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得咬牙切齿。
“他真的是个畜生啊!就这么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在阳台上。
我们住的是商品房啊!不是别墅区啊!楼距那么近……”
顾小小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他一边做,一边打我,说要让对面楼的人都看看我是怎么像鸡一样在阳台上……
我要把这些告诉警察,告诉法庭上的所有人吗?
这件事情传出去后,我爸妈,他爸妈怎么做人?我孩子以后长大怎么做人?”
“鸡”字再次刺痛了江梨,让她一些很不好的画面也跟着冒了出来。
当时,有佣人私下嚼舌根说,她叫得像妓女一样。
也有佣人说,她好像一条狗一样,被弄在阳台那边……
从前的画面和眼前的顾小小不断地交叠着,江梨小手攥紧了几分。
因为能共情,所以对顾小小就多了几分同情。
而宋嘉禾实在听不下去了,撸了撸袖子:“我他妈管他祖宗十八代怎么做人啊!我自己爽了最重要啊!”
“可……可做人怎么能不管不顾?我还有父母啊!”顾小小哭得满脸都是眼泪。
这会儿,江梨按住很冲的宋嘉禾,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开口:“我知道这样说很不合适,但是小小……我研究了一晚的资料。
这样的男性大多心理有问题……你能跟我说,昨晚有什么是触及你老公反常的原因吗?
如果你不愿意离婚,那么找到症结所在,或者能减轻你的痛苦。
但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本身错不在你,错在男人。所以,我还是建议你过不了就别过。”
顾小小自嘲一笑:“江梨,如果换做你,你真的会离婚吗?如果你老公经济各方面,哪里都好,就是有特殊的癖好,你会因为这个跟他离婚吗?”
林清榆眉心隐隐不悦,声音也跟着重了几分:“顾小姐,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没有意义。每个家庭的情况都不同。目前,我们应该解决的是你的问题。
如果你信任我们基金会,那么大家看看能不能帮你。如果你不信任我们基金会,那也请你不要来影响我们的日常的工作。”
毕竟我们这里不是托儿所。
这最后一句话,林清榆终究因为自己同为母亲、因为善良而没有说出来。
江梨把自己从网络上整理的资料笔记拿了出来:“小小,我是真心想要帮你的。如果你不肯离婚,就只能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顾小小的脸好似被什么戳到一样,僵了几分,低下头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道。
“哪里那么多的心理问题!难道一个人男人打了你,虐待你,然后跟你解释他心理有病,然后咱们女人就活该被打?
心理问题永远不是理由和借口!他小时候被人欺负,那是他小时候的问题,是他自己的事情,不应该施暴到我们女人身上啊!
正因为自己经历过,更不应该强加到别人身上,不是吗?”
江梨瞬间哑口无言。
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顾小小更像把他们当成倾诉者一样,发泄一通就打算带着孩子回去。
江梨主动出声要送顾小小。
林清榆按住她肩膀说了几句:“你朋友的事情,不关你的事。不要把她的遭遇强加到自己身上。道德感不要太强,否则你会很辛苦的。”
“好的,阿榆姐,我知道了。”江梨点点头,送顾小小离开。
最后,她让顾小小带着孩子去袁氏旗下的酒店住两天,让酒店给他们母子三人准备三餐送上去。
而基金会里,宋嘉禾则气到肺疼:“下次她来,你们别管她。妈的,执迷不悟。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就是不会做。往难听了说,活该被打。”
林清榆按住她,示意她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免得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去。
宋嘉禾伸了伸舌头:“我这不是气坏了嘛,而且就咱们俩,我才敢这么说的。”
林清榆眉眼沉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顾小小有点古怪。你不觉得她说的话,都踩在江梨和六爷的点上吗?”
“对哦。”
两人互视了一眼,眉心都写满了担忧。
而此时,陆氏的咖啡馆里,就在陆时年转过来那一瞬间,关漫漫的心口漏跳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