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污没污到眼睛,自己不知道躲吗,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似他这种霸道,眼里完全不将人性命当一回事的自私男人,当初就是因为他这般视她性命如无物,才让这份恨刻入骨。
她干脆做出送客的姿势,福下身子,“王爷贵人事多,妙语恭送!”
阡陌寒见她一丝感谢之意都没有,还要赶他走,“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所谓,你就这样想本王走?”
他一声笑,冷冷在她耳边荡开,“周氏不管是被休,还是被罚,都是你想看到的局面吧,你信不信,惹恼了本王,本王让你全部心思落空。”
白轻漓恼恨地看他。
“求我,只要求一声,本王现在就让周氏去死。”
白清漓嘴唇抿得死紧,服软的话一个字也不肯说。
她确实在报复周氏,那是因为周氏想害她,如果这一次她未能成功,总还能有下一次,渣爹以及全府上下,对这个女人都没有好印象了。她会为了一个名声扫地,威严尽失的女人张嘴求他,这男人想什么呢。
“随便你,她好与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阡陌寒发现,这个小丫头就没有软肋,她不看重名节、不爱重家人、女子的名声与德行完全没有概念。做什么事都是一副随心所欲的态度,不高兴就闹,受了委屈就作,活得那叫一个无拘无束,偏白艽远不管她,自己也不想管她。
虽然这性子让他很恼火,同时也很想征服。
“好,这是你逼迫本王的。”
他拂袖,向内室走,对着白艽远道:“罪魁祸首已经被本王就地正法,念在周氏是被人诬陷做下的丑事,本王又称她一声岳母,休妻之事白大人就莫要再提了。罚了她的月例,抄写一百遍女德以做惩戒便可。”
“啊!”白艽远愣了。
这个女人已经脏污不堪了,他这辈子想都不想再与她见面。今日求王爷不过是权宜之计,就算暂不休妻也是要送到庄上,永远别想回府。
可宥王这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罚了月例、抄抄经文就完事了?
这是他白艽远的家事啊!
“王爷,您这是为何?”管太宽吧。
阡陌寒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瞄着门外的人影,小丫头一副轻蔑无所谓的表情让他气结。
他转身将气怒发泄到白艽远身上,“怎么,本王杀了一人替你平了这事还不够,你是还想见血?”
白艽远连忙应作不敢,心中再不情愿,也不敢忤逆王爷之意,唯唯诺诺将宥王送出如意园。
白清漓回了海棠园,坐在妆台前拆头上的发饰,红裳在一旁帮她更衣。
“小姐今日也真是的,只要您说一句软话,周氏就算不被休,也会被赶出府,干嘛要和宥王顶着来呢。”
白清漓嘴角泛着一丝讥讽,“他想拿捏我,让我伏低做小,不可能。”
这辈子,她白清漓宁可折腰,也不会对昔日仇人求饶。
“小姐您这性子会吃亏的呀,他再怎么说也是王爷,真想动你,轻而易举。”
白清漓瞥了红裳一眼,没再说话。
阡陌禛应当没有告诉红裳和绿柳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觉得她该对宥王这个。
绿柳端着茶水进来,嗔了红裳一句,“姐姐你真是操心过了,如今的周氏就算没被惩罚又能拿咱们小姐如何?我要是她,都没有脸再出如意园,一辈子装病不出门,将自己憋死在房中算了。”
红裳摇头,“理是这个理,可小姐把宥王得罪了。”
绿柳撇撇嘴,“似他那么没品没肚量的男人,咱们小姐根本看不上,咱们小姐依仗和要嫁的可是……”
“绿柳。”
白清漓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言多必失,她也怕隔墙有耳。
这边才换了常服,田姨娘就带着人过来了,她一脸倦怠,眼里藏着欠意。
“姨娘怎么来了?”白清漓起身将人让座在茶厅。
田姨娘命人将茶点送上来,歉意道:“姑娘近日一直在帮我谋后路,可我这人愚笨,似是把事都给办砸了。”
白清漓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笑道:“姨娘担心什么,一切都已成为定局,周氏的掌家权是不可能拿回去了。”
田氏张了张嘴,她现在想要的不单单是掌家权啊,她还想当一府夫人。
眼看周氏要被休弃,结果被宥王几句话轻描淡写给略了过去。
“三小姐,姨娘作为过来人想劝你两句,这男人啊,要面子,更喜欢这女人听话,你使小性子一次两次男人觉得新鲜会宠着,时间久了男人烦了,会吃亏的。”
白清漓瞥了她一眼,“姨娘是在怪我,不该得罪宥王?”
田氏连忙摆手,她可看出来了,宥王今日虽然生了三丫头的气,可是对三丫头护得紧,那是真真地在乎。
“姨娘可不敢怪谁,只是今日这事一直想不明白,大夫人虽说照顾自家亲戚多一些,可从未听说她与人苟且,更不可能大胆到在老爷生辰满院宾朋之日乱来,我真是越想越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白清漓勾唇,“这事有什么难的,父亲自己就是大夫,母亲说她是被冤枉的,就查一下她的吃用是不是被人下了手脚,是谁陷害她,还不是一查就知。”