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菲菲抖擞着拿着玫瑰花的手,倚门目送黑手慕容飞渐渐离去的背影,她的心头顿时泛起了一阵阵的苦楚:“黑手哥!”
“菲儿!进屋去,爹有话同你说。”赵振仁见赵菲菲呆呆地倚着门,轻声地说道。赵振仁心里知道:“菲儿长这么大,该有自己的情感想法了,自己刚才那冷硬的态度,会让菲儿伤心的。”当下赵振仁感到有点自责。
“爹!你这么早就出去练剑呀?”赵菲菲见赵振仁走进屋来,柔声问道。
“我去练了一会。菲儿呀,你的追星剑法九式才刚刚破境,你可得勤加苦练,将追星剑法十式练好才行!”赵振仁心疼起自己的宝贝女儿来,语言间却也充满了父爱。
赵菲菲见父亲并没责备自己偶见黑手慕容飞的事情,将忐忑不安的心情也就放下了。她缓声对赵振仁道:“爹,女儿让你费心了,我会好好练剑的。”
赵振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缓声说道:“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把剑,有的选择了藏锋,而有的却选择了锐利。殊不知,藏锋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懦弱。如果这把剑有一天能够在韬晦沉默多年之后拔出,就会亮瞎这世上所有人的眼。如果这把剑到了最后仍然躲藏在俏丽或朴素的剑鞘之中,那纵算是罕世的神兵利器,也会和朽木无有差别!”
赵菲菲略有感悟地说道:“爹,你是在教诲女儿要敢于拔剑吗?”
“其实,爹还告诉你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生要有热血、要有激情!既要敢恨,更要敢爱!”
赵菲菲听到这时,她的心头突起了一阵狂澜:“难道爹是要我恨黑手哥,要我向黑手哥亮剑?”赵菲菲顿了顿,又缓声道:“爹,这爱恨在一瞬间,有时却很难把捏。”
赵振仁早已猜出了赵菲菲的心思,他心里暗道:“黑手是个好青年!看得出菲儿对他的印象不错。”
随后,赵振仁、赵菲菲父女俩谈了一些江湖的事,又对黑手慕容飞的人品、剑法等简单地分析了一下。只听得赵振仁说道:“那黑手的本质总体是好的,剑法也有一定的造诣,但是,他的个性有时过于张扬,容易落入奸人的圈套。”赵振仁何偿不清楚女儿家的心思,但是父女之间又难以作深入的交流。
赵菲菲也非常感动父亲没有责备自己刚才和黑手慕容飞单独相处的不妥之处。她对父亲关心起黑手慕容飞也心生激动。赵菲菲的心里想道:“看样子,爹爹还是没有反对我和黑手哥相处的!”想起这些,赵菲菲瞧了瞧放在桌子上的那朵又红又艳的玫瑰花,心里又荡起了情感的涟漪:“黑手哥,你可要记得每天送给我一朵红玫瑰呵!”
其实,赵菲菲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当然是上官羽上官叔叔了,“但是,在上官叔叔的心里,他仍把我当作小姑娘,况且他的身边现在有了虞楚楚这个大姑娘、大美人。”“虞楚楚呀虞楚楚,你可是上天派来同我抢上官叔叔的人,我可在心里有点儿恨你!”赵菲菲在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对虞楚楚的恨意,但是她心里当然也明白:“既然虞楚楚是上官叔叔的菜,那黑手哥他就是我赵菲菲的菜!”
……
当天午间,上官羽派上官秋找来了黑手慕容飞。在上善阁,上官羽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只有上官羽和黑手慕容飞两个人。
上官羽热情地给黑手慕容飞倒了一杯上好的云华名茗,让黑手慕容飞坐下。黑手慕容飞很不自然地坐在上官羽的对面。他心里想道:“上官公子他要我来喝茶,还搞得那么神秘,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黑手,你在上官府已经很多年了,自从我回到上官府,叔父就将你交给我了。哦不,严格地说是叔父将我交给你。你说对么?”上官羽呷了一口茶,悠悠地对黑手慕容飞说道,话语之间就像亲兄弟一样。
“承蒙公子厚爱,黑手才有今天的荣耀,只是黑手没有尽力为公子做事,黑手真是愧对于心、愧对公子,更是愧对上官梁上官大人!”黑手慕容飞心里依然不清楚上官羽究竟要对他说什么,当下将愧疚的心声向上官羽说了。
“黑手,你我虽是主仆关系,但我对你却情同手足,我们之间有着生死与共的兄弟般感情。”上官羽长长是吁了一口气道。
“公子!黑手不敢,黑手永远是为你效劳的牛马!”黑手慕容飞呷了一口云华,本来就紧张的心显得更加紧张,连忙下跪道。
“黑手,可是有些过错你必须自己承担,下午我会向四金刚宣布你的过错,你也要好好的反思、反省!”上官羽突然变了态度,用冷硬的口气对黑手慕容飞说道。
“公子,我?”黑手慕容飞这才意识到上官羽找他谈话的目的,原来是让自己反省过错。黑手慕容飞怀着极度复杂的心情,在大脑里努力地搜索着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他说道:“公子,恕黑手愚钝,不知公子所说的过错是指什么呢?”黑手慕容飞像被晒蔫了的花朵,将头缓缓地低垂了下去。
上官羽见黑手慕容飞陷入了深思,独自又品了一壶茶,房门“吱呀”地打开了。上官羽将黑手慕容飞送出门外,淡淡地说道:“这样吧,你还是回去好好地反省一下!”
黑手慕容飞沮丧着神情,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上善阁。他边走边想,心里暗道:“上官公子他究竟要我反省什么呢?”
“黑手哥!”上官府西阁楼的桂花树旁,冰墩墩见黑手慕容飞无精打彩地走着,大声地喊道。
“胖妞?”黑手慕容飞回过了神,吃惊地叫了一声冰墩墩。见冰墩墩的身旁还站着上官乾,连忙向上官乾抱手施礼。
上官乾没有向黑手慕容飞还礼,用冷冷的眼神看了看黑手慕容飞。上官乾牵住冰墩墩的手,说道:“冰姑娘,别理他,我们走!”
黑手慕容飞一边奔走,一边思考着。他觉得整个本来温情融融的上官府,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他觉得整个本来可爱可亲的上官府,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冷漠无情的陌生地。“我慕容飞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慕容飞究竟错在什么地方?”黑手慕容飞不断地拷问着自己,不断地质询着内心:“难道整个上官府都知道我所犯下的过错,而我自己却不知道?难道上官府有意暗算我黑手,而强加给我莫须有?难道?”黑手慕容飞越想越糊涂,他觉得自己的心要快凉透了。
……
当天午后,太阳仍然**辣地照在东阳的大地上。在上官府的“崇善堂”中,上官秋、上官乾和上官艮、上官兑各执长剑分侧而立,上官羽威武在坐在“崇善堂”的正厅上座,左侧坐着赵振仁,右侧坐着虞楚楚。冰墩墩静静站在虞楚楚的身旁。
黑手慕容飞一动不动地跪在“崇善堂”,表情显得非常的不安。
“黑手!你可知罪?”上官羽突然厉声问道。
“黑手知罪!”黑手慕容飞缓缓地抬起头,神情恍惚地应道。
“那你就如实说出你所犯下的罪行!”上官羽呷了一口茶,松了口气,对黑手慕容飞道。
“黑手保护上官府不力,以致坎金刚他逃离!”黑手慕容飞经过反复的思考,将唯一一条可能的过错或者说是“罪过”脱口说了出来。黑手慕容飞只觉得压在心里头的巨石在突然间粉碎了,心情反倒轻松了许多。他心中暗想:“我黑手对你上官羽忠心耿耿,对上官府也是尽心尽责,我黑手何过有之?”
“坎金刚的逃离,你纵然有一份责任,但这并不能让你来承担。”上官羽不愠不火地对黑手慕容飞说道。
“那照公子这么说来,我慕容飞根本就没有什么犯过什么错,也更没有什么罪过!”黑手慕容飞突然坚定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
上官秋、上官乾和上官艮、上官兑听黑手慕容飞这么一说,也觉得蹊跷,各自在心里打量着:“上官公子究竟要黑手承认什么?黑手他究竟犯下什么罪?”
“我已经给你时间去反省了,到头你还是不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过,黑手呀黑手,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上官羽念在黑手慕容飞跟从自己多年的感情,语言间已经表露出对黑手慕容飞的同情感。
“恕黑手愚钝,请公子就直说了吧!黑手如真犯下罪过,全凭公子处置就是了。”黑手慕容缓缓地抬起了头,直面着上官羽,理直气壮地说道。其实在黑手慕容的心里,他是清楚的:“与其在继续打哑迷,倒不如让他来揭底。”
“那我就直说了,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上官羽平淡着情绪,一字一句地说道:“黑手你可要听好了。”只听得上官羽说道,“你嗜酒贪花,犯下了家规,乃至府中泄秘,事关重大,造成过错。黑手,你现在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