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拂,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传来,令人经由连番大战变故而变得焦灼的心绪,一下子平和起来。
众人抬头望去,天色不知何时已然暗了,日薄晻嵫,蒸起天际一片紫霞,火烧也似,云朵如湖,波光绚烂,那湖心一点浓金,俨然如同着了火,自下方慢慢烧上来,将对面美妇的一头金发,也映得格外绚丽。
金发美妇年纪已然不轻,风姿纵然不减年少,如雪肌肤上却已爬上如丝细纹,一双眸子湛蓝如湖,明亮沉静中,刻画着沧桑的痕迹。
“地母娘娘。”
包括沈舟虚在内,所有人都像金发美妇拱手为礼,以示对西城地母的尊敬。
地母温黛,地部最杰出之人,也是心肠最软,心地最善之人,许多人或直接或间接的受过她的帮助,所以备受众人礼遇。
“这是怎么了?”
温黛走了过来,白衣飘飘,随风而舞,金发飞扬,仿佛融入落日余烬。
她的身后走出一个玄衣乌髯的老者,鼻挺目透,面容清癯,步履逍遥,飘然而至。
沈舟虚等人又对老者拱手道:“老先生别来无恙。”
此人正是仙太奴。
仙太奴还礼道:“诸位客气。”目光却看到被封于寒冰中的仇石,双目中闪过一道无法直视的晶光,虽然并未看向众人,却让众人有一种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觉。
“仇石怎么落了个这样地步?”
沈舟虚想要解释,此时就听,
“爹,娘。”
仙碧出声喊了一句,带着虞照和左飞卿来到温黛和仙太奴身边。
虞照此时身上不复受伤之状,与左飞卿一般神完气足,显然不仅疗好了伤,同时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虞照左飞卿三人自小被温黛看大,再与温黛打招呼的当口,仙碧已经挽着仙太奴的胳膊,将前因后果叽叽喳喳说了一遍。
“是这样啊,仇石确实死有余辜。”
仙太奴虽已至知命之年,人格魅力仍令人折服。其悲悯情怀绝不逊于其妻,总是念着旁人的好处却不较其恶。得知仇石以普通百姓修炼水魂之阵,怒不可遏,当即表示了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