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嬷嬷这么得了明确的答案,盯着丫鬟带着三姐去了假山,一溜快走回去复命。
周氏用过午膳,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地打,人乏地撑也撑不住。
“母亲,要不您睡一下?”
周氏也是纳了闷了,就算昨夜睡眠不足,也不至于困倦成这样。
“鲁嬷嬷那边可有消息了?”
大丫鬟看到人回来,忙匆匆禀告,“夫人,嬷嬷回来了,说是一切顺利。”
周氏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你们都下去,一炷香后,叫田氏带着人去后园假山,我要大家看看她是怎么死!”
白若初银牙都要咬碎了,她今日丢了大丑,还被世子退了亲,撑着一口气没一头碰死,就是想看到小贱人受尽羞辱,活不下去的惨样。
“母亲,一会我亲自带人去后山,定要看尽她的丑态,才能咽下我这口心中恶气。”
周氏已经困倦地回不了话了,摆了摆手,“由你,叫人都下去,娘小憩一会。”
如意园近来没半点如意之事,都快成丧园了,大夫人说要小憩,下人都摒着呼吸离主院远远的,就怕闹出个响动会挨一顿板子。
白若初惦记着事,在房中根本坐不住,在脸上罩了面纱带着人也出去了。
偌大的如意园,主院瞬间只剩下周氏一个人在房中独眠。
绿柳翻窗入内,在窗下香炉里丢了一把粉色药末,原本安神香中便多了丝丝的甜。
……
白若初出现在前厅时,阡陌寒放下酒杯莞尔笑了一声,对着身旁敬酒的白艽远嘲讽。
“本王一向倾佩伯爷钻营的本事,今日又多了一条,脸皮厚。”
他声音不大,仅二人能听到。
莫明地被训斥,白艽远丈二和尚摸不到头恼,宥王莫名其妙怎么地就生气了?
“王爷何出此言?”他陪着干笑,敢怒不敢言。
阡陌寒向远处努嘴,“我还以为,叫那么多男人看去了身子,白大小姐就算不一头碰死在闺中,总该避忌锋芒,躲起来几日,竟还有心情出来招待客人。”
白艽远这才发现,大女儿出来了,代替田姨娘在招待为数不多的女眷。
他抖了抖嘴角,替女儿辩解道:“若初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周氏暂不宜招待客人,她做为嫡女出来也是礼数。”
阡陌寒没了吃酒的兴趣,他来就是为了和小丫头见上一见,结果三句话不到,小丫头又回了后宅。
“本王酒吃得有些多,出去透透气。”
假山外,赵泰宁被小丫头引着,左转右转,越转火气越大。
“这位姑娘,三小姐确定要在这里与我见面?”他隐隐觉得不对,这于之前和三小姐见面之地还有区别,已经深入到了后宅,若是被人诟病,他有嘴也说不清。
正犹豫要不要离开时,前边小丫鬟在假山处一个转身,人竟不见了。
他有一点懵,衣袖忽然被人扯住,“放开!”
他恼怒至极,便对上宥王妃,不,是三小姐白妙语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正在对他做着禁声手势。
“三小姐,这于礼不合。”
“嘘,别出声!”
他是受幽王所托,要对三小姐多加照拂,今日前来也是让白大人知晓,三小姐有右相府这个颗大树撑腰,可没想私下与她幽会啊!
白清漓拉着人往草丛后躲。
赵泰宁是谦谦君子,如此鬼鬼祟祟,做营营苟苟之举,他受不得。想要挣脱,有人向这边走来。
“大小姐,听闻贵府有三处园子,一处桃园、一处梅园、一处海棠园,如今就算三芳都谢了,你也不至于带路们到这光秃秃的假山处来闲逛吧?这里大太阳顶着,晒都晒死了。”
说话的女人四十多岁,是太常寺丞夫人郭氏,郭大人自身患有风湿病,需常年用药,加上府里人也时常劳烦太医过府,他官职不显,与太医院就要有人情走动,郭氏顶着姨娘款待的羞辱留下来。
这会被带着满园子挨晒,心浮气躁。
白若初手持香扇,放在唇边勾笑,“咱们伯府小门小户,确实没有什么雅致之所,众位夫人若是走累了,假山处有一亭子,那里备了瓜果点心,可乘凉可远眺。”
赵泰宁慢慢站起身,看着一行奔向假山的女眷,眉宇紧锁。
“三小姐这是做何?”鬼鬼祟祟,是怕众人看到他来后宅与她私会?
三小姐是不是误会了?
白清漓也不给他解惑,拉着人穿过影壁墙暂时离开此地。她是绝对不会给对方落口实的机会的。
原以为到这就能看好戏,可预料的响动半点也无,白若初只好带着人爬向假山顶,暂到凉亭处坐下歇脚。
可人多座少,就有人站着,“大小姐可真有意思,把咱们引到这,水没一盏,果没一颗,这不合招待客人的规矩吧。”
白若初顶不住压力,小声问婢女,“牡丹,你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为何还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