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贵芳院,孙御医及黑全两兄弟都在那里等待了,趁这会功夫,孙御医已经检查过一遍秦寒的伤情,身体状况稳定,安心静养即可。我远远透过窗格看到她坐在房里,此时却不是过去看的时机。
邀请孙御医和好奇而四处张望的吴曳湫来到安置吴曳湄的房间,本来这贵芳院就比较冷清,加之这里房屋多用坚硬冷木,高墙深翠掩映略有阴冷。
一进屋,见到吴曳湄蜷缩在床上,脸上时红时白,吴曳湫喊了声姐姐忙扑了过去,我忙命孙御医为吴曳湄诊病。
在孙御医用心诊病的时候,我拉过黑全问道:“不是嘱托过这间房子要搭上火炉香薰吗,怎么还没办妥?”
“大人有所不知,这城中商铺早已歇息,火炭、香薰都无处购买,我已经让人去找那些商家了,看能不能找点过来。”
“你怎么这么糊涂。”我气道,“吴老板不就在此吗,找他解决。就算他不在,你们就不能去器造司借一些吗,他们那里多得是。”
“是属下疏忽了,我这就去办。”黑全恍然,忙出去办理。
我坐在桌前,见孙御医眉头紧锁,把脉、看脸色、眼睑、舌苔……望闻问切都使了一遍,不时问问吴曳湫、吴曳湄两姐妹病况,过了一会,拿出药箱银针,刺穴针灸。
吴曳湫见此不敢打搅,缓缓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忧虑:“孙医生说,姐姐金燥入骨,肺脉阻结,情状肃杀危急,已见苍落之险。”
“哦。”这是早就知晓的事情,虽然有些失望。
“孙医生说,现在只能先药浴针灸,祛除身体里燥气,通肺润气,好好做调养。”
“嗯。”我在想我要不要现在去看看江潇潇。心里一股不可遏制的恐惧感传来,若是寿元珠无用怎么办?
“你听到了没有?”吴曳湫突然增大了音量。我一惊看到她强忍着泪水不落下。
“湫湫,怎么了?没人欺负你吧?”吴曳湄的声音传来,吴曳湫终是忍不住泪水,语气却和缓平静道:“姐姐,我没事,你好好治病。”
我走出门,到了秦寒房间门口,却不知道该进去说些什么。
“进来吧,站在门外干什么?”我闻言,暗自苦笑,推门而入。秦寒正在里边悠闲的看书喝茶。
“你倒是请自在啊。”我道。
“不自在干什么,找罪受吗?还是你肯放我出去?”秦寒放下书,倒是一本镜花缘,像个主人般邀请我坐下。
我见她悠然之态,不禁问:“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比如,我为什么要软禁你?”
“我问你,你会说吗?”
“也许会。”
“那么为什么?”
我认真的看着她道:“因为你太聪明了。”
“我想也是。嘻嘻。”我也不禁跟着笑出声。
“我有事必须出去。”秦寒严肃的道。我摇摇头。
“你会后悔的,你确定你知道自己抓了谁吗?你也许认错人了。”秦寒不甘心地看着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