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但石头村并不平静。
胡葱山脚下,一栋破旧的土砖房大门口,此时聚集了几十号村民。
这几十号村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是刘家人,剩下的全都是刘耀清的亲戚朋友。
他们在松油灯的照耀下,一张张黑沉难看的脸那是时隐时现。
之所以会这样,很显然是刘耀清被野猪撞死的缘故,现在躺在堂屋中的门板上连棺材钱都拿不出来。
而且最致命的是,现在张小英还被派出所带走了,刘耀乾住在医院中还需要一大笔费用去救治。
这对于整个刘家来说。
那无疑是雪上加霜。
就在所有刘家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个独眼老头拄着拐杖轻叹一声站了出来,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无奈:“真是想不到啊!这个该死的姜初阳居然跟派出所的公安关系这样好,让我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现在我们刘家不但不能逼迫姜初阳赔偿安葬费,就连老虎山中的山泉水都不能共享。”
“这样下去可不行。”
“你们都支支招。”
“说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没有人答话,也没有敢站出来。
甚至还有刘家人低下了头。
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刘耀清的死都是刘耀清自找的,要想再靠歪门邪道来安葬刘耀清,那只怕会有些不可能。
“都没招了吗?”独眼老头看着这一幕很是恼火:“那就凑钱下葬刘耀清,按人头来出钱,每人五块。”
“爷爷,我家没钱。”一个打着赤脚的干瘦少年忍不住说了一句。
他家是真没钱,要不然的话,就不会连鞋子都买不起了。
其他刘家人也沉默的没有答应,毕竟按人头每人五块钱,那有的一家十来口可就要出五十块钱了。
这可是一大笔钱。
用来安葬刘耀清这个好吃懒做的混混,那换做谁,谁都不会答应。
独眼老头猜到了大伙的心思,正要发飙,一個矮个中年人急匆匆的跑着出现了:“爸,我刚刚去刘璋家,刘璋这个狗东西他不愿意来给刘耀清掌勺办丧宴啊!”
“什么?”独眼老头皱起了眉头:“刘璋他几个意思,自己刘家人的丧宴都不肯来掌勺?”
其他在场的刘家人也有些疑惑。
真要这样的话。
那刘璋也太不够意思了。
矮个中年人回道:“我问了,刘璋说他已经跟姜得明、姜得衡谈好了,二十七号给姜老太太去炒菜办寿宴,这跟刘耀清的丧宴时间上起冲突了。”
“是吗?”独眼老头浑浊的右眼眸眯了眯,突然间不怒反笑了起来:“那你再去找刘璋,说我们刘家这边愿意付三倍的工钱。”
“记住了。”
“让刘璋不要对外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