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三个选项,陈元最终做出的选择,是第一个。
倒不是说因为后面两個,是自己能够练出来的情况,所以就不选了。
因为仔细说起来,这三个其实都属于自己能练出来的!
体质的变化,随着修炼地加深,不断地锤炼,特别是炼体法门方面的添砖加瓦,可以说只要积累足够,那么每过一个阶段,就是一种不同的状态!
但是,需要时间!
具备基底,不断锤炼,获得成果。
十分需要时间!
此刻对命理的修改,可以说,就是帮他省去了一大段宝贵的时间。
那么,从最有性价比的方面来看,加强作为直接基底的除祟阳体,显然是最为划算的!
如此一来,用更坚实雄厚的基底,便能更快地把其他两方面都给修出来!
我全都要!
命理镜摆出的三种体质路线,压根就没有说过不能兼同并有,顶多就是谁主谁次的问题而已,它们实际上就没有明显的矛盾冲突。
而且,其更是让陈元这野路子散修,对未来的规划变得明显起来,有了一个清晰的大体方向。
这无形之中,也节约下来许多时间资源!
再说了,保持着特定克制力的优越,再跟特定的敌人打起来,可谓处处占优,越级轻而易举,那当然是要继续巩固优势!
“现在再加上这个阳煞,我对上阴神初期,应当是完全可以打了!”
特别是像庄盛那样,人修鬼法阴法,还为非作恶,纯纯邪道的家伙,双克之下,阴神初期估计也能打得挺轻松的。
于是使用十道橘色因缘,确定修改。
【除祟阳体(橘)】→【盛阳生煞(红)】
体质的变化是十分明显的,他只觉血髓之底,蓄积的至纯阳性一个迸发而出,席卷全身,浓烈积蓄成阳煞,正是盛阳生煞!
一下子就变成蒸红的大虾,同时目光发亮,像是个小太阳。
立刻紧守心神,运转起功法,归一而持,正心禀性,云气法力在经脉里疯狂游转,每一个大周天,就带上一点阳煞的影响浸透,在洗炼神窍紫府,于其中凝结的水滴,也是变得金灿灿的。
陈元不知这是好是坏,按理来说,应该是好事,但是,考虑到各方面,还是不宜让其直接落洒灵台,便想尽法子,使之归拢到一团。
神识在这时有了大用,反正平常这玩意用处并不算太大,他便干脆把其中的六七成力,全用在这归拢之上。
一团金色放光的液体,像是太阳一般,高悬在紫府之中,灵台之上,带来的光亮温暖,照明了本来显得朦胧的紫府。
“有了这照明,后续的雕琢,就可以更简单了,而且,应该还能搞出什么新变化……算了,暂且别想了,八风都还见不到影,接驳续写功法这事更是麻烦得很,还有,搭配体质的变化,炼体法门等等各方面也需要调整……”
这么想下去,本来的好心情,就迅速衰竭。
他一个想躺平的人,为什么就活得这么累?事这么多?需要卷成这样?
“都怪那些乱七八糟,不安生不安分的家伙,真是该死!还有这渐变的世道……”
迅速收敛好体质的变化,在心中的骂骂咧咧里,陈元继续前进,很快便悄悄回到家里。
没有人知道他离开了又回来,小耳不在也不会引人注意,毕竟知道这阴兵存在的,也就那几个人而已。
只要推搪它在闭关,问题不大。
陈元这边的一切都很顺利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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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河府的另外一边。
北邙庄。
这一庄子中某处,有着一片湖泊。
现在有个钓叟,在夜里默默地垂钓。
庄奎,也就是之前代表北邙庄,参与到桃花山所发起的筛找行动的那个阴神期修士,这个时候正在靠近着钓叟。
他眼下没有再半藏身于阴怨幽暗里,露出了惨白如尸体般僵硬的面容,一袭黑袍仿佛怨恨鬼魅编织而成,幽邃渗人。
其行来的小路上,有法器碎裂,符纸如屑,莹莹的残存宝光灵光,显出完好之时的珍贵异常。
一具尸体,正倒伏在路边,那瞪大的眼眶里一片乌黑,已经没有了眼珠,再往内看,连脑浆都空荡荡的。
再顺着看去,边上有一只看似普通的青皮鬼,这时伸着狭长的手指在面前,吮吸舔舐着其上仅剩的浆汁,瞅着庄奎的眼神,带有一丝贪婪渴望。
但随着那钓叟微微抖动钓杆,青皮鬼顿时垂手低目,变得十分恭顺。
钓叟,北邙庄主,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站定在十步外的庄奎,开口道:“是北葬岗那边有了动静?”
“是,留守人员全灭,阵法尚且留存,寻觅不到额外的痕迹,只能大概判断,是与清风观主有关的那个修士所为。”
话说得很利索,语气也透着恭顺,一点都没有装模作样。
“这倒是不出意外,那个陈元既然去过龙河城,如果有察觉到端倪,再去青霞山那边请托,不算太喜欢多管闲事,却也总会管闲事的他,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
“经过狭北城里潜藏的常人耳目回报,那个陈元这些天里,倒是表现得很正常,不过,近两年来,似乎变得有些深居简出……”
“不用太介意,关键并不在那边。”
钓叟的目光微抬,瞥着眼前冰冷湖水里面,那挂在鱼钩上的缩小阴神,语气平淡,“清风观主已经窥得破境之机,窥虚窥虚,何其难也,一旦他突破,这现今的一切,幽风洞入场都无法动摇的一切,便会发生强烈的激荡。”
嘭!
他才刚刚说完,便猛的一拉钓杆,当即,以那钓线垂落于水之处为中心,整个平静的湖泊,像是破碎一般,碎得七零八落。
“庄主,庄主!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那面目轮廓线条,与那具尸体如出一辙,却被某种法门缩小的阴神鱼饵,这时陡然有了活力,凄厉尖声,然后,被一条从湖底猛地跃出,白骨嶙峋,残着腐肉的阴森大鱼,一口直接吞下。
声音戛然而止!
任由冰冷的湖水,打湿身上的蓑衣斗笠,北邙庄主一边开始拉鱼,一边平淡地开口:“此事就这样吧,接下来,把重心放在三河大比之上。”
“是。”
庄奎垂着目光,自然不敢有意见。
应完之后,见庄主没有再说什么,便知趣地默默退下。
直到离得很远,他才敢蒸发身上淋到的湖水,甚至不由抹了一把额头。
汗水还是湖水,他分不清。
心中不由有些忧虑泛起。
“重心落在三河大比,吗?”
“可惜,那魏严滑不溜秋,到底还是让他逃出龙河府,没能顺利收纳……”
想着之时,步履匆匆,人已经渐行渐远,渐渐再被阴怨幽暗包裹,投入到自己该做的事情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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