带着对唐紫荆都怀疑了起来。
“传朕御旨,国师一生于国有功, 以亲王之礼安葬。”
日日勤奋修行的梁秋月,对即将到来的刺杀一无所知。
随着北境试炼的日子越来越近,从大陆各个势力脱颖而出的弟子陆陆续续进入北境。
夜长枫这个昔日的皇城的风云人物,他的王府可没少被人光顾。不少昔日的对头带着落井下石看笑话之意进了府中。
而被“赶出”的王府弃妇,昔日的天才少女唐悠月,她的府邸也被众人光顾了。
曾经被她拖行一路的少年誓要报仇,干脆带着人打上门来。
梁秋月边咳血边和人厮杀,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地而亡。
然而,对面的快倒下完了,她这个被废之人还没倒下,也是让来看热闹的人啧啧称奇。
但她这状态,也让他们相信,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谁敢动我姐姐!”
一声愤怒又清越的男声从人群后响在污七八糟的庭院中。
唐昊身姿矫健,从马身上一跃而起,愤怒的举起长枪把围攻梁秋月之人打的无还手之力,随即他把这些人的主子又打了个狗吃屎,让旁人看够了笑话。
梁秋月捂着胸口在一旁喘息着,眼中闪过笑意。她不展露出已经恢复了修为,就是为了之后的图谋。试炼时,这些人倒是可以助她从北境假死脱身。
唐昊就比原主小一岁多,已经是元空境的修为,在众多青年俊杰中也是极为出众之辈。
他对着周围众人怒目,脊背笔挺,手中长枪气势凌厉,丹琼学院中和他交好的兄弟为他助阵,周围的人只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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