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得跪下来求我。跪下来,替宋嘉禾跟我道歉!”

段肖白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跪在了田佩妮跟前。

速度之快,让田佩妮诧异。

“我不知道你们过去有什么恩怨,但我替宋嘉禾跟你道歉。对不起。我求你,求你把我们女儿的下落告诉我……”

段肖白低着头,眼泪滴在了水泥地上,声带好似被砂石磨过一般。

陆勋和袁燊见他这样,都有些于心不忍别过脸。

他们现在真的恨不能把这个女人一层皮给拆了。

田佩妮愣了下,随即痛快地笑:“你是不是觉得很痛苦啊?

我第一次离婚的时候,也很痛苦,躺在床上,觉得睡一觉就好了。

可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我睡醒了,却没觉得痛苦少多少。

我第二次老公婆婆被你们送进监狱,喝了几天酒,烂醉如泥。

我告诉自己,酒醒了就好。可酒醒来,还是痛得就跟用针一针一针扎在心口一样。

你知道吗?我第一段婚姻的时候,婆婆使命折腾我。我以为天下的婆婆都一样。可没想到让我遇到了我第二个婆婆。

她真的对我很好,很疼我,带我去各种高级场合,也不嫌弃我是个二婚的。她对我,比我亲妈都要好,可你们把她给送进去了。

我后来遇到的男人,就天狼组织那个……那是我这辈子遇见过,对我出手最阔绰的男人了。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这样的了。可他也被你们弄死哦了。”

田佩妮越说越气:“好,我告诉你,告诉你,你女儿在哪。你给我听好了。”

陆勋和袁燊搀着段肖白的腋下,把人给扶了起来。

段肖白定定地看着田佩妮,害怕会错失任何一个消息。

可他却看到田佩妮面目狰狞,几乎咬牙切齿地说。

“我通过关系,把她弄到了卖到缅北那艘渔船上。我还给了那个人一大笔钱。我说务必把这个女婴弄到那种妓女窑子培养。我要让段肖白和宋嘉禾的女儿,这辈子被无数的男人骑……”

话还没说完,段肖白就杀红眼掐住她的脖子:“我杀了你,我杀你……”

他一用力,田佩妮一整个呼吸不上来,双眼瞪大,一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袭来。

通过监控看到情况的警官连忙进来制止,强行把一直嚷着要杀人的段肖白拉开。

田佩妮被松开后,大口大口呼吸。

袁燊看不过,抬脚一踹,踹在椅子上。那椅子踹离了几米,田佩妮整个人撞到了墙壁上。

陆勋把椅子拉过来,跟着也踹在椅子的椅腿上。

咔吱一声,椅腿断了,田佩妮整个人失衡摔在地上,有些狼狈。

警员走进来,陆勋面无表情:“我们没踹人,我们踹的是椅子。”

警员也知道这个女的实在可恶,就说:“这椅子确实质量不太好,换一把就行。”

陆勋和袁燊又威胁要在监狱里好好“照顾”田佩妮。

可田佩妮依旧不为所动,说来说去,都那几句话,眼见套不到证据,两人也只好离开。

段肖白被架出去后,在男厕吐得昏天暗地。

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田佩妮那几句话。

说把他女儿卖进了妓女窑子,让她要被无数的男人……

段肖白一直哭,一直吐,吐到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江城的人都说,段家公子,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这一世无忧。

江城的人都说,段家公子,这辈子都不需要向谁低头,可以活得肆无忌惮,想干嘛就干嘛。

江城的人都说,段家公子,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吃到生活的苦,真是让人羡慕的命啊。

可外人却不知道,这天,段家公子向一个低贱的女人下跪,在男厕里吐到绝望。

在要昏厥的那瞬,他视线已经模糊了,却死死地拽住陆勋和袁燊的手。

“不要告诉嘉禾真相……就让她以为孩子死了。”

说完,段肖白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跟陆勋袁燊两人,天南地北地发散人去田佩妮走过的地方找人。

江东也带着一些比较厉害的人去了一趟缅北,但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日子一天天过去。

段肖白没有告诉宋嘉禾真相,自己默默扛下了这个真相,自己默默去了田佩妮说的那些地方,还去了好几趟缅北。

每一次去,都凶险无比,险些丧命。

他也救了一批失足少女,一些被卖过去的婴儿,但唯独没有他的女儿。

江城人不知道的是,那个无忧无虑,沙雕活得自在逍遥的段家公子,一夜之间成长了,也不会笑了。

因为这些年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艰难。

宋嘉禾产后抑郁了,时常在半夜哭。她也曾发疯埋怨段肖白,说他在孕期总说只想要小荔枝一个女儿,好了,现在真的只剩下一个女儿了。

那话,像一根长长的刺,刺入了段肖白的心口,让他有口难言。

再后来,因为段家的事情,两位大佬父亲斗女儿图少了很多,都收敛了。

阿榆和江梨也积极帮宋嘉禾做心理建设。

过了几年,宋嘉禾也逐渐接受现实,走出抑郁了。

唯独段肖白,背负着这么大的秘密,真的快乐不起来。

他时常看着陆勋和袁燊的女儿出神,也时常在人多的聚会里跑到角落里去抽烟。

宋嘉禾还对阿榆和江梨说:“段肖白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了,热衷拯救失足少女,都救了好些人。那些人写的感谢信,家里都可以贴一墙了。”

阿榆和江梨听到这话,都沉默了。

她们是知道真相的,但还是尊重段肖白的意愿,不告诉宋嘉禾。

毕竟知道真相的人注定活得比较苦。

那种无望的苦,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女儿的苦,那种无时无刻在幻想女儿遭受罪的苦,是能压垮一个人的。

看段肖白这些年的样子就知道了。

只能说,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课业。

而别人家的日子也在继续。

没养过孩子的袁家大佬,可高兴了。

女儿第一次叫爸爸的时候,他高兴得整晚睡不着觉,还给女儿录音,反复听反复听,搞得小满养的一只小鸟,唯一学会的一句话就是“爸爸”。

整天,袁燊循环播放女儿喊的:“爸爸。”

江梨走下楼,听到那只鹦鹉反复在喊:“爸爸。”

真的是烦都烦死了。

而陆勋则更夸张,有一次半夜叫醒了陆时年。

陆时年如临大敌:“三叔,是公司出什么大事了吗?”

“没有。”说完,陆勋把一个小视频发给陆时年。

“你看,我女儿在吐泡泡。”

陆时年:……

“三叔,现在是半夜三点。”

陆勋:“哦,你们程序员不是都不睡觉的吗?”

陆时年:……

“程序员不是修仙啊!我们也是要睡觉的!而且,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

陆勋:“我女儿吐泡泡,这难道不是大事吗?你看她吐得多可爱?”

陆时年:……

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同样觉得没法过的还有林清榆。

陆勋真的是抱着女儿不撒手。

这跟国外那个知名球星有啥区别。

外人拍到的时候,江城三爷永远手臂上坐着他女儿。

陆勋抱女儿抱得太夸张,导致女儿很久都不会走路。

当时气得,林清榆威胁他,要不就放下女儿,让她学会走路,要不就离婚。

陆勋嘀咕了两句,开始教女儿走路。

等女儿会走路了,他又开始抱女儿了,理由次次不同。

“那里有水,她穿的是羊皮鞋底,不能踩水的。”

“今天路太长,女儿会累。”

“地不平,我抱她一下怎么了?”

林清榆真的被气笑。

好在女儿的存在治好了她爸的恐娃症,还有抑郁症。

自从黑鹰党团灭之后,加上女儿的出世,陆勋就彻底不用再吃那些抗抑郁的药物了。

同样被女儿治愈的还有六爷,也是女儿出生后,每天忙得团团转,那些情绪病症不药而愈了。

而且说起袁燊,也跟陆勋差不多。

两人居然私下比拼起给女儿扎头发。

袁燊发图:你看我今天给女儿扎的丸子头,可爱吗?

陆勋发图:能有我今天扎的可爱。

这两个大男人,给女儿买了一堆头饰。

每次买都要给女儿戴上,然后拍照给对方炫耀。

陆时年和关漫漫好几年没孩子,关漫漫紧张得要发疯,各种偏方都试一遍。

最后在婚后的第三个年头,两人迎来了儿子。

陆勋笑他:“生儿子,能有女儿可爱。可惜了,我这种养女儿的快乐,你是体会不到了。”

……

时光流逝,小野和小荔枝也渐渐长大了,上了小学后,小荔枝也不叫小野老公了。

转眼间,小荔枝也满十八岁了。

这天,段肖白为小荔枝举办了一个盛大的邮轮公主成年派对。

段肖白看到小荔枝不知道还要去哪里,连忙唤住她:“马上要切蛋糕了。”

小荔枝长发及腰,穿着白色的吊带蓬蓬裙,转头看向段肖白那瞬,海风撩起她的长发,一副青春洋溢的模样。

“爸,我去叫安安哥哥、小满哥哥和……时野。”

说着,她面上露出几分羞涩。

段肖白低咒了几声:“臭小子,都要切蛋糕了,居然还不知道出来。”

段肖白跟了上去,跟着小荔枝要去船舱那边喊人。

结果两人刚走到邮轮上一个小包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陆时安、袁禹赫和陆时野的声音。

最先开口的是陆时安。

他好像踹了陆时野一脚:“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出去,要切蛋糕了。”

“不去!”陆时野继续打游戏。

袁禹赫淡淡扫了他一眼:“干嘛不出去。”

“烦啊!总是一副小媳妇的眼神看着我。

而且她现在十八岁了,万一老段忽然要我们订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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