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站在原地,他低着头看着药方,瞬间明白了少女的用意。
他极少在意这个事情。
因为当初第一次住院时,医生明确跟他说过,这是一个只能靠药物缓解的病症,目前还无法做到痊愈。
他从不在没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却没想到,这事被少女记在了心里。
说不出来的,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
看着少女皱眉认真熬药的样子。
他眸中掀起不一样的波澜,面上却依然平静温和。
厨房里整洁干净。
白梨按照步骤将药处理好后,盖上小锅盖,偏过头去,来不及捕捉到他眼底的变化,只是笑着说:“哥哥,你能不能帮我看着点,二十分钟后叫我。”
“嗯。”男人站在原地,声色温柔:“谢谢小白梨。”
白梨语调也逐渐放松:“不客气。”
方野疼她。
她也甘愿为方野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
想吃方野做的菜是借口。
想让方野吃中药才是最终目的。
所以,在吃完饭后。
白梨兴致勃勃走进厨房,将熬煮好的中药倒进一个小碗里。
过程中,不断有独属于药材的苦涩味到顺着水雾在空气里蔓延,恐吓似的刺激少女的鼻腔神经。
白梨面露难色,蹙了蹙眉。
虽说良药苦口,但闻着味道,她感觉这药可能不是一般的苦。
记得陈桑说过,上一个吃这药的人是个常年吃中药的客户,试了几次,都没能忍受的了这个味道。
具体有多苦,白梨不知道。
她干脆用勺子浅尝了一口。
苦味麻痹味觉,让她瞬间闭上了眼睛,整张脸皱出一个痛苦面具。
真的好苦。
那种苦味依附在喉咙上,怎么咽也咽不下去。
她灵机一动,迅速跑到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
吨吨吨的喝了几口,才勉强缓过劲来。
盯着那碗药汁。
她犹豫了半天,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才将小碗端到方野面前,“哥哥,你喝吧,别嫌苦,良药苦口。”
方野侧头看着白梨,点了点头,唇角弯了弯。
刚拿起碗,她又拿出柠檬糖放在一边,“喝完得马上吃颗这个糖。”
“这么苦?”他顿了下,声音放缓:“你喝过了?”
白梨咳了一声,“嗯,是有点苦。”
少女的眼底浮现一丝后怕。
方野笑了一声,默默收回视线,将碗里棕色的药液一饮而尽,全程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在喝一碗无色无味的白水。
白梨有点震惊。
几次都想叫停,因为这药真的很苦,比用来提神的冰美式还苦好好几倍。
可没来得及。
看着空荡荡的碗,白梨呼吸凝滞。
这么苦的东西,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喝完?还一滴没剩?
这是有味觉的人能做到的事情?
好半天,白梨才想起来什么,将糖递过去,“快快快,吃糖,这个糖很甜的。”
鼻尖还残留着浓郁的苦味。
她看见方野很浅的笑了一下。
“不用,留着自己吃。”
九月的天气,一墙之隔,房子外面依旧热气腾腾,室内中央空调散发着最舒适的温度。
方野喝完药后,手机忽然响起急促的铃声。
他起身走到书柜旁接起电话,语气又变得沉缓严肃。
“嗯,好,我现在过去。”
她抬起头,借着窗外的余光看去。
浑身皮肤都在发凉,形成密密麻麻的压抑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吃透了生活的苦。
就不觉得嘴里苦了。
……
这个周末,白梨没有回公寓住。
她发现方野家里的书,有好几本她都挺感兴趣。
且吃完饭后,方野就出门了。
听电话里的意思,是要他出售什么东西,需要他去应酬。
偌大的房子,瞬间只剩白梨一个人。
她也正好喜欢清净,便抱了好几本书到卧室里看,津津有味的看到晚上十点,才匆匆洗漱睡觉。
睡前,她辗转反侧,忍不住想着书里的情节,一直到凌晨一点才睡过去。
结果刚睡下没多久,就听见玄关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好像有人在开门。
白梨迷迷糊糊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
隔着猫眼,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打开门。
带着酒精味的空气一股脑的钻进来。
白梨眨巴眨巴眼睛,就看见男人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走进客厅。
她顿了顿,小声问道:“哥哥?你喝酒了?”
没有人回应她。
房间里充斥着紊乱的呼吸。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喝醉的方野。
白梨下意识走过去观察他的反应。
男人扶着柜子,神色依旧浅淡,并不像喝醉的样子,头顶散下来的氛围灯涣散,似乎不习惯这样的亮度,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指头遮住眼睛。
“哥哥,你还好吗?”白梨上前扶着他坐到沙发上。
凉凉的空气里,她呼吸间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
也许是他身上本就自带着木质香味,即使是这样也并不难闻,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的时候,跟平时那种平静严肃的模样又有些不同,唇色稍微红了些,偶尔睁开眼看着白梨,眼尾藏着细碎的笑意。
勾人的要命。
瞬间就给白梨一种,大门不出,就捡到了个喝醉的帅气男人的反差感。
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歹念。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
男人忽然又睁开了眼睛,她还来不及收敛自己的表情,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透着缱绻的沙哑。
“白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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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我想要评论。
下一章绝对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