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麻烦快点。”一辆出租车快速的穿梭在马路上。出租车上,一个中年男人,握着一个神情痛苦的孕妇,催促着出租车司机。“我尽快!”司机师傅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极力提速。救护车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只要他们不出现什么意外,就不会有什么意外。司机师傅打起十二分精神,专心开车。中年男人很着急,不断的安抚着孕妇,“没事,就快了,在忍忍!”中年人口干舌燥,孕妇神情越来越痛苦。公路边,一老一少望着那快速疾驰的出租车。“你安排的倒是快。”“呵呵,不快点怎么行呢?”老人干笑两声。出租车迅速的远去,两人也在这一刻消失在了原地。医院当中,中年人松开了孕妇的手,不安的望着被推进那道门的妻子。听着里面妻子的惨叫,中年人眼中满是着急,但他却无法进去,只能在外面徘徊等待。“你选的家庭还算不错,你应该没有让张羡光生而知之吧。”走廊上,余知乐看着那亮着红灯的待产室,距离孩子出生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那就太刻意了。”张洞摇了摇头。生而知之固然好,但对于张羡光来说并不合适。“按照我的想法,至少等他结婚生子之后才让他走上那条道路,然后才慢慢的重拾之前的东西。”“如果运气和魄力足够,他可以更近一步。”“这段时间,伱可以完善我的计划。”余知乐点点头,张洞对于这个儿子,还是挺上心的。眼前这个老人,比他要有人性多了。痛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两人都没什么情绪,就只是这样等着,听着。时间悄然的过去,期间里面的那个孕妇转移了到了产房,真正的开始生产。那痛苦的哀嚎和咒骂声让外面的男人揪心不已。“当初你老婆生张羡光的时候也是这样?”余知乐偏头问道。“没有那么麻烦,我直接用灵异把他拿出来的。”张洞摇了摇头。余知乐点点头,“倒是方便。”这种接生的方法确实能节省很多时间,也不会让孕妇有太多的痛苦。但婴儿过于脆弱,肯定会沾染上灵异。这意味着,用这种手段接生的孩子,以后肯定会遇到灵异事件。所以说,张羡光是必定会走上驭鬼者的道路,这是必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张洞的儿子,也是因为他出生的原因。两人没有在说话,只是默默的等着,产房外的中年人男人,坐在椅子上,不时抬头看向亮着红灯的产房。里面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咒骂声也小了很多。中年人越发的着急,门外的气氛变得极其沉闷。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中年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此刻的他很煎熬,时间每过去一分,他心里就着急一分。看着墙上走动的钟表,中年人神情痛苦。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的产房的灯变成了绿色。中年人脸色顿时一喜,连忙走了过去。产房被推开,一个护士疲惫的走出了产房,她摘下口罩,“恭喜,母子平安。”听到这话,男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现在可以进……进去看看吗?”中年人紧张的问道。“可以。”护士点点头,“孩子也在里面。”中年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了进去。而此刻,在房间当中的病床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慈祥的望着旁边的婴儿。“丑的难看。”余知乐望着那脸蛋皱巴巴的婴儿评价道。“还没有长开,长开之后就好了。”张洞眼中有些柔和,再一次看到了张羡光的小时候,很多回忆不受控制的就涌入了心头。“确实,刚刚出生的婴儿都丑。”余知乐没有见过多少婴儿,反正在他的印象当中,婴儿出生的时候,五官都没有展开,是很丑的,当然会有例外。张洞看了眼余知乐,摇了摇头,“可怜的娃,希望你媳妇生孩子的时候,没有人会在你面前说你的孩子丑。”“呵……你觉得我的孩子会是正常的?”余知乐冷笑一声。张洞略微一想,恍然,“倒是我倏忽了,不过想要有孩子,估计够呛。”余知乐懒得谈论这些,“看完了,那可以开始了,打完之后,我就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实力了。”说完,他转身消失在了原地。张洞笑了笑,身影也在这一刻消失了。“哟呵,余知乐和张洞要打起来了,这可是一出好戏。”灵异之地,一片偌大的荒原当中,一个长发随意披散,赤着双脚,扛着一把锈迹斑斑长剑的青年从远处走来。“许久没有见过张洞动手了,真是有些怀念。”一个瞎眼老人,出现在荒原当中。老人眯着双眼,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中药气味。一条昏黄的黄泥小路出现,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款款而来。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个手持棺材钉的青年。青年走出小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瞎眼老人和那个怪异的青年。两人他都认识,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叶真,和鬼市中药铺的老人。“杨间,你也来了?咦……”叶真看着那个身穿旗袍的女人,“张幼红,你这算是醒了?”身穿旗袍的女人露出一个笑容,“还没有,但快了。”“啧啧,活的倒是诡异,但远不如叶某诡异。”叶真弹了弹剑鞘,笑着说道。“余知乐要和张洞打?因为什么?”杨间看着叶真和老人,疑惑的问道。“称量一下最强,并没有理由。”瞎眼老人偏头看向杨间,“按道理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不应该知道张洞是谁才对。”老人看向了张幼红,“你做的?”“可不是我。”张幼红连忙摆手,“余知乐这家伙太诡异了,杨间身上那张人皮纸隐藏不下去了,提前透露了一些未来的情况。”“这家伙不一样,让他看看对他有好处,至少以后……”一只干瘦的手按在了张幼红的脑袋上,张幼红瞬间噤声。她僵硬的回头,一个挺直脊背的老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幼红。张幼红咽了咽口水,轻轻唤了一句,“哥。”张洞松开手,神情冷漠,“不该说的记得别说。”杨间瞳孔缩了缩,“什么时候!这老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张洞斜眼杨间,眼中没什么情绪,这就是未来那个小家伙,现在弱的很诡异,未来他是怎么成长到那个地步的?真是一件诡异的事情。“真强啊。”叶真评价了一句,眼中居然没有战意。张洞扫了眼叶真,忽的偏头看向了远方,荒原远处,一盏红色的灯笼突兀的亮起。一个干瘦的人影一步一步的朝着这边走来。在场的人都看着这道人影,有些疑惑,张洞则是诧异。叶真身边,一个青年出现,他望着那个提着提着红灯笼的人影,面无表情。叶真掏了掏耳朵,“那老头谁啊?”余知乐沉默不语。张洞将张幼红揽在了身后。“你居然还活着。”张洞语气当中的诧异毫不掩饰,似乎这个提着灯笼的老人活着让他也很诧异。老人走的不慢,那灯笼散发出来的红光直接形成了鬼蜮,朝着这边蔓延。余知乐眼眸微动,那侵袭而来的鬼蜮瞬间消弭殆尽。“大孙子,能耐大了啊。”一道阴冷诡异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叶真微微一愣,杨间眼中有些诧异,张幼红则是愕然。“余千流?”“余知乐?”张幼红看了看老人,看了看余知乐,嘴角抽了抽。她伸手捂脸,想直接离开了。“哥,你怎么不告诉我,余知乐是余千流的孙子?”张幼红幽怨的望着张洞的背影。“那个时候你知道了又如何?什么都没有想起来的你,知道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张洞淡淡的说道。“额……”瞧着事情闹的,张幼红无言以对。“有故事?”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张幼红的身边,目光灼灼的望着张幼红。张幼红脸色一黑,一言不发。“小乐,见到爷爷怎么不叫人?”提着灯笼的老人停了下来,似乎很是不满,它对着余知乐叫道。“你似乎并没有继承完整。”余知乐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也是你爷爷。”老人冷冷的说道,声音如同指甲挠镜子的声音一样,刺耳难听。“那我叫我奶奶出来,你杀不杀她?”余知乐问道。“当然不杀,瞧你说的废话。”老人说道。余知乐挥手,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女人开始有些茫然,但很快就回过了神。只是刚刚回神,女人的脑袋就掉了下来。余知乐神情平静,对面提着灯笼的老人一言不发。张洞沉默不语,眼中有些莫名的情绪。余千流终究还是死了,眼前这个只是接手了余千流部分记忆的厉鬼而已。一只直按照杀人规律行事的厉鬼而已。瞎眼的老人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死了,到死也没有安心。”余知乐的瞳孔微微变的血红,那盏红灯笼瞬间熄灭。老人的身上诡异的燃烧起火焰,一只只被火焰灼烧的鬼手从地面冒出,直接抓住了老人。老人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直接被拉入了地面突然裂开的裂缝当中。火光冲天,炙热蔓延。老人没有在说一个字,可能是因为被压制了灵异说不了,又或者是不用说了。真相如何,只有余知乐自己知道。裂缝愈合,异常消失,一整阴风吹过,吹起长发。“来。”余知乐看向张洞,没什么表情的说道。张洞点了点头,浑浊的眼眸变得略微清澈了许多。这个从民国活到现在,快死的老人,在这一刻,气势变了。场地眨眼间空旷了起来。观战的几人瞬间远离了这片荒原,他们只能站在远处观望。“放手来就是,杀人规律不用全部展示,我们比拼的是灵异。”张洞望着远处那个长发飘逸的年轻人,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赢,但他肯定不会在没有打之前就认输。余知乐点点头,“如你所愿。”刺啦~!天空陡然撕裂出一条裂缝,血红色的大雨倾泻而下,直接将整个荒原给笼罩在了一片血色雨幕当中。地面开始干裂,荒草全部化作了灰烬。恐怖诡异的火焰从地面冒出,炙热的温度蒸发了血色的雨水,红色的雾气被蒸腾而起。地面正在被改变,燃烧的鬼湖眨眼的功夫替换了整个荒原。“就这些?”血色雨水淅淅沥沥形成雨幕,张洞置身于这诡异的天地之间丝毫不慌。这些雨水和雾气出现在他周围三米的范围当中之时,瞬间就会消失。地面上的鬼湖因为这个老人的站立而直接空出了三米的安全范围。血雾弥漫,老人看不到那个青年,他有些不满意,于是伸手一挥,荒原当中的血雾全部消失。余知乐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老人,相比与他,自己反而显得暮气沉沉。可明明他才是年轻的那一个。“灵异的抵抗不在于杀人规律的多岁,而是在于平衡,你身上的鬼比我恐怖,那肯定是你赢,反之也是如此。”余知乐说道。“是这样没错。”张洞背负双手望着余知乐。“小子不弱,用全力?”余知乐摇了摇头,“你会死,我会失去一些鬼,但没事,现在的鬼,对于我来说,就只是杀人规律而已,你抹除多少,我就虚构多少。”他挥手,血雨消失,地面上的火焰消失,张洞微微皱眉,抬起手同样一挥,恐怖的灵异瞬间碰撞在一起。“可以说一声怪物了。”张洞望着自己消失的手臂,轻笑一声,下一秒,他的手臂重新出现,连带着被抹去的灵异也重新出现。“民国也有人将鬼骗人的能力玩出花来,但他远远不如你。”“思想桎梏。”余知乐说道。“张洞居然落了下风。”瞎眼老人惊疑不定的望着那片诡异的荒原。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张洞在进行灵异对抗的时候,手臂被余知乐给抹去了。叶真摸着下巴,“真强啊,换叶某来,肯定做不到第一次就让张洞用出重启。”“不愧是余知乐。”杨间眼眸闪烁不定,他居然看不懂两人在干什么,准确来说是看不懂里面灵异的对抗。“余知乐已经那么强了吗?”张幼红眼眸深沉,“他……怎么做到的?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强过我哥的?”她想不明白,恐怕很多人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