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七煞枪当作盲杖,顺着暗道,箫不归与郝美丽进入地窖,没有亮光,却有恐怖的污秽在如影随形。那脏东西像一坨移动的烂泥,在二人头顶上方释放出绿色的烟气。二人嗅到了莫名的芬芳,知道蹊跷,都捂住了口鼻。
地窖里却滋生出许多移动的泥点,聚集到几处,形成几个泥娃娃,它们勇敢地拖住了二人的腿脚。二人惊慌之余,又吸入了几口香气,摔倒在泥土里,晕睡过去了。
口吐芬芳的烂泥化作一个小泥人,站在箫不归的胸口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却被狮子大开口,吞噬了小泥人。青狮现形,威武的野兽双目如火,发出一声怒吼,形成震颤,吓得几个泥娃娃破碎成泥丘。
杨寡妇拿着一盏小油灯,是走进地窖找美男子的,不成想看到一头狮子伏在箫不归的身上,吃掉她的泥娃娃,她气愤地身体都在颤抖,质问道:“哪里来的畜生?把我的泥娃娃吐出来?”
青狮说:“你让他们俩个醒过来,我就把小泥人吐出来。”
杨寡妇就说:“你先吐出来,我就叫醒他们。”
青狮毕竟存世了一千年,自然知晓些人情世故的,于是说:“这个年轻人叫箫不归,魔教教主石玉环是他妈。你若害死了他,石玉环不会放过你的。”
杨寡妇说:“我可不是来害他们的,我是来成全他们的。”
青狮不解问:“此话怎讲?”
杨寡妇把手里的油灯当作火柴,点燃了石壁上的红烛,整个地窖里开始灯火通明起来,让青狮看清了地窖里的情景,红色的喜字,红色的床幔,红色的蜡烛,她说:“今日便是他们大喜的日子。”
青狮说:“你这是要生米煮成熟饭。”
杨寡妇解开了箫不归的衣扣,并说:“我脱了他们的衣服,让他们二人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我们离开。”
青狮说:“我是一块破铜烂铁,我无所谓。”便将自己依附在墙壁之上变成了一张壁画。
给男人脱衣服是个费力气的活,杨寡妇扯去了萧不归的衣服,并不忘记抱怨地说一句:“你这身体重得和死猪一样。”
萧不归没有抱怨青狮的置之不理,闭嘴不言任凭处置。杨寡妇觉得无趣,就去欺负郝美丽,毕竟这个姑娘是个富家千金,年轻又漂亮,让她羡慕地妒嫉,她最关心大小姐的衣服和首饰,看到了龙吟剑变化的金手镯,就撸了下来给自己戴上。郝美丽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这个坏女人,快将我放了,我父亲郝精明若是知道了,饶不了你的。”
“你敢告状,我就把你和妖怪睡一个被窝的事情说出去。”杨寡妇的威胁显然吓唬住了郝美丽,她像个悍妇,撕开郝美丽的衣襟,将箫不归无力的手掌放到郝美丽的胸脯上,还留下了祝福语:“这红烛里有解药,我点燃了,一会儿,你们就能恢复力气,你们俩要好好玩,早生贵子。”并拿走了两人的衣服。
箫不归没有睡,只是闭着眼睛在害羞,郝美丽也没有睡,毕竟两个人再恩爱,也不能被别人脱去了衣服,摆到一张床上。
郝美丽说:“我知道你没睡,别装了,快想想办法,我们逃出去。”
箫不归说:“等恢复了体力我就变成一只鸟,把我们的衣服找回来。”
郝美丽说:“你走了,我自己在这里害怕。”
箫不归有了两全其美的主意说:“要不我变成一件衣服,你把我穿到身上。”
郝美丽说:“你这个无耻之徒,休想占我便宜。”
箫不归说:“我是舍身相救,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骂我。”
杨寡妇听着二人窘迫的交谈,因为捉弄了二人,而满意地微笑,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尹无相到来,就站在房间里,杨寡妇见了他,如同老鼠见到猫,唯唯诺诺地说:“干爹,您来了。按照您的吩咐,我把他们藏进地窖里了。”
尹无相看到杨寡妇抱了衣服,就责问说:“你拿得是谁的衣服?”
杨寡妇说谎道:“是箫不归和那个郝小姐的,他们想办坏事,让我偷来了衣服。”
知女莫若父,尹无相说:“我给你了一颗嫉妒心,生来就见不得别人命好,是不是你脱了他们的衣服?”
杨寡妇的谎言被揭穿,就说了恶毒的话:“那郝大小姐看似冰清玉洁,实则是个贱货罢了,若不是她有个好爹爹,我都想把她卖到妓院去。”
尹无相叹息说:“你只是个有人心的泥人,便是这般地坏,可见这人心险恶。”
杨寡妇故作亲昵地反驳说:“哪有做爹爹的说自己女儿坏的。”她不仅嘴上承认错误,身体更加真诚,她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红肚兜儿,愿意用自己博取尹父的爱心:“女儿,愿意伺候干爹。”
尹无相斥责说:“我不是六七岁的小孩子了,我不喜欢玩泥巴。你快下去,给他们穿好衣服,不要坏了我的大事。妖山马上就要面临一场恶战。你要藏好他们,伺候好他们,若他们受了半点委屈,被我知道了,我一定杀了你。”
“爹爹莫生气,女儿知错了,我这就将衣服还了他们。”杨寡妇承认错误的态度很诚恳。
此时院子里落下一个人影,打扰了父女二人坦诚的谈话,来者还是牛欢喜,他走了不远又跑了回来,他想睡杨寡妇这块泥巴,思想与行为都很真挚。尹无相说了一句:“我走了,这个人若是太麻烦,就杀了他。”便消散成一堆风尘。
牛欢喜打开门,被扑面而来的风尘黑了一脸的泥土。他揉揉眼睛 ,看到了性感的泥塑杨寡妇,竟笑出一口白牙说:“我的美人,在这里等我呢!”便迫不及待发狂地跑上去,抱起杨寡妇直奔床上。
杨寡妇开始学猫叫,声音嘹亮,地窖里的箫不归、郝美丽听得真切。听得人心里痒痒。
萧不归的手一直压在郝美丽的胸口上,让身体发软的郝美丽心里害怕,故意警告说:“箫不归,你不许欺负我。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死给你看。”
男人的嘴巴都是骗人的,箫不归说:“你放心,枪是枪,我是我,我对你心如止水。”
既然有了承诺,郝美丽人家一个女孩子也要矜持些:“快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
萧不归仍四肢无力,不能动手,只能愧疚地动嘴说:“我的手真不能动,你的手要能动,可以放我胸口上。”
面对挑逗,郝美丽的一双手居然有了力气,抱起萧不归的头拥入自己的胸怀里,好像是受了委屈地说:“你来吧,你这么坏,我就当做了个害怕的梦。”
杨寡妇还在坚持学猫叫,处于这样的氛围里,萧不归陷入了温柔,无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