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府大门外,看着眼前的狼藉,李沐阳一时间有些懵逼。
主要是他完全想不通燕小茹把他支开、去掳走李大目夫妻的行为,到底意义何在。
仙魔两道的那些大宗门大势力想要李大目夫妻,是图谋李沐阳身上的惊鸿仙剑,想用李大目夫妻来威胁李沐阳现身。
可燕小茹不必如此啊!
她已经用天机阁的牵星术,占卜出李沐阳的位置了。
以她的修为、实力,再加上两人间的感情,只需要上门喊一声,哪怕是要来杀李沐阳,李沐阳都必须面对、不可能躲起来不管。
如今她却大动干戈的支走李沐阳、掳走李大目夫妻,难道李大目夫妻对燕小茹来说,还有别的作用?
但李大目夫妻如果没有李沐阳的话,就只是两个普通的凡人,他们能对燕小茹起到什么重要作用?
想不通啊!
李沐阳皱眉问道:“燕小茹逃往何方?”
银清银灵姐妹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不知道,我们追丢了。”
“她掳走人后,最开始往西面逃。但灵猴大将军追出去后,却发现追到的只是一个假身,真正的燕小茹不知踪影。”
“幽冥魔典的遁术独步天下,我等都被她摆了一道。”
银清银灵姐妹提及此事,稍微有些愤恨。
这对隐仙盟来说,绝对是极为打脸的污点。
全天下人都知道,李大目夫妻被隐仙盟秘密保护了起来。
可燕小茹却当众杀入浮云城,掳走了李大目夫妻,这将整个隐仙盟的脸面都踩在了脚下。
李府后方,浮云城中一道道遁光飞天而起,朝着四周飞遁而去。
这是隐仙盟的修士们纷纷出动,去搜寻燕小茹的踪影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李沐阳感叹隐仙盟的实力强大,但心中也相信、这群人抓不到燕小茹。
他就是幽冥魔典的修行者,知晓幽冥魔典上的遁术何等强大。
隐仙盟修士倾巢而出,唯一起到的作用是让燕小茹不敢大摇大摆的遁光飞行。
但她若潜入暗处、蛰伏在阴影中遁行,以燕小茹如今的修为,最迟今夜就能悄无声息的离开世外方舟了。
意识到李大目夫妻被掳走已是定局,李沐阳无力的揉了揉眉心。
“罢了,罢了……”
他语气复杂的叹了口气,便转身朝一旁昏迷的素姨和小程师兄走去。
这两人受的伤极重,特别是素姨,肉身几乎被劈为两截、神魂也受创严重,几乎濒死了。
很显然燕小茹杀进来时,神游境修为的素姨拼死反抗,却被燕小茹狠下辣手、几乎没了性命。
反倒是修为更低的小程师兄,一看就是被燕小茹一招秒杀打晕,因此伤势不重。
李沐阳蹲下身,开始为素姨治伤。
素姨身上缭绕的阴煞魔气,乃是幽冥魔功特有的蚀骨魔气,极难拔除,还会腐蚀骨血、神魂。
虽有隐仙盟的两位修士努力救治,但素姨的状况还是很糟糕。
同为幽冥魔功修行者的李沐阳坐在一旁,伸手搭上了素姨的手腕,他运转体内的魔功、开始为素姨拔除魔气。
对付这种蚀骨魔气,李沐阳得心应手多了。
再加上一旁两位隐仙盟修士的帮助,原本濒死弥留状态的素姨,情况渐渐好转了起来。
银清银灵姐妹则站在一旁,看到李沐阳静静坐在素姨身旁治伤的身影,面面相觑。
两姐妹走远后,小声嘀咕。
“姐,他怎么一点都不急啊……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救人?不该赶快追出去找人吗!”
“急也没用,而且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吗?”
“什么意思?”
“就是……呃……跟你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反正你知道他现在绝对很伤心就是了,这种时候一定要离他远点,这个李沐阳很可怕的。”
“啊?为啥?”妹妹一脸困惑。
姐姐神情凝重的看向身后,低声道:“他表面上看着无动于衷,但心里想什么谁知道?他能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杀进黑狱、掀翻炼魔宗,为此不惜舍弃自己的一切,被仙魔两道共同追杀,是个极重感情的疯子。”
“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都能如此疯狂,现在爹娘被人掳走、生死不明……你猜他会不会更疯狂?”
姐姐拉着妹妹走得更远了一点,低声道:“我听说,这家伙上次动手掀翻炼魔宗之前,也是一言不发一声不吭的沉默了好几天,像个死人一样。”
“结果等爆发的时候,恐怖得简直是修行界第一疯子。”
“你修行界其他人是怎么称呼这家伙的了?”
姐姐偷偷的瞥了身后一眼,确认李沐阳没有追上来后,这才小声说出了此人的名号。
“疯魔……”
“别看他平时看起来好相处得很,真发狂了,绝对是修行界第一疯魔。”
“现在有人来惹他……咱们可得离远一点,小心血溅你身上!”
姐妹两人悄悄离开,将此地交给了其他人。
这两姐妹的小声议论,留在原地的李沐阳并不知晓。
他只是安静的为素姨治伤,但是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正在为素姨治伤的李沐阳,却惊讶的发现四周的空气静了下来。
并且静得可怕。
李府大门外的街道上一片狼藉,隐仙盟已经将此地封锁、不让外人进去。
隐仙盟的修士们在废墟中来回穿梭,搜寻现场痕迹、同时救治受伤的隐仙盟修士。
但所有人,包括那群受伤很严重的隐仙盟修士,他们全都不发一语。
全程几乎保持静默。
所有人都在似有似无的、偷偷的打量观察他,一种令人感到窒息、不安的死寂氛围,在现场蔓延。
并且随着李沐阳坐在素姨身旁沉默不语、为素姨治伤的时间越来越久,这样的死寂氛围也变得更明显。
李沐阳皱眉抬头四顾,发现每一个被他目光看到的人都如触电般的慌忙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像是和他对视一眼就会招来灾厄一样。
这种奇怪的畏惧,让李沐阳无比诧异。
——干嘛怕我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