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发兵攻赵,已经有了十几天了。
赵国上下惊惧。
黄沙漫漫。
马蹄声嘶。
浩浩荡荡的黑色秦国龙旗,在大地之上,猎猎飞扬,整体呈现一种气吞天下的军队气质,数十万老秦人组成的大军,好似能为大秦夷平世上的一切阻碍。
黑压压的秦人中央,那是一个竖着王旗的营帐。
不比外面的黄沙战火吹拂。
账内,空气中竟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很是清新,好似空山新雨之后的幽兰。
一个身着玄黑色服饰的俊美青年,举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嗅闻。
这位,便就是当今秦国秦王嬴政的亲弟弟,比嬴政只小两岁的长安君,一身的王侯之气,眸光深邃,城府极深。
在长安君的对面,是此次对大军出征的秦国名将樊於期,他身披甲胄,盘坐在嬴成蟜的对面,闻着空气中的茶香,笑道:
“长安君当真是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一只茶杯,不过听说陛下早已经不止一次训斥过您这样太过奢侈浪费了。”
“呵呵。”
嬴成蟜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言谈举止之间气质幽深:
“这是雪顶银梭,将军也尝尝看吧。”
樊於期摆手道:“俺是一介粗人,品不来什么茶叶……”
嬴成蟜平静道:“那真是可惜了。”
樊於期皱眉道:“长安君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发起进攻?”
大军安扎在赵国之外,已经七日了。
嬴成蟜道:“再等等。”
樊於期问道:“还等?等什么呢?再等赵人都已经将城墙加厚加高一圈了。”
却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军士道:
“禀长安君,有咸阳手令到。”
嬴成蟜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道:“等到了。”
营帐外有人进来。
低头,献上一个竹简。
樊於期好奇问道:“是秦王陛下的旨意?”
嬴成蟜望着那竹简,眸光略带深邃的看向了樊於期:“将军,不若打开看看,自然就知道了。”
樊於期闻言,带有一丝怀疑的看了眼长安君,迟疑了一些,便试探的拿过了竹简,缓缓展开,便看了起来。
三五个呼吸之后。
哗啦!
竹简从手中砸落地上。
“你!这是什么!”
他骤然从原地长身而起,直接拔出了腰间长剑,脸色震惊,恐惧的指向了嬴成蟜。
嬴成蟜仍旧坐在原地,被剑指着,也淡淡的品茶。
而那掉落在了地上的竹简上,右上角,并不是咸阳宫嬴政的印记,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