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织云镇定自若地回答:“爹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我让她退下了,她应该已经入眠了吧。”
下意识地瞟了眼屋顶,原来麻雀子躲在屋顶上偷听。
好在宰相似乎没有注意到许织云这个小动作。
“那爹爹先回去睡觉了。”
“好,爹爹晚安。”
“晚安。”
宰相离开后,绿水凑到了许织云旁边,轻声:“晚安。”
“嗯。”
回屋后吹了个哨子,麻雀子探窗而来。
进屋后,关上窗。
麻雀子激动地言:“云云子,你真的太聪明了,这一出戏演得漂亮。”
是了,她们两个联手演了一出好戏。
池边干净,没有脚印,她们走过后,便有了她们的脚印,她们自然也会被怀疑是推绿水下水之人——
担心推绿水下水时留下痕迹,故重返现场清理。
那她们只能坐以待毙吗?
不,当然不是,许织云想到了一招妙计——
将计就计。
大姐和绿水的智商许织云是知道的,她们绝对不可能想出“诈尸”这种事情来陷害许织云,那么躲在幕后出谋划策之人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
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知道三妹妹许雪儿养了一只麻雀且那只麻雀天资聪颖,能如鸽子般送信。
通过观察,发现许雪儿经常偷偷放走麻雀,麻雀飞的方向正是后院,亦是大姐姐许轻柔住的地方。
所以许织云确定以及肯定,这两个人平日里靠麻雀传信。
于是,她就让麻雀子去截胡了那只麻雀,并抢下了信件。
展开发现信件上写的东西是均是颠倒黑白的东西,于她不利,所以便敲敲将信藏进了袖子。
今晚三妹赶来时,发现神色略显慌张,双手一直别在身前,感觉袖子里有东西。
聪慧的许织云立即提出“天冷”这个话题,上手去整理许雪儿衣衫的同时,也摸到了一封信。
听闻许雪儿喜欢把宝贵的东西藏在衣袖里,那么这封信很大可能是个好东西。
故不动声色地调换了信件,许雪儿完全没有发现。
而绿水一心只想泼脏水给她,说出的话漏洞百出,和白日里说出的话完全一个天一个地。
随机抓一个漏洞,就可以引出信之事,从而让三妹妹受到惩罚。
这般看来,渣爹还是有正义的一面的。
不对,渣爹不是这样的人!
也许是今日通过一番观察,发现她头脑聪明,有利用价值,便决定放她一马,不再杀她,让她成为棋子。
“你怎么不说话啊?”麻雀子问,“是不是又在发呆呀?”
“是的咳咳。”
“你怎么总是发呆?”
想了半天,好像没有什么合适的回答,只能说:“我喜欢。”
“我困了云云子,我要睡觉觉啦,晚安,好梦哦。”
“你也是。”
话虽如此,许织云还是做了个不好的梦。
.
第一个梦中,她是一位法力无边的仙子,却被一个看不清面容之人抓入了实验所。
那个实验所里面全是她看不明白的高科技,还有很多铁笼子,里头关着好多孩童,孩童的身上均是青一块紫一块,显然都曾遭到毒打。
画面一转。
她也被关进了铁笼子里面,只不过这个铁笼子是双人间,她的笼友是一位哭包男孩,每天除了哭就是哭以及那句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的话“我想妈妈,我想回家”。
她为了哄男孩开心,每天会用仙法变出一些可爱的小动物陪男孩玩,也教男孩去写日记,去画画。
有了她的出现,男孩哭的次数少了很多。
就这样,两个人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画面再转。
她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浑身插着锋利的暗器,却依旧在对着男孩微笑。
男孩泣不成声。
画面最后一次转动。
她费了好大功夫,终于偷偷把男孩从实验所送了出去。
而她,成了实验所里只知道嗜血,没有感情的怪物,每天以杀人为乐,至今一个人的出现。
那个人敲晕并带走了她,而她晕之前想的还是男孩是否已经平安。
“啊!”从床上坐了起来,眼角湿润,“我……怎么哭了?”
眼前景物有些朦胧,朦胧间透过窗好像看到一道人影闪过。
“谁在外面?”许织云丝毫没有怠慢,火速穿衣,下床,推门而出。
“嗖——”
一直暗箭袭来。
许织云赶忙一个侧手翻躲过。
“看到你了。”暗箭暴露了那人的位置,许织云一个助跑跃上屋檐。
那人边回头边跑,还时不时做出挑衅的动作。
许织云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不禁加快了步伐。
两个人在屋檐上狂奔。
忽的,那人停了下来,猛地转身。
许织云也急忙脚下泻力,却因为关系多,往前跑了几步,直接撞入那人怀中。
那人冷笑一声,口中喷出毒雾。
许织云被撞得脑袋有些发晕,忘了屏住呼吸,因此吸入了不少毒雾。
吸入后瞬间产生了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没过多久就晕了过去。
那人抱起许织云,凭空消失,不知所踪。
次日。
太阳当空照,云朵轻轻飘,一片祥和美好。
麻雀子哼着小调,推门而入:“太阳照屁股啦,云云子该起床啦。”
无人回应。
“云子怎么还在睡呢?快点起床!”麻雀子跑到床边,掀开被子,结果被子里空无一人。
“云云子,你是起来了吗?”麻雀子东张西望起来。
依旧无人回应。
麻雀子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用仙法探测了一下四周,一点许织云的气息都没有。
遭了,遭了,遭了,探测不到云云子的气息,说明云云子不在附近。
她,失踪了!
这种时候只能叫人,麻雀子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扯着嗓子喊:“快来人呐,快来人呐,二小姐不见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宰相那里。
宰相知道后脸上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来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织云找到!”
“喏。”那些奴才与丫鬟下去了,都觉得宰相是位心系女儿的好父亲。
宰相双手背在身后:“许织云还得好好磨练磨练,暂时不用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