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
许织云来了点兴趣:“其实你是?”
“江湖中的……”
许织云追问:“什么?”
“一个普通人。”
许织云:“……”
白期待了。
“在下就是想让林长修这个名字响彻天下嘛!”
许织云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使劲想了老半天,开口:“你不是那什么九皇子吗?九皇子的名号应该能选择天下才对。”
“哎,那还不是我无心宫斗嘛,斗来斗去多没意思啊,还不如去闯江湖来得肆意潇洒。”
“同道中人啊。”许织云也不喜欢那种斗来斗去的生活,麻烦得要命。
“这说明在下和小美人心有灵犀,天生一对。”
许织云:“……”
又来了,烦死了。
“不对啊,你不是什么九皇子吗?你现在的身份怎么是将军府二公子呀?”
“这个嘛……秘密!”
“哦。”
“小美人想知道?”
人要有志气,所以许织云咬着牙说出了两个字:“不想!”
“小美人就不要嘴硬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的眼睛告诉在下你想。”
“……”
大意了,眼里的情绪没有收住。
许织云累了,摊牌:“行吧,我想,但是你会告诉我吗?”
“会啊,一个吻。”
许织云:“……”
这是第几次无语已经记不清了,因为无语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好吧,好吧,告诉你吧。”见许织云不吃自己这一套,常修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身份这种东西可以伪造啊。常二公子与我是故交,生病去世了,为了不让将军难过,我便用法术假扮成了他的模样。”
“你人还怪好的勒。”许织云感叹了一声。
“嘿嘿,多谢小美人夸奖。”
“那宫中没有人发现你失踪吗?”
“这……”常修抿唇,低下头。
“怎么了?说到难以启口的事情了吗?那我就不问了。”许织云情商不是很低,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触到常修的伤疤了,所以并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
“啊,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常修抬起头,苦笑,“不过是因为我不受宠罢了。”
“不受宠?怎么会呢?不受宠的话,为什么还要给你安排一个公主同你成婚?”
“不是成婚。”常修纠正了许织云句子的错误,“沈鱼雁是被送来和亲的公主,至于是否成婚,还得看我。”
“哦,那你想跟她成婚吗?”许织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不想。”
许织云问:“为什么啊?”
你看看人家沈鱼雁,多好一个姑娘,你还嫌弃上了,是吧?
“因为我想和你成婚啊。”
许织云:?
好吧,当我自作自受,就不该问这个为什么。
“把沈鱼雁安排给我,是为了堵住我母亲的口。”
“什么意思?”许织云隐隐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我的母亲以死相逼,非要圣上给我安排良缘,圣上没办法,只好把前来和亲的沈鱼雁送给我了。”
“哦,我明白了,这样你母亲就不会再以死相逼了,对吧?”
“嗯,基本上是这样。”常修点头,“后来我母亲还是死了。”
“怎么死的?”许织云问道,“啊,当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无事。”
“没什么不好说的,被宫里其他宠妃弄死了!”常修眼里冒出了愤怒的火焰,几秒后这么火焰消散,感叹道,“所以在下讨厌这深宫,没有一个人能善终。”
许织云明白了:“怪不得你一直假扮将军府二公子,基本上不回宫。”
常修心情不是很好,淡淡地“嗯”了一声。
许织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觉得应该报仇:“那你不想给你母亲报仇吗?”
常修的眼角湿润了,说出的话有些无力:“想啊,但是往事如烟,当年那些人都老了或是死了,我也放下了。”
“也是。往事如烟是一种好心态呢。”
“哈哈。”尬笑了两声。
“你心情不好吗?”许织云问道。
常修没有否认:“是的。”
“喝酒去,一醉解千愁。”
“好。”
.
两人来到了一座酒肆前。
“客官,进来品酒吗?”店小二自来熟地靠了过来,热情地问道。
“来。”许织云说。
言罢,拉着常修入了酒肆,沿着楼梯上了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开窗,俯视,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小街尽收眼底。
“二位客官需要喝点什么?”店小二掏出了小本子,准备记录。
“不用记了,来两坛来你们这儿最烈的酒。”许织云拍了拍胸脯,豪迈道。
“行,二位请稍等。”小二退了下去,“来两坛最烈的酒。”
.
片刻后,两坛酒端了上来,坛身上写了一个红色的“醉”字。
小二介绍道:“这是咱们家最烈的酒,也是招牌,它叫一醉消愁……”
许织云打断了小二的介绍:“不用介绍了,你先下去吧。”
“好的好的,二位客官有需要叫我就行了。”
小二离开了。
“来,喝!”许织云直接端起了一坛酒。
“小美人喝一坛?”常修差点没惊掉下巴。
“是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常修有点担忧:“有!这么多酒容易醉的。”
许织云:“?”
区区一坛酒,很多吗?
想当年她可是仙界比酒大赛冠军,足足喝了三十多坛,领先第二名二十多坛。
“本姑娘千杯不醉。”许织云对自己很有自信。
“真的吗?”
“真的,真的,真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行了吧。”许织云有点不耐烦了,拿了个碗,从另一个酒坛子里倒了满满一碗酒,递给常修,“你先喝这个。”
“小美人这是何意?是看不起在下吗?”
“没有啊。”许织云摇头,“就是怕这酒太烈,你扛不住。”
常修一脸认真道:“怎么会呢?在下也是千杯不醉!”
“这可是你说的啊。”许织云说,“要是你真醉了,本姑娘可没空去管你。”
“自然。”
两人举起坛,干了一下。
许织云一饮而尽,用手背擦了擦嘴:“痛快,太痛快了!”
喝完,发现常修用迷蒙的眼神看着自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