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雪衣的男人衣纹都绣着银丝绣边,一朵丹鹤戏莲纹跃然而上。
男人冷眉绿眸,如墨的青丝发尾还沾着雪霜,融化的水滴往下渗滴。
他的步伐很轻,那张圣洁深邃的脸上,眉心的金纹已然由金渐变为黑。
“阿雪,身体可还难受?”
檀迦的声线格外平缓沉稳,没有一丝波澜,清冽动听。
而听到这话的少女似乎还在混沌中,只缓缓眨了眨那双眸色潋滟的桃花眼,柔和又听话。
原本看着她的男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眉眼蓦然闪过几分克制的笑,眸光清寒,如雪山崩塌。
像是疯了。
“这样,娇娇就跑不掉了,只能看着师祖一人。”
檀迦很少笑,他的性格就是不动于山水,如今一而再,在他最喜爱的女子面前,对她翘唇。
可说的话确实让人面红心跳。
“像昨夜一样,抱着我,害怕却只能倚靠师祖,给出你的所有,好不好。”
耳畔的声音里藏着数不尽的爱欲与深情。
这明明不该是檀迦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却说得这么直白,动听,让人全身酥麻,耳朵都红如樱果。
坐在床上的小美人听到这带着深意的话,有些担心。
她不担心自己,她担心檀迦。
他的情绪真的很不稳定,因为这祟念影响了他吗?
她从没有想要逃开他的身边呀,为什么反反复复地……
真的好奇怪,却也让人心疼。
即使是仙尊这样霁月如霜的人,喜欢上女子也会患得患失吗。
抬眼皮望着那双沉浮着幽深情绪的碧眸。
陆枝雪脸颊又开始红了。
她确实是叫师祖把她藏起来,但没想到,他还会把她的脚踝锁上锁链。
和那个梦境好像,原来男人都喜欢把……
把喜欢的人锁起来吗。
脖子瞬间就红了一片,那些落下的痕迹就更明显了,如雪中盛放的红梅。
点点灼灼。
让她想起来昨天,她是如何缩进男人怀中,哄着他......
白软的指尖悄然摸了摸那锁链,刚想解开。
可意识到只有男人才能解开后,陆枝雪抿着唇瓣,秀眉轻拧,无意识地移了移脚腕。
有点冰冰凉凉的。
算了,不要紧。
还是好好哄哄师祖吧。
坐在床上的少女小腿处还蜿蜒而下朝华,精致的眉眼浮现几分刚睡醒的倦懒。
脸睡得红扑扑的,看着他,神情茫然,乖巧懵懂。
娇滴滴的,令人心中升起无限的狭念。
“抱抱。”
忽然,床上的少女挪了一下脚链,双手撑在床上,身子向前倾,软软说道。
卷翘的长睫轻眨,胸前垂着头发,红着耳根,软软糯糯的声音小小声要求。
“难受,所以要抱。”
似乎怕檀迦笑她,她垂下脸,不敢看对方的眼神。
指尖在玉床锦被上揪来揪去。
就在她忐忑的几秒内。
阴影洒了下来,那双经常掐着她腰窝的大掌,掠过臂弯,将她抱起,抱在了怀里。
“阿雪说的,师祖都答应。”
他将美玉抱在怀中,望着姣好柔软的小脸,带着薄茧的指节轻轻抚摸着她脖子上的红痕,与后背的脊骨花苞。
“太软了,阿雪的身体。”
男人的神情有几分虔诚,骨节分明地掌插过她的发丝,为她拂开青丝。
又摸下去,去拨开她脚腕上叮当清脆的锁链。
他的面容依旧沉静,可说的话却叫人心悸。
“阿雪只穿着贴身小衣料可好?这里,不冷,师祖陪着你,这外衣便不要穿了……”
只有他开口,陆枝雪才知道,檀迦是真的不正常,被祟念影响了。
变得特别的黏她。
好像把她当成了十指不沾春水的小废物,衣服都要别人服侍着穿,脱。
这样就可以把她染上自己身上的檀香。
檀迦只是外表看着依旧清冷。
似乎是染上了什么摆弄伴侣服饰的兴趣,檀迦阖睫,注视着怀中软玉。
手指一拉,就轻轻解开少女本就松散的外衫。
露出那漂亮的,浅蓝桃纹的鸳鸯戏水图。
少女眼睫轻颤,那双漂亮的眸子都眯起来了,害羞地捂住了自己。
“只是给你抱,不要多看。”
她有些怒了,却也只是嗔怒,还是软绵绵的语调,就是撒娇。
“不让我穿,那你也不要穿呀,为什么只有我不穿……”
这对于女孩子确实是比较害羞。
二人都清醒着,那感官上带来的感觉就更明显了,都把专注力放在她身上。
况且,每次男人的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
只有她拽乱了对方,才会舍得脱掉自己如玉的外袍。
“都听你的,你帮我脱。”
男人轻喃,在她红得滴血的耳垂上啄了一口,轻声叹息:
“娇娇的这件衣裳,落在我那许多次了,师祖都给你保留着。”
他从怀中拿出一块布,掀开,上面有桃色,蓝色,还有几块湿润的布料。
“每次娇娇都忘记带走。”
陆枝雪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些布料。
她确实是每次醒来,都会发现自己没有穿。
可她以为,那是她自己落在潭底,或者晒没了。
没想到,都被师祖收起来了?
他、他还用小布料干坏事。
陆枝雪气得胸都憋着一股气,又羞又恼怒,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觉得这样的檀迦,有了几分俗世的温暖人情味。
但是,人情味不应该表现在这些小癖好上啊?
师祖才不是高岭之花,师祖是小变态。
檀迦将她的震惊收进眼底,发现她眼底并无厌恶,也没有对他的嫌弃后,心跳了跳,眸色渐深。
他的阿雪,是真地纵容他,半分讨厌也没有。
他在心中喟叹,将怀中的少女继续拥紧,清冽的嗓音带上几分宠溺。
“你不要,我都藏着,靠着这些,在梦里想阿雪,直到你又来我身边。”
不要再说了......
从来不知道檀迦的情话信手拈来,被他搂在怀里的小美人脸都红的烧得滚烫,手心直接贴上男人的唇捂着。
她有些语无伦次,抿着嘴巴,磕磕绊绊,威胁道:
“不许说,你、你作弊,只是抱,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