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参横,东方将白。桌案上的蜡烛油尽灯干,不过透过窗纱的微光仍能显落出床上的孤瘦身影。
“若是此前的话,我定会欣然无比。现在,不过是味同嚼蜡。”江星鹤面对九本功法,无不可惜的说道。
江星鹤无比确定自己与天枢盟有所关联,令牌中的功法自己虽然毫无印象,但是却觉得无比熟悉。自己在修行《太玄紫霄心法》之前开窍打磨过的脉络,无比贴合适用于刚刚得到的功法!
而现在的自己拥有了《太玄紫霄心法》之后,已经对天枢盟的心诀术法视如土芥。两者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江星鹤之所以还未修习术法,一是修为只有炼气期一层,即便练习术法还不如提升境界打好根基;二来则是因为《太玄紫霄心法》的炼气期初级法术也与其他功法不同,灵力脉络几乎涉及到十二正经的全部窍穴,江星鹤对此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故此,尽管江星鹤的窍穴经脉可以修炼自天枢盟令牌得到的术法,但是兴味索然。
江星鹤又做了几次尝试之后,见令牌再无反应,其价值对自己为零。他不由想到葛良说的那句话:“总归比不上将我传送到天枢盟的机遇。”
他心怀失望地重新念动天枢盟祭炼口诀,不消片刻便切断了与令牌之间的神识联系,令其重归旧貌。
在提心吊胆躲避长风宗的搜捕期间,江星鹤几乎彻夜不眠。再加上昨夜迫不及待地炼化探究天枢盟令牌,此刻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浑浑噩噩进入睡梦当中。
……
转眼间,时间过去月余。
天寒地冻,风欺雪压仍未停歇,江星鹤看着道观中的一处废殿被积雪压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明年开春后得下山找几位工匠,修缮一下道观了。”倾颓破败的道观,终于让江星鹤不忍直视。
自那日送走葛良之后,江星鹤的日常又回到了青灯古卷修炼未断的状态。
在他的坚持不懈下,全身窍穴已经打通将近十有**,但是剩下的却是难乎其难。因为从丹田气海中调用的五行灵力,在神识引导至未开窍的经络时,就已经被沿途的窍穴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现在往往是凝聚三四分灵力,才能有一分用来突破窍穴。
如今能够短短在数月时间内突破如此多的窍穴,不仅仅因为曾经修炼过的行气脉络通达宽阔,更是因为《太玄紫霄心法》破窍法门与众不同,旋转的五行灵力锋锐无比,暴力却极为有效。
同时江星鹤在突破窍穴壁障时仅求一线通路即可,并未扩大壁障缺口熬炼窍穴,所以进展神速。
江星鹤踱步来至后山山墙,穿过法阵进入灵田山谷内部。看着满园生机盎然青翠碧绿的灵米灵蔬,脸上露出点点微笑。
“灵雨诀……”
江星鹤体内的灵力随着法诀快速化为晶莹雨点,在斜照进山谷的阳光下出现一道霓虹,落在本就娇翠欲滴的灵植茎叶上,更显柔枝嫩叶。
实际上在有了玉简空间中的灵植后,灵田中的产出便显得无足轻重。玉简空间的灵蔬灵米不仅品质更胜一筹,而且产量极其稳定,成熟周期更是巨大优势。
但是江星鹤还是觉得不能荒芜了这块灵田,他虽然不知道陈道人是如何一丝一毫的开辟了此处,但是不得不说,这已经是抱元观最有价值的一处资产了。
若是陈道人偶有一天回转,看到萧疏荒凉的灵田,恐不胜悲叹。再说蚊子再小也是肉,荒废了总归可惜。
基于此情此景,江星鹤便抽出时间操持灵田,每天过来顾看一番,但是碍于生长速度缓慢,每天的变化都微不可察。
在江星鹤食用过灵米灵蔬之后,将紫金小鼎清洗干净重新收回玉简空间当中。紧接着意识也随之一动,一道虚幻身影出现在玉简空间。
在江星鹤的《紫府九转归一法》修炼至炼气期小成时,不仅神识强度堪比炼气后期境界修者,而且玉简空间也随之扩大了约有一倍。
因此江星鹤逐渐汰换了最初的黑古米,转而栽植灵蔬灵果等,即便生长周期更长,但是规模扩大的可种植空间弥补了不足。
而且灵蔬灵果中蕴含的灵气浓郁,在相同的时间内能够提供给食用者更多的灵气以便修炼。
空间中的灵田仿佛凭空而来,种植在其上的灵米灵蔬根本无须照料,不用浇水除虫,粑地松土。
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持了灵田中源源不断地稳定产出,但是江星鹤却隐约察觉到空间中的那一汪小小池塘,水位似乎略有下降。
尽管如涓埃之微,仍然被他提升后的神识探知到变化。
他曾经试图用紫金鼎装进一捧水带往现实世界当中,但是等到真正取出紫金鼎的时候,才发现其中空无一物。如此一来,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补充那如气如液的池水。
“能够撑到几时就算几时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江星鹤心中念道,三门功法就足以让他对未来充满期待。空间灵田有更好,没有的话也无可奈何!
江星鹤飘身来至草庐中,开始继续修炼神识之力。随着心法的一次次运转,江星鹤的神识强度和坚韧性随之徐徐提升……
在江星鹤运用玉简空间的过程中,他也对这一方天地生出无限好奇之心。但是除了脑海中初次接收到的信息外,再无其他透露。
但是江星鹤心中有所预感,只要继续修炼三本功法,情况终究会有所变化,而且并不是扩大空间规模如此简单!
在江星鹤沉浸在修炼中时,心神牵连的护观阵法突然出现了异动。他迅疾睁开双眼,一道若有若无的清光扫过微微昏暗的灵田山谷。
借助于护观阵法,江星鹤对抱元观发生的一切可谓是了如指掌,纤毫毕现。在他的感知当中,主殿前缓缓落下一条飞舟,从中当先走出一人,紧接着大批穿着粗布褐衣的人从舟腹中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