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父又带着文修易和福王去看他从海外带回来的东西。
一部分都放在了邱府的库房里锁着,派人守着,一部分则还留在船上。
此番出去,他带出去的绫罗绸缎和茶叶瓷器等等,在国外都卖了个好价钱,回来时也采买了不少那边的好东西,可谓是收获颇丰。
福王跟着他们进了库房,真真是看什么都稀奇。
“这是什么?这摆来摆去的倒是有意思,还有上面这写的什么?”福王站到一个一人高的木盒子前面,里面的针还在转,底下有个大大的摆子来回摆动,还发出哒哒哒的声音,瞧着很有意思。
文修易看了一眼。
哟,这不是座钟。
他闺女空间里多得是。
不过……
文修易眯了眯眼看了看这个座钟,有了这个,倒是能交给卓义拆了,往后他们自己造。
邱父给福王解释:“王爷,这叫大钟,是那些藩国人记时用的,和咱们的日晷大同小异,这个是草民从所有里挑出来最好的一座,准备送进宫进献给陛下的。”
福王眼底的光熄灭:“啊,给皇兄的啊。”
给皇兄的,他不能抢,但是想要。
邱父瞧出他眼底的喜爱,便笑着道:“这边还有几个矮的,王爷要不要看看?也是精美的很。”
福王的眼睛立马又亮了:“走走走,带我看看去。”
他拉着邱父要走,文修易干脆开口:“种子在哪?我自己去看看。”
邱父给他指了个地方,就带着福王去挑钟了。
文修易到了邱父指的地方,打开箱子,里面放了不少的袋子,还放了用来干燥用的石灰粉,这都是临出发前文瑶的册子里交代的,为的就是能更好的将这些种子带回来,防止在海上漂泊,湿气太重发霉,到时候就算是带回来也用不上了。
他打开几种看了,好些都是热带水果,里头还有榴莲的核,只是这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得活了。
另外就是一些稻种,麦种,外面的人也种稻子种小麦,只不过每个地方的气候不同,所以产量也不同,文修易之所以要这些,其实没什么用,他不过是需要个由头罢了,毕竟闺女空间里什么都有。
他随意的翻看了一会,便觉得没了意思,这些还不如他培育出来的那些稻种。
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在那研究了很久,直到福王挑完了自己喜欢的,和邱父一起喊他走了,文修易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跟他们离开。
除了这些,邱父带回来的最多的就是外面的宝石,各种各样的宝石,琳琅满目,这些东西那些藩国人多得是。
还有不少精美的玻璃器皿,五颜六色的。
邱父专门挑了几套出来送给福王和文修易,谁知两人见到这东西,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这,可是草民带回来的这些东西不够好?要不二位再去挑挑?”邱父有些忐忑。
福王却摆了摆手:“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些玻璃杯做的还不如瑶瑶那丫头的玻璃厂里做的,你看,这里还有遐思呢。”
“啊?”邱父一愣,他不过离开一年,发生了什么?
文修易也拿了一个起来看,做工虽然不如卓义他们的精致,却也是不错了,这个时代能做出这样的玻璃器皿来,已经是很厉害的技术了。
至于卓义他们的玻璃厂,那是那丫头开挂了,自然比不了。
“工艺还是不同的。”文修易替这些可怜的外国人找补了一句。
福王虽然还是有些嫌弃,但到底还是仔细的看了看,确实,工艺像是有些不同,虽然不如那丫头做的那般透明干净,却也别有一番藩国的风味。
“多谢啦,你看,这东西还没往外卖呢,我们就先拿了几样,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邱老板,我们给钱吧。”福王道。
邱父顾不上询问玻璃厂的事,连连拒绝:“王爷,您这就是折煞草民了,要什么钱,只要王爷喜欢,随便拿。”
“哈哈哈,那倒不必,就是,你不是说弄回来不少宝石?有没有什么好的?本王出钱给你买。”福王悄咪咪说道。
就是文修易都竖起了耳朵凑了过来。
邱父一愣,顿时懂了:“这藩国的宝石比起我们国家的宝石确实有过之而无不及,确实买了不少上好的宝石回来,给王妃和公主打首饰再合适不过了。”
福王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刚好给瑶瑶挑一些做嫁妆。”文修易跟着道。
邱父一顿,也是一惊:“瑶瑶定亲了?是哪家公子?”
他这一走一年,究竟错过了多少事啊。
福王骄傲的挺起胸膛:“嘿嘿,我家的。”
“世子?”邱父先是惊讶,随即便释然了,从前见过几次福王世子和瑶瑶,世子总是跟在瑶瑶身边,想来二人青梅竹马的情谊,如今也是修成正果了。
想到这,他大手一挥:“那还跟草民客气什么,文兄只管挑,挑中的就算草民给瑶瑶的添妆。”
倒不是他财大气粗,只是这次回来,真的赚了不少啊,他们邱家有今日,当真是托了那丫头的福,不过是些宝石,他给得起。
“那哪行,我回头让公主来挑一挑,我们付钱,付钱。”文修易推辞道,不管邱父怎么说,就坚持一定要付钱自己买,邱父也没办法,只能应下,只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挑挑,到时候再额外送瑶瑶一些。
等到晚上吃完饭,邱父用了个想外孙的理由,将谢安翊给叫到了他那里去睡。
第二天谢安翊再来找小伙伴们时,身上又多了千两银票,一问,外祖父给的。
但这银票也不是白拿,邱父问了他许多事,主要是他出海之后在几家身上发生的事,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他这出海一趟虽然赚了个满盆钵,但也错过了跟着文瑶他们发财的机会。
只能说,可惜。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钱是赚不完的,有得必有失,他们家的造化,如今已经确定了方向,往后他只管一门心思的往这条路上走就行了。
至于安南的生意,他相信自己的闺女,那丫头可是比她大哥还会做生意的人。
一想到这个,邱父就不由的想到了闺女在谢家被蹉跎的那些年,真是懊悔的不行,这读书人,特别是这些装腔作势的读书人,当真是虚伪的很。
一边故作清高嫌弃这黄白之物,一边又费尽心思的想要占尽便宜,当真是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