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蛟,过来!”假闫淑紧紧咬着牙根,手里唤出一根不知名物体高高一挥。在一旁的巨型蛆妖便快速挡在二人面前。
那些流星气势汹汹,凛冽的剑气穿透了鼓面,落在蛆妖身上,后者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黏腻漆黑的蛆皮被流星烫出了一个个焦黑的洞,腥臭腐烂的、混合着熟透了的烤肉气味顿时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剑气还掺杂了异火,天眼蛟根本扛不住!”白发老者焦急大喊,他手中的护盾越来越薄。
假闫淑恨恨盯着赵行聿二人,面上的表情逐渐扭曲,“给我等着,今日之事我必千倍百倍讨回来!”
江灵儿正无比憎恨杀掉闫淑的这两人,岂会让他们跑了?她把早已准备好的水啸符输入灵气催发后,铺天盖地的灵力海啸在众人头顶盖了一层阴影,直冲假闫淑而去。
随后她足尖点地,眼瞳里的阴阳图飞速旋转,迅速找到二人的弱点后指尖燃起两抹天火飞身袭去。
“砰!”没等她靠近,假闫淑和白发老者宛若凭空蒸发在原地消失。
她没了着力点,手上的攻击一下就落了空,带着她的满腔怒火,跌落在地。
赵行聿的剑气把那边的蛆妖焚了个透穿,他缓缓迈着步伐走到江灵儿面前,手中的传讯飞鹤化为一道流光迅速飞往往天清宗的方向。
江灵儿手脚无力,这是她透支了所有灵力后的表现。
她怔怔看着假闫淑二人消失的地方,一步一瘸地走向蛆妖倒地的位置。
那巨型蛆妖虽身受重伤,但它身上的无数只眼睛睁咕噜噜的转动,数万只黑眼珠正一瞬不瞬盯着她,满怀恶意和诡异。
她忍着恶心,阴阳目一寸一寸在蛆妖身上扫过,它身上数不清的断手残脚正拼命挣扎着,身上穿的衣物都还保留完好,像是被人活生生拧断了插在上面的装饰品。
江灵儿在内心祈求着能够找到那道她熟悉的气息,她正要用灵气划开蛆妖被烧成无数个大洞的焦黑的表皮,却被赵行聿拦下。
他双眸凝着冰,摇了摇头,“别碰它以内的浊气,会腐蚀人的心智。”
过了半天,没得到少女的回应,赵行聿以为她还是不死心想划开那蛆妖外皮,耐心劝道:“待掌门长老等人来后,再……”话还没说完,江灵儿像疯了一样冲向那蛆妖其中一只断手所在处。
卫大哥,那是卫大哥的气息!
她双目猩红,难怪她一直以来在天清宗都没听到卫岩等人的音讯,按他的性格应该早就想方设法找她了才对,原来是被困在了这里!
江灵儿用灵气使劲剜着那只手,浑然不知她体内的灵气开始混乱暴动。
赵行聿沉沉看着她,许久,叹了口气,指尖亮起一抹冰蓝色的灵气打进她的太阳穴。江灵儿昏死了过去。
*
待掌门和众长老等人赶来此地的时候,那蛆妖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伏光真人颤抖着唇,不可置信开口问道:“你是说这蛆妖体内,都是我宗弟子?”
赵行聿点点头,敛下眸子中的神色。
“伏光,伏光!这就是你要调查的东西!看吧,你派出去的炼气弟子都是什么样的下场!”伏钰冷笑一声,手中举起一团灵力球,面带憎恶。
“师傅,还请慎重!”秦明立即附身趴下恳求道。
“伏钰,你这是做什么!?”在他旁边的伏机真人面带怒意大喝道。
“停手,伏钰!”伏光真人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不忿,但现在,我们不是有了更进一步的线索吗,你……”
“砰!”一道锋利的灵力直冲伏光而去,伏钰面带森然,手里的灵气团越聚越大。
“放肆!”
浑厚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众人哗然,是太上长老!
“伏光,把尸体领回去,”元婴期的威压限制着伏钰真人的动作,“秦明,伏机,把他给我带回去,押到我峰上!”
“是!”
距离江灵儿醒来已经过去了七天。
她茫然的四处乱走,昏昏沉沉的脑袋胀痛的厉害,待模糊的景象完全清晰起来时,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天空中的晚霞还带着残阳的余晖,厚厚云层中是遮掩不住的血日。
面前是一座巍峨高大的宫殿,银制的巨大柱子中间是不知名矿质牌匾,上面正写着回收两个字。
她这是在哪?
要干什么来着?
她头痛欲裂,一只手支撑着沉重的身子,浑浑噩噩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淑……
对,她想起来了,是准备要找阿淑来着……
江灵儿跌跌撞撞向面前的宫殿,黑沉沉的铁门被她奋力推开。
大堂的每处角落都有生着斑斑锈迹的青色齿轮群,除此之外这里空无一人,唯余雪白墙壁之上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白布。
江灵儿愣愣的站在门槛处,看着那些齿轮一个接一个的开始冒起白汽,随后那大白布上开出现了一副让她见过好几次的画面。
布满星辰的紫蓝苍穹之下,是一整片方形地面。中心一棵巨树被划分为无数层,各种奇怪的线条互相交错,与之前不同的是,那些线条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四处乱窜,发着各色各异的光芒。
江灵儿走上前,轻轻把手掌放在白布上,想去触摸那些光芒,却在碰到其中一道的瞬间,听到了几道陌生的声音。
“新手村是怎么回事,怎么数据这么混乱,让林晚意滚出来!”
“我不知道啊,他不是在游戏里吗?”
“赶紧把他召回来,这个漏洞太大了,我这边都要被波及了!”
“……”
林晚意?
好熟悉的名字……
江灵儿脑海浮现起那个带着抹额的少年,什么新手村,什么漏洞……她的头越发的胀痛了!不过眨眼之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灵儿,你醒啦?”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灵儿身体条件反射立即睁开眼,直勾勾看着面前的少女。
“闫淑?”她艰难地张开口道,脑子混成一片浆糊,似乎有什么东西遗忘了。
“是我,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闫淑举着手里包装精致的盒子型糕点,笑容一如既往地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