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厅内,穿着破烂的柴新福,面无表情地端枪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披着红盖头的柴小素时,神色稍稍柔和。
“哥,是你吗?”
红盖头下的柴小素听到一阵脚步声向自己靠近,试探性地问道。
柴新福微微一笑:
“对,是我。”
不待柴小素再开口说什么,孙武却在这时横插进来,打断道:
“嘿嘿嘿,大舅哥,你来了?”
孙武带着笑意看向柴新福,见他脸上竟然已经没有伤,手上还拿着一样他看不懂来路的铁棍,不由微微诧异。
柴新福的眼神变冷:
“孙武,放了我妹。”
“放了他?”
孙武恣意地笑着:
“大舅哥,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等柴新福回答,一旁的岳天明此时也说话了,他看向柴新福,又看了看红盖头当中的新娘:
“孙武,你这娘子,是眼前这小子的妹妹?”
柴新福连忙给出回应:
“嘿嘿,正是。”
岳天明点点头,说道: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个妹妹。”
听着二人的对话,柴新福这也才注意到,原来岳天明也在这里,他开口道:
“岳天明,原来你也在啊。”
岳天明看着用平淡语气跟自己说话的青年,心里面顿时有些不舒服。
因为在此之前,柴新福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气当中要么掺杂畏惧,要么就掺杂着卑微。
但是现在,他言语间并没有这两种情绪,他甚至敢毫不避讳地直呼自己的名字,
“小子,这才多长时间不见,硬气了啊,怎么,以为跟孙武结成了亲家,就可以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了?”
一旁的孙武闻言,连忙笑着撇清自己跟柴新福的关系道:
“嘿嘿嘿,岳管事,您可别误会,我跟他不熟的,只是嘴上叫叫而已,不瞒您说,这小子就在前几个时辰,因为不同意我跟他妹妹的婚事,还被我派人暴揍了一顿呢。”
“哦?”
岳天明闻言,顿时有些疑惑。
如此说来,这柴新福的倚仗并非是孙武了,那他凭什么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
“柴新福,还不快给管事道歉!你要是跪下来给他道歉,说不定,管事还能念在你是我孙武大舅哥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呢!”
孙武一脸恶相地对柴新福说道,说完这话,他又转头看向管事,立马变了一副嘴脸:
“管事,我说得对吧?”
岳天明沉默了一下,闭上眼睛冷哼道:
“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孙武立刻一脸凶狠地看向柴新福,说道:
“听到没有?管事今天宽宏大量,只要你磕三个响头便能不计较你的无礼,还不快点下跪磕头!”
盖头下的柴小素听到这,一脸担忧和愤怒地对孙武说道:
“孙武,你快让我哥......”
她话还未说完,柴新福就开口打断道: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说完这话,柴新福与孙武目光相对,没有丝毫胆怯和退让之意:
“孙武,你可能有些误会我的来意了。”
“哦?”
孙武饶有兴趣地捏住下巴,
“你的来意是什么?”
柴新福抬起枪,右手手指放在扳机上,将枪口对准孙武的头,说出简短二字:
“杀人!”
“杀人?”
并不知晓枪是什么,也不清楚枪械威力的孙武,压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是大祸临头。
他只知道,柴新福手里面拿的那个玩意儿,并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只要没有灵力波动,孙武就认为,那东西对他这种炼气三重,拥有几牛之力的修士来说,压根就没有什么威胁。
所以,他显得有恃无恐,一脸不屑:
“柴新福,你想杀谁?”
柴新福淡淡道:
“先杀你!”
孙武笑了,不以为然:
“哈哈哈,大家都听到了吗?这小子说要杀我呢!”
周围听到这话的宾客们,也纷纷笑了起来。
在所有人眼里,此刻的柴新福,就是一个笑话,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孙武的对手。
这就跟一只鸡突然有一天,在一头老虎面前叫嚣,我要吃了你一样,只会让人觉得滑稽。
“这个柴新福,莫不是被孙老**疯了?”
“我看像,不然也不会揣着一根铁棒过来找死了。”
就在现场被嘲笑和讥讽充斥,包围的时候。
砰!
一声炸响猛地响起,惊得众人打了个激灵,笑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紧接着,部分人便觉脸上似乎多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他们伸手摸了摸,放在眼前一看,顿时面色一变。
竟然是血!
惊疑间,厅堂内又传来一声惊呼:
“孙.......孙老大!”
所有人闻声看向孙武,而后纷纷瞪大眼睛,惊恐中夹杂着难以置信。
只见此刻的孙武,眼睛瞪得像铜钱那般大,眼睛上方的眉心处,多出了一个洞,汩汩鲜红血液,正从中溢出。
噗通!
孙武带着震惊和不甘,倒在了地上,大量鲜血开始自他头颅周围蔓延开来。
“啊!”
有女人发出了尖叫,有人开始落荒而逃。
现场变得一片混乱。
混乱中,柴新福看着众人,仔细观察着。
首先,他注意到了一个肥胖的男人。
他记得上个月,这个男人曾因为看自己不顺眼,就打了他两巴掌。
于是.......
砰!
柴新福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第二次杀人的柴新福一点也不恐慌,相反,他很兴奋,甚至兴奋地舔了舔嘴角。
接下来,柴新福就像是一个在林间搜寻猎物的猎人。
对于那些但凡是在之前欺负过他的人,他全都送给了对方一发能量弹,送他们上路。
地面渐渐被殷红填满,那艳丽的颜色,简直比墙上挂的红菱还要炫目。
待一切归于平静,大厅内,除了柴新福和柴小素之外,再也无人站立。
在这些没有站立的人当中,大多数都躺在地上,身上带着血洞。
唯有一人没有血洞,也没有躺在地上。
这个人便是跪在柴新福面前的岳天明。
此刻的他,早已吓得屁滚尿流,面部肌肉更是在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大......公.......公子,饶了我吧。”
说话间,他慌慌张张从身上掏出一大把银票:
“这些钱都......都给你,我家里还有更多,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也全都给你。”
柴新福不屑地撇撇嘴,却在这时问了岳天明一个听上去很突兀的问题:
“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